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本王早有預謀么?本王難道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天?有預謀的話,自然得多備些兵啰。”言君離邪邪的笑道。
楊丞相老臉成了五色盤,各種顏色變換一變,他嘶聲道:“你真的早有預謀么?為什么之前你沒有半點動靜?我早就派人……”說到這里,楊丞相聲音一頓,臉色一白,立即不再說話。
“派人怎樣?一直監視著本王么?”言君離輕笑著道,淡淡的道,“是想看看本王有沒有準備謀反,好在本王和皇兄內亂的時候,嗯,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出來平亂?”
“你胡說!”楊丞相降著臉色反駁著,只是他現在的話聽起來便有幾分心虛,誰讓他自己露出了馬腳。
“本王胡說了什么?是你沒有派人監視本王?還是你沒有打算趁咱們內亂的時候侵占夜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想要皇位,可你的所言所行,似乎都在告訴本王,你很想要皇位!”
楊丞相凜眉,冷冷的道:“本丞相沒想過要皇位,請王爺不要誣蔑本丞相。”
“嘖嘖,本王都逼得你自己現行了,你竟然還不肯承認。”言君離頗無奈的嘆了口氣。
楊丞相睨了他一眼,幽吐了口氣,淡定的道:“本丞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夜國好。”
“是嗎?將本王打壓下去,然后由楊家的人坐上皇位便是讓夜國好?”言君離抬起步子走動著,慢悠悠的問道。
“本丞相沒想過讓楊家的人坐上皇位。”楊丞相蹙眉,淡淡的道。
言君離扯了扯衣袖,輕聲道:“是嗎,那本王不坐上這位置,楊貴妃肚子里的種也不坐這位置,楊丞相是準備讓誰來做呢?”
“自然是,選賢能者居之。”動了動唇,楊丞相吶吶的吐聲。
“是賢能者?還是與楊丞相勾結在一起準備謀奪皇位的人,本王還真是不知道。”言君離眸光一冷,接聲道。
“王爺……”楊丞相還想說些什么,言君離語氣一厲,不再用輕慢的聲音說話,而是陰沉至極的嗓音說道:“楊丞相,你還不認罪,本王與你周,旋這么久,就是想知道你想做什么,本王此刻沒有耐性了!告訴本王,跟你勾結的人是什么人?如果你說實話,今日本王便放你一條命,否則,別怪本王冷血無情!”
楊丞相看了他一眼,一臉無辜的表情,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樣。
言君離輕笑道:“楊丞相果然是活了四五十年的老狐貍,到了現在還在裝。”
“來人,將他拿下,嚴刑逼問,還有楊貴妃也一同抓去,她身為后宮女子,卻懷上他人野種,丟盡夜國皇家的臉!”
寢宮內的楊貴妃早在禁衛軍被拿下的時候就已經花容頓失,此刻聽到他的話,她立即驚慌起來,大叫道:“不,我這孩子是皇上的,王爺憑什么說不是皇上的?”
言君離笑笑,道:“好皇兄,楊貴妃到現在還認為孩子是你的,連死也要讓你帶定這綠帽子。”
躺在龍床上死得差不多的言應申悠然睜開眼,黑亮的眸子掃視著屋內的幾人。
幾個御醫活見鬼似的睜大眼看著他,莫淑妃一臉笑意,卻并沒有驚訝,倒是楊貴妃,她完全像瘋了一樣,大叫道:“不,不可能,你明明快死了,你明明中了毒,為什么還能睜開眼?”1amjs。
“果然是你對皇兄下的毒?”言君離悠步走了進來,淡淡的接聲。
楊貴妃咬牙,恨恨的道:“沒錯,就是本宮下的毒,本宮沒想到這致命的毒還能讓他不死!”事到如今,不管她再說什么都沒用了,不如拿出點骨氣來!
“你與你爹究竟和誰聯合起來要奪下夜國的?”言君離抬著步子走到她身前,低沉的嗓音問。
楊貴妃冷笑一聲,沒有答話,“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本宮不想說什么,但本宮也不會說出他!”
“他?”言君離扯唇,邪邪的笑道:“這個他,應該是身份尊貴的人吧。”
“他是夜國的?北辰國?還是……”
“不,不是,都不是。”楊貴妃搖頭,尖銳的聲音大叫道。
言君離挑眉,在心底暗道,這人該是落月國的,否則,她怎么會在他即將說出落月的時候這么瘋狂的阻止呢。
“你們是準備用什么法子奪下夜國?告訴本王,本王便饒了你,不,應該是饒了你肚內之子一命,否則,本王便要你親眼看著他死!”
“你……”楊貴妃眸光一厲,冷冷的道:“王爺不是知道么?我爹找上了禁衛軍,想在皇上死后,在王爺登位之前直接抹殺王爺,然后由本宮來主持大局,畢竟本宮已經懷上了‘皇子’,而除了王爺,便只有本宮身份最尊貴,想攬下大權,是輕而易舉的事。”
定定的看著她,言君離搖頭,冷冷的道,“果真如此?”怎么可能這么簡單!
“當然!”楊貴妃傲然一笑,道:“只可惜被你們兄弟擺了一道。”
“不過,本王不明白,究竟皇上是怎么醒的?”那藥分明沒有解藥。
言君離扯唇,淡淡的道:“這是個意外,幾天前正好有個厲害的神醫來看望本王,本王便讓他順手救了皇兄。”
“神醫?”楊貴妃擰眉,不可置信的看著言君離,有什么神醫這么厲害?
言君離挑挑眉,沒有接話,本來他也是沒辦法的,可那天蕭情卻主動來找了他,雖然他的目的是他的王妃,可見到他,他無比欣喜,在許了他人情的情況下,求他救了皇兄。
甚至,還與他有了合作,皇兄的情況之所以連御醫們都不知曉,便是因為蕭情的原因。
自嘲的笑笑,楊貴妃勾唇吐聲道:“早知道會有今日,本宮便會在當時便直接下毒讓他死,而不是只讓他昏迷不醒。”
她說的他,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明,可正常人都能聽得出她說的是言應申。
她當真好大的膽,死到臨頭還敢說自己后悔沒有弒君!
不么然的什。言應申從坐起來,下了床,挺拔的身形顯露,慢步走到楊貴妃面前,他淡淡的道:“楊貴妃,朕待你,待你爹不薄,為何你要聯何他人謀害朕?”
楊貴妃瞇眼,悠聲道:“因為從一開始,本宮喜歡的人便不是你。”
“那你……你嫁給朕竟然是為了他,難道打從一開始你便是為了他而犧牲自己的?”言應申詫異的看著她,一臉的不相信。
“對,在嫁與你之前,他便許了我未來,我與他互生愛慕,他說,只要我幫他奪下夜國,他便會娶我。”楊貴妃一臉癡迷的道。
言應離冷笑,淡淡的道:“你被他騙了。”
“什么?”楊貴妃疑惑的問。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又怎么會讓你嫁給別人呢?如果他真的愛你,又怎么會將你當做棋子呢?若是本王真愛一個女人,便是有再大的困難,本王都會娶她,不會利用她,更不會讓她為了本王做這種事。”
“不!不可能,城是真的愛我的……”楊貴妃大叫著往外跑,似乎想去找那人說清楚,然,當她跑到寢宮門口的時候,一把冷箭射來,楊貴妃雙目頓時大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慢慢的軟倒下去。
門外被人拿下的楊丞相看到自己的女人慘死,痛苦的大叫出聲,他沖上去就要扶住她,半空中猛的飛來數把冷箭,直直的穿透楊丞相的身體。
他悶哼一聲,顫抖著身子看向后方,嘴張了張,卻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給本王去追,是誰對他們下的手。”言君離臉色一變,憤怒的大叫出聲,數個御前守衛應聲,朝著冷箭飛來的方才飛身追了過去。
言應申擰眉,大步的走出寢宮看著兩人的尸體,他們雙眼睜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
與言君離對視一眼,言應申冷冷的道:“將他們父女拖出去埋了,楊丞相叛國,誅九族,全部敗產充公!”
“是。”幾個太監歡喜的應聲,抬著楊丞相和楊貴妃快步遠去。
眾禁衛軍傻傻的看著‘復活’的言應申,心頭一暗,這叛國一事,怕是他們也難逃罪責。
果然,眾禁衛軍心頭剛有這想法,言應申便冷冷的掃過來,看向禁衛軍們,道:“你們都朕養的好兒郎!竟然聯合外人準備竊國!”
“屬下該死!”眾禁衛軍齊齊跪在地上,嘴里高喊著這句話。17245416
言應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道:“你們果真該死!”
眾禁衛軍默默垂頭,羞愧得不敢看言應申,此刻便是他直接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
“身為朕的皇家禁衛軍,你們只能由朕一人指揮,可你們竟然由著那老東西指使!”言應申怒氣騰騰的大喝。
眾禁衛軍難堪的將頭低了幾分。
禁衛軍頭領看了言應申一聲,道:“屬下萬死,都是屬下的錯,請皇上放了他們,是屬下聽信小人之言,以為是成王殿下害了你,這才……”
“混蛋,不管什么理由,你都不該無視軍規!”言應申沖他大罵出聲。
這禁衛軍頭領咬了下牙,低低的道:“是屬下該死。”
言應申冷哼一聲,道:“禁衛軍頭領協助楊丞相叛國,判死刑,即日砍頭!”
此命令一下,立即有人上頭拖著這禁衛軍頭領走了下去。
看著自家頭領被拖走,剩下的禁衛軍心撲通撲通直跳,下一個該是他們了吧。
凝眸掃視著眾人,言應申扯唇,繼續道:“所有禁衛軍全部罰俸三年,領杖三十,現在就給朕行刑!”
此話一出,眾禁衛軍心跳頓時暫停,他們激動的看著言應申,本以為死定了,哪曾想皇上竟然如此開恩,只領三十杖,罰俸三年,這懲罰實在太輕了!
“謝皇上恩典。”眾禁衛軍齊齊吐聲,心頭堅定了為言應申萬死不辭之心。
行刑的是抓拿禁衛軍的眾士兵,三萬根木杖是找不出來的,只能數百數百的打,所以這天,一直打到了翌日早晨才完全懲罰完畢,無數士兵在此后三天直接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在看到活生生的言應申后,傻掉的除了禁衛軍外,還有那支持楊丞相的幾十大臣,他們臉色鐵青,跪下身子一個勁的求饒著,“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處罰完禁衛軍,言應申看著眾人,冷冷的道:“各位大臣先回去吧,明日早朝朕有事宣布。”
如果他現在懲罰了他們,他們心里還好受一點,這樣拖著,他們只會擔心自己的下場,所以這夜,多了一批失眠的人。
所有事情辦完,言應申讓眾妃嬪退了下去,幾個御醫也都被揮退,整個寢宮內外,只剩下總管太監和數個小宮女。
看了一眼總管太監,言應申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道:“你那番話說得真好,不愧是太監們的總管,退下吧,朕與成王殿下有話說。”
總管太監激動的看著他,他之所以敢那么不怕死的對楊丞相直言,便是在成王叫他進去的時候,他便知曉皇上未死,方才說的話,有一半是作戲,收得到他這般對待,他滿足了!
總管太監樂呵的喳了一聲后,讓所有的宮女退了下去。
待所有人全部走完,言應申扯了下唇,正要說話,言君離突然冷冷的道:“楊貴妃五年前便打著夜國的主意了?”
“既然如此,那當年本王差點被人害死的事情,跟皇兄……”喃喃的念著,言君離看向言應申,如果打從一開始楊貴妃便打著夜國的主意,那想害死他的人,肯定與他無關啰?應該是楊貴妃和那殲夫所為才對。
“楊貴妃的確是這么說的,皇弟,你剛才在念叨什么?”言應申不解的看著低語的他,他并未聽清他的話。
沒有證據,等找到那殲他便知道想害他的人是誰了。
言君離斂眉,搖了搖頭,冷冷的道:“無事,皇兄,那圣旨是皇兄何時擬的?”
“早便擬好了,”言應申笑笑,道:“登基沒多久,朕便擬了這旨,當時朕想著咱們小時候的親密,便想著朕坐上皇位,而皇弟卻沒坐上,不太公平,便立了這旨,想讓你以后也坐坐皇位。”
言君離扯了下唇,眸光一暗,低低的道:“皇兄,本王從未想過坐上皇位,這圣旨你還是撕了吧,皇位留給皇兄的大皇子吧。”
言應申定定的看了言君離一眼,吶聲道:“好,只要是皇弟不愿意做的事情,朕不勉強你。”
“倒是今日這場戲白做了,根本沒套出真正的幕后之人,不過,今日的事還要感謝莫淑妃,若沒有她,本王還沒辦法這么快將楊丞相逼到盡頭。”言君離突然調轉話題道。
言應申點頭,剛要說話,言君離語調一轉,戲謔的道:“莫淑妃肚子里不知道是不是皇兄的種呢?”
言應申臉色一青,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本來朕打算告訴皇弟你的王妃的下落的,現在朕看來是不用了。”
聞言,言君離臉色一變,抓住他的手臂道:“她在哪?你怎么有她的消息?”
言應申笑笑,道:“真是難得看皇弟驚慌的樣子,”
言君離懶得跟他多說,徑直問道:“告訴本王,她在哪!”
伸手抓下他的手,言應申悠悠的道:“事實上,有人曾經將王妃送到皇弟床上了,可最后卻被皇弟自己給趕出去了。”
“什么?你說的是她?”言君離訝然的瞪著他,不可置信的吐聲,“可若真是她,她為何……”
“皇弟沒見到王妃吧?當時王妃沒有跟皇弟說出來是因為王妃失憶了,當時她并不識皇弟,而皇弟連人都不看便趕出去了,嘖嘖,這證明皇弟和王妃無緣。”
言君離眸光一厲,不悅的瞪著他,道:“多謝皇兄告知,本王立即去尋她。”
話落,言君離直接沖出寢宮,抓著遠處站立的總管太監便詢問藍妙兒的去處,總管太監一臉莫名,在經言君離提醒過后,他才知曉他說的人是誰,之后,他忙讓那天送藍妙兒離開的太監過來,一番詢問后,言君離得到結論,藍妙兒竟然被他害得成了下等宮女。
自責的心情在心頭涌現,言君離慌忙沖向下等宮女的院落尋著藍妙兒。
目送他離開,言應申搖了搖頭,低低的道:“朕似乎還沒查出來為什么王妃為被人送進來,還有王妃又為什么會進青樓。”
得派人去查查,這其中的過程究竟如何!
沒等言君離沖到下等宮女所在的宮殿,突然一個人影攔住了他,“請問你認識一個叫楊公子的人么?”
言君離本來一臉不耐煩的想推開她,在聽到這話后,言君離將推開她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冷冷的道:“你認識楊公子?”
聽到這話,菊子大喜,立即叫道:“我認識楊公子,你也認識他對不對,求求你了,帶我去找他。”找了兩天,問了兩天,總算是找到認識她的人了。
“你找他要做什么?”言君離臉色怪異的道。
菊子咽了咽口水,焦急的道:“我要求他救人,如果再不找到他,我的朋友就會死了。”
“救人?你的朋友怎樣了嗎?”言君離瞇眼,淡淡的問。
菊子急急的道:“你先帶我去找楊公子我再告訴你這事,不然來不及了。”她聽到消息,他們正要行刑。
“本王跟你去看看,楊公子已經離開了。”言君離擰眉,冷冷的吐聲。
本王?菊子眼一瞪,看了他一眼,顫抖著道:“奴,奴婢不知道您是王爺,失禮了。”
言君離揮揮手,道:“既然你的朋友快死了,就別多禮了,趕緊帶本王去找她吧。”
“好,好。”菊子直點腦袋,轉身往大牢方向沖去,她速度極快,也不管后邊的人追不追得上,只想趕著過去,然,跑到一半,她才想起后頭跟的是個王爺,她臉一變,剛準備道罪,言君離突然開口道:“停下干什么,趕緊走啊。”
菊子怔然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什么,現在救人要緊,有什么事,等救了人再說,這般一想,她半點害怕之心也沒,咻咻的跑向大牢。
藍妙兒被人拖出大牢便往外面走著,自昨日吃過那女人的藥昏迷過后,她便再也沒有醒過來,這些人也不管她醒沒醒,打算直接行了刑再說。
將藍妙兒放到木板上,兩個小太監一手拿一拳頭粗的木杖對視一眼,之后,在另一太監命令之下,狠狠的朝藍妙兒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聲傳來,藍妙兒吃痛的皺眉,慢慢清醒過來,才睜眼,下一杖突然打來,她頓時痛叫出聲,身子狠狠顫抖起來。
瞧見她出聲,兩太監扯了下唇,面無表情的你一杖我一杖的打下,無法言喻的痛感從屁股上傳來,藍妙兒嘶聲叫著,臉上冷汗直流,她緊緊的抓著木板,咬著牙,恨恨的道:“若我沒死,必不饒你們!”
聽到她的威脅,不遠處站立在牢門口的其中一守衛冷呸一聲,道:“m的,昨天差點被她騙了,她臨死還在這里威脅人!”
另一守衛睨了他一眼,沒有接聲,而是淡然的看著她,看著行刑的兩人,眸中一片漠然。
那兩太監根本不聽她的威脅,哪個受刑的人在被打的時候不會說這一句啊,他們早就聽膩了,若真的害怕就別想在這做事了!
打到十杖的時候,藍妙兒后臀一片血腥,不用看她也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后面是什么情況,一定很惡心,一定很難看。
苦笑一聲,藍妙兒眼前慢慢矇眬起來……
言君離和菊子行到這里的時候,便看到這一片血腥的情況,蹙了下眉,言君離大叫一聲,“給本王停手!”
那兩太監身子一怔,舉起的木杖放了下來,驚恐的看著言君離,跪下身子道:“奴才見過王爺。”
言君離擰眉,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這時,剛才一臉不屑表情的守衛驚懼的瞪眼,忙跪下身子低聲道:“奴才見過王爺,奴才真不知道這女人沒有說謊,誰能知道她真是王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