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 簡直是無理取鬧嘛這是! 在場的酒客、食客齊齊的一愣,有的甚至是突然笑了出來,隨即滿堂哄笑。 吳輝的臉色也是一陣古怪,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話好,頓了頓,吳輝說道:“岳三少,其一倒還在理,但這其二,是不是有點不找邊際???” 岳文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是看現(xiàn)場氣氛著實有點沉悶,所以就跟大家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吳將軍沒有見怪吧?” “見怪?” 吳輝聲音越發(fā)的古怪道:“岳三少,我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在跟你談事,你居然這么敷衍我?我看你是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也根本沒有把城主放在眼里啊!” “……”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剛才的歡喜氣氛,頓時消散殆盡。 吳輝是誰,那可是天陽城的開城將軍,再加上他還是城主身邊的紅人,就連岳震……都得給他三分薄面。 吳輝說的話,幾乎可以稱得上眾口鑠金,含金量極高。 只要是他說出來的,就沒有不能兌現(xiàn)的。 慕容夢陽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吳輝的袖子,急聲道:“吳叔叔……” 吳輝苦笑了一下,轉(zhuǎn)頭說道:“郡主,放心吧,我是不會為難你心上人的。” “吳叔叔,你說什么呢……誰,誰是我的心上人了……”慕容夢陽聞言后,頓時有些急了,嬌嗔道。 見慕容夢陽這般,吳輝更加確信自己心中的猜想,不過他倒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從今天的事跡來看,岳文今后能夠達到的高度,絕對是不可限量,配上郡主,也是綽綽有余。 最主要的是,郡主也很喜歡這小子,如果他們能夠喜結(jié)連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少爺,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閻洪湊在岳文身邊,低聲問道。 話音剛落,巫馬寧柔、李天都是望向了岳文,他們也很想知道,岳文究竟會怎么處理。 此時的岳文,儼然已是他們的主心骨,楊凌同樣一臉希冀望著岳文,此時的他,心里別提有多矛盾了。 如果岳文不屈服,他也不想趕盡殺絕;如果岳文屈服,他會有些遺憾。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岳文直勾勾的盯著楊凌,語氣平緩的道:“楊凌,一切由你來決定,只要是你做了決定,我就會選擇支持你。” “岳兄!” “岳文!” 楊凌與吳輝皆是一驚,前者是因為岳文對他的重視,要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后者卻是因為岳文無視了他,而感到憤懣。 不止是他們,其他人也同樣是驚訝萬分。 眾酒客、食客,以及隨楊武前來的楊家高手們,都是不由一愣:沒想到岳家三少爺竟然這般囂張。 沒錯,只能用囂張這個詞來形容。 唯有閻洪、巫馬寧柔、李天,還有春陽樓內(nèi)的人,表情沒有絲毫的異樣。 岳文的人覺得,他們的少爺、老大,確實有囂張的資本。而春陽樓的
人覺得,他們的掌柜既然想要罩岳文,那岳文也應(yīng)該這般強勢,不然可就末了他們掌柜的面子。 即便是吳輝脾性再好,也難免有些生氣,心道這小子怎會如此不識好歹,自己明明是給他面子,讓他有臺階下,這下倒好,竟然讓他下不了臺階。 要不是有慕容夢陽在一旁阻止,吳輝甚至都想沖上去好好教訓教訓岳文的沖動。 片刻后,吳輝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岳三少,我相信你是個明事理的人,但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憑什么在我面前說出這番話,甚至還無視我的威脅,難道就憑著你和春陽樓的關(guān)系?” 岳文淡笑一聲,并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吳將軍,先前我們說到,有兩種人不可信,這不是加法算數(shù),所以,只要占據(jù)其中一樣的,也同樣不可信。然吳將軍先前已經(jīng)認同了楊武具備其中之一,難道還想要繼續(xù)選擇幫他說話嗎?” “這……” 聽聞此言后,吳輝不由得也遲疑起來。 他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他不清楚?不,恰恰相反,他很明白,楊武今日的表現(xiàn),令他極為的不滿意,甚至可以稱得上厭惡之至,那他為何要這樣做? 又或者說,僅僅是給楊武父親一個面子? 吳輝乜了驚慌失措的楊武一眼,微微皺眉,心中想道:人的一生,怎會不犯錯,但只要知錯就改,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心中這樣想著,吳輝也是決定力挺楊武,但是。 但是楊武卻誤會了,他本來就處于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再加上吳輝突然的一皺眉,讓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即將失去,嚇得他跪著連連靠近吳輝,驚恐的叫道:“不,吳將軍,我知錯了,我今后一定改邪歸正,不再犯傻,你不要聽岳文的話,他胡說八道的!” “他胡說八道?呵……大家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難道他們也都是睜眼瞎不成?!”聽楊武慌不擇言,吳輝心中更加看不起他來,當即冷聲質(zhì)問道。 “我……”楊武一下子被堵住了,想要反駁,卻很是無力。 “行了你不用說了,但就只有這一次。”吳輝揮了揮手,語氣冷淡的道。 楊武聞言一喜,連連道謝:“多謝吳將軍,多謝吳將軍?!? “先不急著謝我,能不能成,還要看岳三少的心情,如果他不答應(yīng),就算是你求我求破了天都不行。”說話間,吳輝頗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岳文。 那眼神的意味很是明顯了,某些人的面子很大,就算是他把城主搬出來都沒用。 感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岳文也絲毫不在意,笑道:“吳將軍可別這么說,我岳文就算是再張狂,也不敢在城主的眼皮底下肆意妄為,作為天陽城的人,這點基本道理我還是很明白的。” 吳輝嘿的一笑,挑眉道:“別打官腔了,咱明白人不說糊涂話,只要你岳三少今日肯放了楊武,剛才我說的,就當做是醉話吧。
” 岳文撇了撇嘴,沒有回答,而是再次看向楊凌,說道:“考慮這么久,你也應(yīng)該想清楚了,你的意思是什么?” 聞言,吳輝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寒著臉道:“你……!” 岳文不為所動,而是繼續(xù)追問楊凌,道:“如果你再不決定,吳將軍可就生氣了,到時候的局面,可就不是現(xiàn)在這么簡單可以解決的了?!? 不得不說的是,岳文很擅長收買人心。 不管是誰,在這種情況下,還被考慮感受,絕對會對那人死心塌地。 楊凌感激的看了一眼岳文,然后說道:“承蒙岳兄抬愛,但我想,今日之事就此了過,我也不想繼續(xù)下去了?!? 岳文點點頭,道:“這是你真實想法?” 楊凌眼神堅毅,鄭重其事道:“是?!? “那好?!? 岳文當即打了個響指,便又對吳輝說道:“吳將軍,剛才我非常認真仔細的考慮了一下你的建議,覺得非常的有理,簡直是設(shè)身處地的為我著想,我很感動。所以我決定,從今往后,只要楊武不自己找死,我絕對不會找他的麻煩?!? 這段話,雖然明耳人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但卻被岳文說的慷慨激昂,感人肺腑。 如果在場的人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恐怕它們都會拍手叫好。 但此時,所有人都是一臉的無語,甚至有的人已經(jīng)憋紅了臉,就差沒笑出聲來了。 這分明是順坡打滾而已,哪里是給吳輝面子,亦或是覺得吳輝說的有道理? 他們相信,只要是楊凌不打算放過楊武,岳文肯定不會說出現(xiàn)在的這番話來。 吳輝也是眼角不停地抽搐,但他卻沒法從這段話里找到可反駁的地方,旋即,他喟嘆一口氣,道:“罷了,你能想明白就好,我搬出城主來壓你,也是我的不對。但自天陽城建立以來,城中一直是歌舞升平,未曾有過戰(zhàn)火,所以一切都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多謝吳將軍寬恕岳文的無禮之罪?!痹牢臐M面含笑的道。 “……” 聞言,吳輝一滯,苦笑著搖頭,旋即瞪了眼還跪在地上的楊武,怒叱道:“還不走,難道你想在這里等死?” “……” 楊武聞言一驚,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道謝,這才帶著楊家高手一干人等匆匆的出了春陽樓。 然而就在他剛踏出春陽樓的那一瞬間,眸中閃過了一記兇狠之色,但卻一閃即逝,就連他身邊的那些楊家高手,也是沒有發(fā)覺。 春陽樓內(nèi),吳輝乜了一眼樓上的岳文,再回頭看了眼美眸盡顯喜色的慕容夢陽,再次苦笑,這樣一折騰下來,他也不確定,以岳文的性格,究竟能不能被城主所接納。 但這都不是他所該考慮的問題,兀自的搖了搖頭,對慕容夢陽說道:“郡主,看來這酒也喝不成了,咱走吧。” 可慕容夢陽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岳文身上,絲毫沒有聽清吳輝的話,愣了愣問道:“啊?吳叔叔你剛才說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