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勳的慘叫終於將所有人喚醒,只剩下元神的張狂老者難掩驚懼,再不敢停留逃向禁地。
而那遊走的星弧隱隱消散,可沒有一個人再敢輕視凌空而立的無名二人,神級元神,星神師,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震撼。
嗡,卻是禁地赤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壓制天地的流光轉(zhuǎn)瞬落入場中。
什麼?鄭易等人大驚失色,不好,長老閣的人,是蔡勳把這些老古董喊來了!
威嚴(yán)的老者怒目而視,看著破敗的天地,鎖定了無名二人,恐怖的威壓瞬間壓制的他們不能動彈。無名眉頭微皺,元神四重巔峰,已經(jīng)開始凝實元神法相了。
暗暗透出心炎,在他們二人周身佈置一層護盾,隱藏在威壓之前。琳萌二女已經(jīng)被他送到了環(huán)師兄身旁,此時並無危險,只是被無名他們震驚的有些恍惚。
“鄭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蔡勳那副樣子是誰幹的!”老者金髮黑瞳,隆隆斥責(zé)竟是衆(zhòng)人承受不住,即便撐開了護盾也被中傷,俱是心頭驚駭,不敢停留,遠離風(fēng)暴中心。
而另一人卻是美婦形象,冰冷的目光死死盯在無名他們身上,“是你打傷的蔡長老!”冷厲的話語蘊含著聲波攻擊瞬間轟入二人體內(nèi),無名面色一紅,強忍著逆血,將攻擊全部吸收進自己體內(nèi),被星塔鎮(zhèn)壓煉化。
該死,看到無名異樣,靜柔俏臉含煞,卻是被無名止住,示意無礙,二人面色隨即恢復(fù)平靜。
什麼,那美婦暗驚,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竟能抵擋她的禪月音梟,她與那金髮老者並不知道之前變故,只是聽?wèi)K烈的蔡勳和救活的蔡畢一面之詞,就準(zhǔn)備擒下二人好好炮製。
鄭易知道事情不妙,如今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二人很可能是星神師,那可是不能簡單應(yīng)對,搞不好惹怒了那尊龐然大物,即便幻神星天也無法保住他們!
慌忙開口將之前來歷講述一遍,特別把星神師咬的死死的,禁地二人神色微變,卻是隨即冷哼,老者怒罵道:“鄭易,你真是越活越活到狗肚子上了,堂堂星神師會這麼年輕!分明是些障眼法就讓你們嚇破了膽!”
鄭易正欲再辯,卻是老者殺意暴涌,瞬間元神法相一凝,無名周身千里虛空轟然破碎,不停湮滅,幾欲末日。
嗡,卻是月華梵陣極速奔涌,無名二人神情專注巨大的無間漩渦竟是抵住了那毀滅的抹除,雖然被寸寸崩裂,但一抹掙扎的月華在令人生畏的千里虛無中卻是撼人心神!
恩?老者美婦同時睜開眼,無間?!好個妖孽!對視一眼,讀懂對方必殺之意,竟是同時出手,又是一座元神法相尖嘯,湮滅的虛無開始輪迴,那無間漩渦轟然消解,死亡瞬間降臨在無名和靜柔身上。
無名面色一緊,手中星弧驟然大漲猛地拍向虛空,磅礴的神異波動,竟是穿透無盡的毀滅將禁地二人的攻擊生生攔下瘋狂侵蝕。
星神力!老者二人驚了,是真的!身體猛地一晃,竟是慌了神,不過片刻便將懊惱的情緒甩掉,轉(zhuǎn)爲(wèi)愈發(fā)濃郁的殺意,今天必須留下他們,否則就是他們末日!
吼,卻是老者一口精血噴入法相,凝實的法相光芒大放,顯露出凌絕天地的恐怖氣息,瞬間崩碎那凌厲的星弧,就要吞沒神色凝重的無名二人。
“住手!”一聲急呼,閃電般的星弧從天際傳來,竟是瞬間來到無名面前,轟!恐怖的法相撞在星弧之上,濃郁至極的星弧卻是紋絲不動,而在場中一星辰法袍的老者,面色微凝,手中狂涌的波動化爲(wèi)驚駭?shù)男腔r住了禁地二人的攻勢。
塗大師!鄭易一眼認出來人,心頭狂跳,他怎麼在這?“還不住手!”顯然塗大師倉促出手,也是極爲(wèi)勉強,恐怖的法相壓著星弧逐漸接近無名二人。
這聲怒吼讓心下殺意的長老閣二人神色變幻,暗道不妙,可對方不是他們?nèi)堑钠鸬模险呤沽藗€眼色,美婦大聲辯白:“塗大師,這是門內(nèi)之事,此二人狼子野心,是邪道的奸細,還請大師不要插手。”
美婦這般喊著,那老者卻是拼了命,誓要將無名二人斬殺,轟,狂暴的毀滅隨著兩隻法相傾力一擊壓垮星弧,“你敢?!”塗大師眼眶崩裂,卻是眼睜睜看著無名二人被毀滅和星弧湮滅,慌忙收手,留下駭人的虛無死地。
老者深深喘息,看到死的不能再死的虛無,心下稍稍鬆了口氣,與美婦換了個眼神,只要咬定那人是奸細就沒什麼問題。
看到吃人目光的塗大師,老者心下悸動,卻是心狠施禮:“感謝塗大師出手相助!”美婦人也遙遙一福,塗大師登時氣急攻心,指著二人說不出話來。
“你們,竟敢擅殺星神師!”塗大師怒髮衝冠,任誰都能感到那飄飛的法袍中即將爆發(fā)的殺意,星神師,那可是恐怖的存在,精神力完成蛻變之後的無上職業(yè),可謂極爲(wèi)稀有,一旦成長起來,能量之大,身份之高絕非小小的七等星門所能比。
曾有個九等道天截殺了一名外出遊歷的星神師,結(jié)果被十幾個大星天集體剿滅,滅除了道天!眼下在禪月門竟出了這事!
“大師這話可不能亂說,我禪月門一向?qū)π巧駧煿Ь从屑樱菭?wèi)大師成立了神堂,那兩個混入我門內(nèi)的奸細怎麼可能是星神師呢,不信大師可以問問在場的諸位。”說著睥睨全場,所有人心頭一跳,紛紛避開目光。
“你是說我老眼昏花了嗎,連星弧都分不出,你倒是給我找出一個邪道的星神師來,星神師要求元神與星辰之力凝練到至純至陽,哪個邪道能有這等本事!”塗大師暴跳如雷,指著二人罵道。
整個道天星神師稀有至極,他作爲(wèi)星神宗一員,特意駐紮在這偏僻的道天,就是爲(wèi)了不漏過一個天才,如今倒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
指望這些弟子長老作證,還不如指望多幾個星神師呢,塗大師心內(nèi)驚悔交加,不過去了趟修羅宗,回來就發(fā)生這種慘事。
老者與美婦一驚,卻是狠下心死咬著強辯,“許是一些特殊的功法,比如那萬妖天的迷星術(shù)。”他們這麼一說,塗大師倒是愣住了,停下了口,漸漸恢復(fù)了理智,對啊,不怕萬一呢。
看到塗大師皺眉,老者二人鬆了口氣,這關(guān)過去了,於是添柴加火:“那兩人年紀(jì)輕輕,就。。”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輕蔑的話語從老者身後傳來:“你是在說我們嗎?”
一股涼意瞬間從老者和美婦體內(nèi)漫延,還未等他們做出反應(yīng),恐怖的星弧瞬間轟入二者體內(nèi),慘叫著落向靈峰之間,一路血霧瀰漫。
譁,驚天喧譁響起,本已絕望的琳萌二女喜極而泣,望著那凌空而立的一男一女,可不是無名他們嗎!
無名收回微微顫抖的手掌,心炎隱藏進星弧太難掌控了,差點把星弧吞噬,還好如今精神力到達了天元境(大千精神力境界,低到高:天元 魂法 燃血),已經(jīng)能剝離星辰之力了。
“是你們,太好了!”塗大師眼神大亮,哈哈大笑,至於慘叫的二人,哪有星神師重要!兩個,仔細看了無名二人,塗大師更是激動莫名,從靜柔周身也散發(fā)出淡淡的星神力波動。
“啊,我要殺了你們!”狂怒的吼叫從雲(yún)間衝上,慘不忍睹的老者瘋狂地殺向無名和靜柔,刷,卻是面色可怕的塗大師攔在了無名面前,“怎麼,連老夫你也要殺嗎!”
老者頓時剎住腳步,狀若瘋狂,大聲指著無名二人,“大師,你也看到了,這兩個邪道奸細襲殺我禪月門長老,死不足惜!”老者暗暗揮動法相,準(zhǔn)備做殊死一搏。
“殺得好!”卻是塗大師大聲喝道,手中星輝閃耀的令牌高高舉起,一股涼意從老者頭頂灌倒腳底,星神令!老者猶如被當(dāng)頭一盆冷水。
塗大師護住無名二人,氣呼呼地擡眼望向虛空,“譚門主,看夠了嗎!”什麼,衆(zhòng)人大驚,門主在這?
嗡,面色尷尬的譚門主輕咳兩聲,“本門有些要事纏身,大師勿怪。”掃了眼老者,那長老立刻噤若寒蟬,心思急轉(zhuǎn)怎麼擺脫如今局面。
“哼,你倒是清閒,這些人差點毀了兩位星神師!”塗大師厲聲指責(zé),譚掌門竟安然受著,卻聽塗大師身後傳來無名的聲音:“不是兩位,是四位!”
塗大師眼皮一跳,四位?就見無名擡手星弧涌動,轉(zhuǎn)眼琳萌和薇兒驚叫著來到他們身旁,這倆丫頭?塗大師慌忙分辨,就見舉足無措的二女周身竟然泛起淡淡的星弧,已經(jīng)達到了星弧一段!
還真是!塗大師喜欲發(fā)狂,而禪月門之人只覺得世界崩塌了,一時之間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做夢,一波三折如今又冒出來四個星神師。
譚掌門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尋到正欲逃走的長老,“管長老!”老者一驚,慌忙站住,卻是臉色比死了爹孃還難看,還好被血污和叛亂的頭髮擋住。
塗大師也轉(zhuǎn)過身來,神色冰冷,“你的人差點做出滅門的決定,你看著辦吧。”威嚴(yán)無情的話語從神態(tài)高傲的塗大師口中傳出,不給禪月門絲毫面子?
譚掌門眼皮劇烈的跳動,閃過複雜的神色,擡手從雲(yún)間抓出一人,竟是衣衫破爛的美婦人,隱隱春光外泄,卻是面色驚恐地高聲討?zhàn)?“饒命啊,大人,掌門,大師!”語無倫次,也不知向誰說的。
“去把蔡家爺孫帶來。”譚門主的話語不帶絲毫感情,鄭易趕緊領(lǐng)命而去,卻是很快驚慌地飛了回來,“掌門,大師,他們已經(jīng)死了,像是被什麼燒死的。”譚掌門雙眼虛瞇,望向無名,後者面色淡然,廢話,心炎連魔祖都能殺,何況兩個小小的元神境。
塗大師也頗爲(wèi)詫異,不過並不關(guān)心兩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的死活,就聽譚掌門開口道:“管封,希白燕受蔡家奸人挑撥,罪大惡極!”擡手磅礴的法則原力轟然注入二者體內(nèi),不似人聲的慘叫響起,兩人竟是被廢了!
“從今日起廢除長老席位,逐出禪月門,永不再用!”啊,絕望的哀嚎令所有人毛骨悚然,對星神師卻是有了更深的敬畏。
待處理了二人,譚掌門面露微笑,對塗大師也對無名他們道:“各位大師,請吧。”塗大師還算滿意,雖然沒殺了那二人,估計他們也活不長,比死了還難受。
“稍等。”卻見無名擡手打入一道靈光沒入正在驚訝望著他們的環(huán)師兄體內(nèi),“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找我。”環(huán)師兄目瞪口呆,激動地連連點頭,而譚掌門也將他深深地記住。
“走吧。”塗大師愈發(fā)的對無名滿意,有勇有謀,還知恩圖報,這樣的後生難找啊,幾人跟著譚掌門轉(zhuǎn)眼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