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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家族敗落

韓木二人駕馭著各自的魔獸飛行一夜後,赤炎城那恢弘的輪廓終於展現於眼球,氣勢磅礴的建築物令人心中也是開闊少許,看著來往出入的人們,少年心中流露出絲絲自責之意。當初答應父母說離去僅需五日左右,卻不料一去便是一月之久。

來到城下,冷茂將獨角神驢收回體內,率先向前行去,韓木從木木的背上躍下,略帶著沉重的步伐跟隨上去。

“一人一塊金幣。”

守衛城門的衛兵閉著雙眼,對著韓木二人懶散的說道,話語中沒有任何的客氣。

“收好!”冷茂從腰間取出兩塊金幣,扔了過去,正好被衛兵接住,隨後踏步進入城門。

“啊,冷二爺,小的沒注意,不知道是二爺來了,對不起,對不起。”衛兵緩緩睜開雙眼後,看到一襲白衣的冷茂,突然驚呼道,話語中滿是客氣的意味。

冷家冷二爺,在赤炎城是出了名的善人,雖說貴爲世家子弟,但卻沒有絲毫的紈絝,通常以樂善好施贏得衆人的尊敬,因此,赤炎城大多人都是認識他。

“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冷茂罷了罷手,溫和的說道,接著示意身後的韓木,向著城內使去,只留下那位衛兵依舊彎腰恭送他們的離開。對此,韓木倒是沒有在意,現在的他,只想快點趕回家族,只想見見自己的親人。

“咦?”

衛兵突然又產生一抹疑惑,雙眼微瞇的看著韓木,尤其是盯著他身後的紫色魔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赤炎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佈滿整個城市,各種各樣的物品顯現於眼中,令人眼花繚亂,不過這一切對於韓木來說,卻是一點欣賞之意都沒有。

“韓木,答應我,回去後面對所看到的一幕必須保持冷靜,我相信你能做到。”

走在大街上,冷茂突然扭頭對著韓木說道,雙眸中滿是慎重之色,他實在不願意看到後者回去後便是四處發泄,勾起家族內部其餘人心中的傷疤。

“嗯。”

隨後二人來到一處空曠地,韓木翻身騎在木木的背部,冷茂也是召喚出獨角神驢,兩人便是向著韓家所在的方向飛去。

一路上,韓木不斷的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儘量保持平靜,但是一想到母親李雲靈,那滾燙的淚水還是不禁的流了出來,在微風的吹拂下,散落入地面。

少傾,韓家的輪廓便是顯現出來,只是如今的韓家,在也沒有了昔日的恢弘,到處一片廢墟,氣氛更是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殘垣斷壁,瓦礫四橫,任何人都能看出這裡曾經經歷過一場慘戰。

呼呼~半空中的韓木,看著韓家一點點的放大於自己的眼中,淚水直接一股腦的流出,將衣襟全部打溼,想著韓家所受的遭遇,內心猶如刀絞般,鑽心的痛。

嘭!嘭!

兩道身影降落在韓家大院的門前,其中的少年縱身躍下,帶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著大門行去,如今的大門,四處受到重創,已經變得有些破敗不堪。少年用手輕輕的垂打著大門,發出咚咚咚的響聲,然而這聲音卻多少顯得有些悲涼。

“誰呀?”

門內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隨即便是聽到有人在扒弄裡邊的門栓,將破敗的大門緩緩打開,伸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

“韓木少爺,真的是你?”

突然老者驚呼一聲,老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對於如今韓家的敗落,韓家族長每日夜都是在嘴中念著韓木的名字,對於後者有著太多的擔憂,畢竟誰都知道韓木可是有著魔武雙修的體質,而且還是雙系魔法,前途不可估量,因此,自從那次家族比賽後,他的地位急速上升,成爲韓家族長心中的希望。

“六長老,是我!”

看著熟悉的面孔,鼻子感到有些痠痛,一月前老者還是那般生龍活虎,如今卻是蒼老了許多,猶如溝壑般的皺紋深深的刻畫在這張老臉上。

“好,回來就好,冷茂一同進去休息吧。”

六長老說出那好字時,明顯話音有些顫抖,隨後轉移視線看著韓木身後的白衣男子說道。

隨著六長老步入韓家的大院,破敗不堪的建築,一幕幕的映入眼球,放眼望去,到處殘垣斷壁,損壞的最嚴重的就是處在中央的武技殿,幾乎化成了一片廢墟,往日的恢弘氣勢,如今早已煙消雲散。

偶爾路過一位韓家子弟,都是顯得精神萎靡,垂頭懶散的走過,看見韓木,眼睛微微發亮,隨後低下頭顱,向著其他地方行去。

跟著六長老的腳步繼續前行,終於來到了族長所居之處,然而擡頭望去,這一座仍然到處受損,沒有絲毫的完整感。

族長的門開著,似乎是想要將屋內那股濃郁的煙塵味盡數散去,而他閉眼仰坐在一張木椅上,像是睡著一般。

見狀,六長老正欲說話,卻被韓木伸手攔下,打斷了六長老的動作,接著示意身後的冷茂,讓他先坐下。

過了不一會兒,坐在中央的族長眼皮跳動了幾下,接著緩緩睜開雙眸,視野逐漸的放大。

“韓木?”

老族長突然身子一翹,站起身子,驚呼道。接著小跑般來到韓木身前,一雙佈滿皺紋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臂膀,渾濁的雙眼不斷的打量著他的身子。

“哈哈~安全回來就好,好啊!”老族長大笑,笑聲中滿是激動,像是多日來懸著的心終於穩當的落下。

“族長爺爺!”韓木連忙彎腰喊道,眸子中早已是溼潤不堪。

“嗯,回來就好,等下去見見你爹。”

看著眼前的少年,老者將半月的笑容堆積在這一刻全部放出,雖說與自己這個孫兒接觸的太少太少,但是一聯想到他的天賦,那老臉上不免又生出一些笑容。

韓家如今敗落了,就需要後生來將其重整,而這年輕一輩中,韓木的實力雖說不是最強,但他的天賦卻是無人能夠相比,只要給足他時間成長,將來必定成就驚人,重整韓家也是有望了啊。

在族長那裡停留片刻後,韓木迫不及待想要去見自己的父親,於是告別冷茂等人,帶著木木一路狂奔而去。

不久便是來到一座簡陋的房屋前,這是韓木最爲熟悉的地方,童年的大部分日子都在這裡度過,看著如今破得不成樣子的家,心中的痛猶如潮水般席捲著全身。

離家越來越近,心中的疼痛越深。

簡陋的房屋前,坐著一位獨臂男子,男子單臂抱著一對木偶和一張鴛鴦戲水手帕,眉頭緊蹙成一團,滿臉的陰沉。那對木偶是兒子韓木小時候的玩具,那張手帕是妻子李雲靈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爹!”

帶著沙啞的撕喊聲,韓木快速的走到獨臂男子跟前,撲通一聲,雙腿跪地,滿臉淚水的看著眼前斷臂的父親。

“木兒,真的是你嗎?”

斷臂男子懷抱的東西滾落在地,突然站起身子,伸出唯一的右手,輕輕的拍打著韓木的肩膀,不敢相信的看著跪地的少年。

“爹,是我,是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韓鐵終於忍受不住內心的激動,淚水一顆顆滴落,如今妻子離去,要是唯一的兒子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又該怎樣活下去。

父子二人相擁許久,韓木感受著父親身上傳出的溫暖,那一顆冰冷的心終於是有了溫度,無意間觸碰到父親斷臂處,心中的痛又再一次襲來,同時一股憤怒也是涌上了心頭。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你母親,你出去這麼久,她可是日夜都在惦記著你呢。”

韓鐵站起來,走進屋子,帶上一些祭奠物品,帶著韓木,向著後山行去。只是這父子二人的腳步,卻是那樣的沉重,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向彼此心中的最痛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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