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過那大夫的身邊,忍不想對他低語,“如果你還是不能說出他的病來,我將把你的四肢都切下來,讓你活活的痛死?!比缓?,一陣輕笑。
好狠毒的女子。轉身,看著那淺綠色的背影,心底不由得陣陣發寒。
可是,這樣的話,應是聽了很多了,為什么還會感覺到害怕呢?
藥童小心的站了起來,靠在他的身后,“師傅,你的手包一下吧!”
一斜頭,那傷口處還滲著血,這傷是什么時候被割到的呢?
“你為什么給她下跪?”與他一同行醫,應看過了很多的江湖人士了吧!為什么下跪呢?
“師傅,你沒有看到她手上的金光嗎?那是把運氣而成的刀呀!”藥童的頭埋的低低的,有些擔心師傅罵自己沒有骨氣。
運氣而成的刀?那她也許認得那個人。
不如說了吧!
“那位公子并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幼年時,被人打傷后,還強行注入了內力,所以,如果不早早的請位名醫來治,可能會活不過三十年的。”
活不過三十歲?
水云的身影立即僵在了那里。
這是為什么?
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風無塵那有些虛弱,卻還依然帶笑著的眼眉,心里有些酸澀,想哭。
風無塵淡笑的看著大夫,“這是早知道了的事情,可是,卻讓大夫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還有水云從中毒后,就一直這樣了,還請大夫海涵?!闭f完,向著水云招了招手,讓她站過去。
大夫搖了搖頭,“鄙人也有些錯,所以,還望姑娘不要生氣。另神醫季衡定能醫好公子的傷?!?
“神醫季衡?我家已經尋了他十二年了,不過,得到最后一個消息卻是他已經死了。”苦笑一下,生死早就已經成了定局。
白慕言那搖扇的手,停了下來,一臉的幽愁的看著風無塵。
大夫不太相信他的話,“死了?那些都是江湖傳言,聽最后見過他的人說,他去了山林做起了村醫。”
這才是最后真正的消息。
瞪大了眼睛,已經無望的生命,好像又看到了生的希望,可是,當時他可是被那黑衣門所追殺呀!不死能逃掉嗎?
“怎么會沒有死?”
搖了搖頭,“沒有死,聽說被一個擁有水晶刀的人給救走了。”抬頭看了一下風無塵,“聽說是那人的徒弟得了怪病?!?
一切都只是聽說,可是那水晶刀?
收回目光看一下,還呆站在面前的水云,她不是也有一把嗎?可是,如果是那水晶刀,殺退了黑衣門的人,為什么在江湖上沒有名氣呢?想來不會是在救人的時候,一起給殺了吧!可是,回想一下,從那以后,好像黑衣門就消失了。到底那些‘聽說’是不是真的呢?
長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那一動不動的淺綠上。
卻看見了水云那滿是淚水的臉,立即瞪大了雙眼,這是第一次看到水云流淚,心痛莫狀。
“水云,你怎么了?”
搖了搖頭,“我沒有什么?!?
“可你在流淚?!边呎f邊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為她擦去淚水。
“我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它自己就出來了,而且,還沒有想停的意思。”
手帕越是擦拭,那淚水卻變得更加的兇涌了起來。
干脆不擦了。
將那手帕一把搶了過來,然后,緊緊的抱著風無塵那有些纖細的身體,將那些淚水全都灑在白衣上。
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是那么美麗的人,卻不到而立之年;不是說好人都有好報嗎?為什么這個一心想要阻止我殺的風無塵,卻活不太長?誰能給個說明?
而且,是誰會這樣的狠心?將一個幼孩打傷后,還要強行注入內力?
水云那小小的腦袋開始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一斜眼,就看到了低垂著頭,陷入沉思中的白慕言。
對了,這家伙與風無塵不是舊識嗎?也許他知道些什么吧!不如一會兒去找他問問清楚。
打定了主意后,繼續抱著風無塵,哭個痛快。
就這個時候,那繡娘的聲音驚天的響了起來,“你怎么可以,抱個男人哭個不停呢?”
大驚小怪而又尖刻,讓人一陣陣的不爽。
斜眼瞪了她一下,卻不想看到了她那一臉的尖刻,跑過來拉自己的樣。
聚起內力,淡然的對著繡娘,“讓在那里給我尖叫,小心我一刀殺了你這個假娘?!?
心里現在可是不爽到了極點的。
繡娘呆立在那里,一臉的驚恐的看著水云與風無塵,她的腳還向前跨著,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那姿勢停在了前進與后退之間。
虎彪不知道她那姿勢的意思,于是,上前輕碰了一下她,“快去拉開他們倆?!闭媸堑?,本來就是讓她來扯散風無塵與水云的,現在這么好的機會,在這發什么呆呢?
“你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嗎?”繡娘的臉蒼白的看著虎彪。
“什么聲音也沒有聽到?!?
繡娘的臉立即變青了,她怪叫了一聲,“有鬼呀!”然后,緊緊的抓著虎彪的衣袖,用力的搖著。
虎彪怒瞪了她一眼,“這大白天的,那里來的鬼?”用力的扯開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
斜眼看著那倆個人,瞇了瞇眼睛,再次暗聚起了內力。
“你個假娘,還想要搶我的女兒?”聲音陰冷,帶著陣陣陰風。
繡娘這下子抓狂了,她的眼睛四下的轉動著,“你不要找我呀!我沒有搶你的女兒,我就是個拿了錢來演戲的。”天呀!人家的正牌娘從地府里爬上來了。
而且,還是白天。
虎彪聽到這里,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于是,一把拉住繡娘,“你在胡說些什么?”
現在的繡娘那里還管這些,昨晚被水云折磨了一夜;今早一起來,又被水云驚嚇;現在好了,還被鬼纏上了。
“我沒有胡說,你不要來找我,一切都不關我的事,都是他叫我干的?!碧彀。∧枪砜梢嘈盼业脑捬剑〔灰獊砝p我。
陰風還在吹著,“呵呵,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你要相信我呀!都是那虎彪叫我干的,不關我事呀!我只是收了些銀子?!睌[不開了,擺不開了。
繡娘向著那虛空不停的拜著,只求那鬼娘不要來纏她。
虎彪的臉立即變成了醬紫色,有些惱怒的吼了起來,“你在胡說些什么?”
繡娘站了起來,“你個混蛋,我怎么胡說了,都是你的主意,現在好了,她的鬼娘爬上來了?!倍遥赡軙宋业拿?。
白慕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世上有鬼嗎?有的只是假鬼。
目光轉動,立即看到了水云那一臉看戲的表情和那輕翹起的嘴角。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來一切都在水云的掌握之中,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