陸天放冷哼一聲,想那中州學院也許真是浪得虛名,怎么這兩位所謂在里面進修過并小有成就的廢物都是一副死抗的戰(zhàn)術(shù),毫無技術(shù)性可言,以自己的實力應(yīng)付他們倆個,可以說是綽綽有余,對自己剛才那毫無道理的心悸一陣暗自好笑。
他剛要全力一擊,將成峰徹底擊倒,卻不想成峰的身影突然加速,彈指間就到了他近前。
不好!陸天放只感覺好似被一頭洪荒猛獸迎面撲來,一瞬間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向他報警,極度危險的感覺令他的氣息一窒,動作也僵硬了一下。雖然就在下一個彈指間,陸天放就強壓下了內(nèi)心的不適,恢復了正常,可到底是慢了一線。放在平常或許不算什么,可面對成峰,這點破綻就是致命的。
陸天放再想調(diào)動靈力,將已襲進胸前的拳頭隔擋開來,已經(jīng)來不及。成峰那拳頭還是拳頭,只是一圈耀眼的赤紅光芒盡然充盈著拳頭外表,帶著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如火蛇一般舞動著,并迅速將自己所有的退路纏繞封死,體內(nèi)的氣息頓時一短,如溺水的人般,盡然呼吸都接不上來。
“怎么可能!”無論是和陸天放一同過來的人,還是成善等一桌喝酒的成家子弟,這一刻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喊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唯獨成岳還保持淡定,可也眼睛發(fā)亮,為成峰瞬間散發(fā)出的氣勢心驚不已。
這莫大的壓力浩蕩四方,讓陸天放無計可施的同時,也將圍觀的眾人不等的向后推拒幾步,正當這恐怖的氣息令所有人都感到驚心時,成峰的右拳已勢如破竹般地**正中陸天放的鼻梁,頓時半空中鮮血飄飛,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能量在屋內(nèi)爆發(fā),空間也隨之發(fā)生扭曲,接著便是陸天放轟然倒地人事不醒,只有那扭曲猙獰的臉龐讓眾人記憶深刻。只怕他打死也想不通,何以自己比榮順平更不堪,在成峰手底連一個回合都走不到,即使此刻能保持清醒,也情愿自己不要醒來,至少在這種場合不要醒來。
成峰收回拳頭,那紅光如驕陽般將他籠罩,襯托得似赤甲戰(zhàn)神般偉岸。
要知道他自從突破了瓶頸,晉級到武師四段之后,如今肉體堪比初級武王,身體的堅硬程度甚至比七品符兵還強不少。陸天放竟然敢硬接他的一拳,以為憑借修為上的差距,能擋住他,真是太天真了。
“好強的拳法,好強的氣息!”一直在旁觀戰(zhàn)的秋慕松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在心里暗暗盤算著,幸虧自己考慮到秋家和成家的關(guān)系極好,又因為秋慕蘭的原因,所以沒有明確表示力挺陸天放這邊,沒有對成峰成岳出言不遜,目前場面才不會那么被動,想那慕蘭堂姐對這成峰青睞,自是有她的道理。
“峰……峰少爺真強!”“岳少爺,峰少爺萬歲!”一陣歡呼聲從成峰身后傳來,不容置疑肯定是出自成善帶來做陪的成
家子弟之口。
成善抬起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止住了眾人的喧嘩,緊走幾步越過眾人,來到被秋慕松等人圍著的陸天放面前,俯身詢問道:“陸兄怎么樣,還沒醒嗎?榮兄弟沒大礙吧?”
“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成善還沒走到近前,便被一位跟著陸天放來的青年男子一把推開,差點摔了個踉蹌,“我們陸家跟你們成家的梁子算是結(jié)定了,先是天鳴兄,現(xiàn)在又對天放兄下毒手,你們是不是打算那天找上我們陸家,直接滅掉我們?”
“這話過了,本就是喝個花酒兄弟間樂呵樂呵,為個姑娘大打出手本就是笑話,再鬧到兩邊家長那只怕會受罰。”秋慕松扶住了差點摔倒的成善,倒是出人意料的做起了和事佬。
“就是,就是,大家都消消氣,陸兄榮兄需要什么療傷之藥,盡管去我們成家的店鋪取用,記我成善的帳上?!背缮拼蛑桓毕⑹聦幦说膽B(tài)度。
“憑什么,沒本事還來招惹我們成家人,事也都是他們挑的,壞了大爺?shù)暮眯那?,沒讓他們賠我就不錯了,那來賠他們的道理?”成岳根本無視成善遞來的眼神,絲毫沒得退讓。
“你這是人話嗎?”
“成家欺人太甚……”
“小子實在太狂妄!有種把我們都收拾了!”
“對,都收拾啦……”
成岳的一席話跟個重磅炸彈似的,頓時屋內(nèi)陸家榮家的子弟炸了鍋,各說各的,卻沒有一人敢第一個沖上去。
“你們以為我不敢??”成峰倒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半天不做聲,幽幽的一句話能把人嗆個半死。
“好了,大家都少說一句,都是帝都大家族的子弟,千萬別為了個姑娘失了身份?!鼻锬剿刹荒偷陌櫰鹆嗣碱^,這成岳成峰也真是得理不饒人,難道真是不把陸家、榮家放在眼里?連自己秋家也不給面子?不禁提高了音量接著勸道:“既是大家族,想必陸家榮家也不會少這幾個療傷的錢,家里店里必都有不少療傷的好藥,成兄你們也不必破費了,我們還是趕緊把陸兄榮兄送去醫(yī)治,以免耽誤了治療加重傷勢反而不妙。兩位兄臺都是各家族里修煉資質(zhì)上乘之人,想必恢復得也快,各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本來還在哄鬧不已的眾人聽到這,也就收了繼續(xù)叫囂的心思,畢竟他們的主心骨一個殘一個人事不省,就憑他們還有何膽量跟成岳成峰為敵?不如順著秋慕松的臺階順勢而下。
望著一干人等抬手的抬手,托腳的托腳將陸天放和榮順平攙扶出屋外,成峰心里不由愕然:這個秋慕松不簡單,先是擺明了力挺陸天放,后是雙方交戰(zhàn)時的壁上觀,最后是兩邊都不得罪,兩邊都討好的收尾,當真是個七巧玲瓏之人,圓滑得緊,不由得多望了離去的秋慕松一眼,卻看到秋慕松正繞有深意的望
著自己,憨憨一笑算是別過。
“好啦好啦,終于鬧完了,幾位爺將我們這鬧了個雞飛狗跳,客人也跑了不少,桌椅也摔個精透,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啊?!币宦暭怃J刺耳的女聲傳來,正是那一直躲在屋外偷看的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
“鳳姐可真是生意人,剛才陸家榮家都在你不找他們賠償,現(xiàn)在獨獨找我們,莫不是怕他們家里長輩知道族中弟子在你這吃了虧,受了傷,一氣之下砸了你的招牌?要我們賠也行,只是以后再也休想我踏進你們迎春樓半步?!背稍烙鄽馕聪恼f道。
“岳爺真會說笑,你要不來可不把玲瓏姑娘想死?”已經(jīng)少了陸天放這個財神爺,現(xiàn)在指不定又再失去成岳這個,打死這婦人也是不肯,連忙話鋒一轉(zhuǎn)陪起不是來:“都是我年紀大了不會說話,幾位爺也別站著了,這邊這么亂,還是到隔壁房吃吃酒吧。玲瓏姑娘受了點驚嚇,等會我給她送杯定驚茶去給她壓壓驚,休息一下就讓她來陪岳爺。”
成峰隨著成善等人進入了另外一間廂房,想這迎春樓的房間布置都是一樣,脂粉味極濃。等下人送上酒菜后,一干人才各自坐定下來。
“峰弟,伯母怎么樣?身體、精神可好些了?”酒過三旬,成岳端著酒杯關(guān)切的問道。
想起那個對自己溫柔慈愛如水一樣的母親,雖然毫無血緣關(guān)系,可那投放在自己身上的關(guān)切卻是真真實實,也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什么,成峰心中不禁一暖:“有晴妹的陪伴,母親大人一切都還好,只是對父親的余怒絲毫未消?!?
“唉,這也不能怪伯母,當年的事情實在令她太過傷心,只是苦了大伯父和你們兄妹兩個?!背缮崎L嘆一聲,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
“兄長說的是?!背煞逍闹幸粍樱p聲問道:“當年我還小,不懂事,不知我的兩位哥哥是如何死的,不知幾位可知道詳情?”
“這個……”成善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的道:“成林和成海的確是在和天玄大軍的交鋒中戰(zhàn)死,這點并不假。只是……”
“只是什么?”成峰追問。
“大哥何必隱瞞峰弟,有什么話直說便是?!背稍啦粷M的催促。
“我也只是聽說,你可不能都當真了?!背缮埔粨]手,捏碎了一道隔音符,將三人的談話給屏蔽起來,以防被外人聽見:“我聽說當年領(lǐng)軍趕來支援的是陸遠清統(tǒng)帥的狼牙軍團,可不知為何晚到了三天,這才使得整條西線的戰(zhàn)局面臨絕境,成林、成海為了掩護大伯父的主力撤退,只能死守陣地,最終被天玄大軍團團圍困,力竭而死?!?
“陸遠清!又是陸家的人!”成峰臉色一變,眼眸中寒光閃爍。
“若只是這樣,大伯母也不至于和大伯父鬧翻吧,要恨也是恨天玄和陸家才對。”成岳插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