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敢！”

“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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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在方明撕下霍驅左膀子一大片肉的剎那，數聲呵斥響起，隱藏在周位的數位先天高手暴起發難，數千軍士將這裡團團圍住，他們披堅執銳，目光冰冷，明知不是方明一合之敵，卻甘願用自己的性命來阻擋他剎那。

“真是何苦來哉。”方明搖頭，他知道，在這麼多位先天高手的阻攔下，在想趁勝追擊拿下霍驅的性命，幾乎是妄想。

方明縱身躍起，焚天手打出，數十位軍士被焚成焦碳，陣陣肉香傳來，先天境界的大將們怒氣滔天，他們聯手而來想要將方明鎮殺，就連霍驅都只是簡單止血，右手依舊提著大槍，氣勢恢弘，一槍刺來彷彿有龍吟虎嘯之聲，無比霸道。

“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所謂單挑，便是一個人挑一羣人，所謂羣毆，便是一羣人毆一個人。”方明不由的笑了，現在的他，無論是單挑還是羣毆，都是他一個人對一羣人。

伸手從懷中一摸，一壺杏花村躍然於手，這是他特意藏在懷中的，喝最美的酒，戰最強的人，下殺手，血腥屠戮，以酒伴歌，成就一場殺戮之舞，這纔是自在，這纔是逍遙，這纔是隨心快活，這纔是痛快張揚。

人不輕狂妄自年少，方明雖然是從未來重生而來，此時的他卻依然有著少年心性。

大口大口著飲著美酒，方明長嘯連連，騰挪閃躲，跳躍縱橫，在人羣中肆意屠戮，數百軍士喪命他手，鮮血流淌，無數臟腑露在外面，引來許多昆蟲。

“如今他們人多勢衆，我雖不懼，卻也該避避風頭，萬一鬧的太大，引出了先天大圓滿的高手，那時除非我暴露出周天星斗印，否則絕對是死路一條。”

方明且殺且退，先天真氣滾滾奔騰，如長江，似大河，若星海，澎湃升騰，從方明身體中居然傳出了驚濤拍岸，大江東去的聲音，似乎有千堆雪將被捲起，有萬重浪正在不斷拍打。

“快退！”霍驅臉色大變，但他說的遲了，以方明爲中心，九陽真氣遊離於體外，彷彿九輪大日，光華四射，這九輪大日攜帶浩浩神威，瘋狂向四方殺去，大日如虹，耀的人眼睛都睜不開，許多普通士兵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睛刺痛，然後眼前一黑。

那是瞎了，沒有後天內勁或者先天真氣的保護，直望九陽，就好象近距離的看一顆太陽，不瞎纔怪。

而後，大日襲來，許多人被焚殺，身體被燒成了灰燼，連身上的鐵甲，手中的兵刃都被融成了鐵水，在地上流淌，不過很快又在次凝固成爲鐵塊。周圍大地一片漆黑，許多房屋都被徹底焚燬了，石頭都被燒裂，成了粉末。

當耀眼無比的光華散去的時候，霍驅望向四周，居然已經找不到方明的蹤影，他頹然的將長槍仍在地上，面容憔悴，顏色枯槁，彷彿老了數十歲。

“我……無能啊……”

還在這裡的先天強者們個個臉色鐵青，他們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

“先天強者居然能這麼可怕……這一定是秦國最妖孽的天才，必須上報陛下，讓陛下頒佈通緝令，不能讓他逃出長安，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請先天大圓滿的強者親自出手，一旦發現他的蹤跡，就立刻出手將他鎮殺，不能給他半點活路！”

衆人打定主意，跟劉月商量一下，立刻就入宮面聖，大漢帝王劉澈都微微動容了，他連忙下了通緝令，大索全城，同時請大漢各大世家的幾位老古董出山鎮壓局面。

國家機器的動作非常快，有方明畫像的通緝令很快就貼滿了全城。

而此時的方明，卻發現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你怎麼在這裡？”說這話的是一個少女，方明也見過，正是在天衣坊中負責爲他服務的女孩，被人叫做小楚的。

“我怎麼不來這裡？”方明好笑的看著這個女孩，這個女孩是個好人，自己進入天衣坊的時候，沒有其他人來招待自己，小楚就獨自走來，然後買衣裳的時候，小楚還說能穿就行，沒必要買那麼貴的，完完全全爲顧客著想。

“這裡是貧民區，你那麼有錢，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小楚很奇怪，在她的心裡，能花九百九十九兩銀子買一套衣裳的定是大富大貴，能將長安著名的紈絝子弟霍都都給嚇到的一定是個大人物。

大人物，這輩子都是跟貧民區無緣的。

方明望向四周，周圍的房間都破破爛爛的，彷彿許多年沒有修整過了，一個家庭居住的房子，還不如他一個人住的院子大。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傍晚，許多人都在做飯，炊煙升起，許多人都在熬粥，做饅頭，或者炒上點白菜土豆絲什麼的當作晚飯。

在這附近的人，一個個都面黃飢瘦的，不只是成年人，小孩都長的相對瘦小。附近的味道也很難聞，讓方明皺眉。

“有錢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可是窮的要死，怎麼樣，晚飯你請我吃一頓？”方明很喜歡這個小姑娘，跟這種可愛的小姑娘聊天很有意思，他非常喜歡。

小楚一口答應了，她帶方明回家，她父母早亡，除了她之外，只有一個弟弟，一個爺爺，小的小，老的老，整個家庭的負擔都抗在她稚嫩的肩膀上。

“爺爺，您織的仙侶情緣今天又賣出去了一件。”小楚一進門就去跟她爺爺報喜，她帶著一絲炫耀的口吻，“這可是我賣出去的呢，僅僅這件衣裳，我就得到了五十兩銀子的提成！”

五十兩銀子，就是五萬個銅板，在尋常人家辛苦勞作一月才能賺到一千多個銅板的貧民區，小楚今天是賺了大錢。

小楚的爺爺鬚髮皆白，精神不錯，身軀雄壯，雙眼深邃，炯炯有神，他看到方明呵呵一笑，立刻就起來招待。

方明心中一動，他沒想到仙侶情緣這種幾乎可以被稱爲靈器的天衣居然是這老人織出來的，接著方明望向這老人，只覺得粗看起來這只是個尋常老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老人體內似乎蘊藏莫大偉力，讓他心驚。

方明悚然。

老者打發小楚去做飯，然後繼續笑著對方明說話，“老夫楚狂人，我看小兄弟身上時刻運起大炎靈鎮天秘術，看樣子是純陽天宗的高手。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純陽天宗是嚴禁先天大圓滿之下走出宗門駐地的，更嚴禁有人深入世俗，你不過區區先天境界，怎麼能來到大漢國？”

方明心中驚駭更甚，一般人只知道大炎靈鎮天秘術是屬於天地間十強武道之一，就連純陽天宗這個無上宗門，雖然是個龐然大物，但照樣沒多少人清楚。

楚狂人呵呵一笑，“你不要擔心，更不要害怕，我只是個老不死的傢伙而已，只想陪孫女孫子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話已至此，方明就知道了，這是楚狂人對他下逐客令了。

楚狂人太神秘莫測了，方明摸不準他的跟腳，能夠認出大炎靈鎮天秘術，知道純陽天宗，還能夠織出如同仙侶情緣這等天衣的人物，方明現在招惹不起，他連忙起身跟楚狂人告退。

他當然不會忘記跟小楚告別，小楚雖然不清楚方明爲什麼剛坐下就要走，但也知道方明這種大人物的想法不是她能動搖的。

“記得啊，我叫楚若瑤。”小楚一臉認真的跟方明說。

方明苦笑，“我是方明。你要記得，三天後千萬別出來，就安生呆在家裡，那一天，長安要亂。”

三天之後是秦國諸位大將們聚集，要趁大漢護國聖者董中書不在的時候，大鬧長安城，如果那天有誰不小心將楚若瑤殺了，惹怒這位神秘的恐怖人物楚狂人，那就糟了。

“你的話，我一定記得。”

楚若瑤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