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攜帶毒品!一定有人栽贓陷害我們的!”事到如今,社尼依舊咬定自己無罪,但是亞康也不是小孩子,這種話怎能糊弄得了他?他二話不說,拿起烙鐵死死按在社尼的胸膛,社尼疼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夾雜著烙鐵燙傷皮肉的滋滋聲,小小的審訊室里彌漫著肉皮的焦糊味道,刺激每個人的神經。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只能用我認為正確的辦法了。”亞康意猶未盡的揭掉粘在烙鐵上的焦糊肉片,扔給蹲在旁邊的警犬,拿起一條牛皮鞭子,在鹽水里沾了一下,用足力氣照著地上抽了一下,屋子里立刻傳來一聲刺耳的鞭哨聲,嚇得社尼雙膝酸軟,身下淅淅瀝瀝的流出水來。
“我說,我說!”社尼打著寒戰說道,亞康聽他說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你做的不錯,為緝毒事業做出了很大貢獻,我會向法官建議為你減刑的。”
王森和曼麗終于找到了十公斤的冰毒,這還是一個孩子偷偷從家里拿出來的,王森看著這沉重的一包心道這個東西害人不淺,不如就地銷毀了吧!
“快看,有很多兵來了!”那個小孩子搭起涼棚向遠處眺望,忍不住喊道,王森抬頭一看,果不其然,從遠處的路上跑過一隊士兵,頓覺事情不好,急忙將這包病毒撕開,全部灑在地上,用腳將塵土和冰毒混在一起,這樣一來,這十公斤冰毒就算白費了。
“曼麗,快走!”王森拽了她一把,兩個人匆匆向村邊的叢林中跑去。
然而遠處的士兵們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吹了聲哨子,立刻分成兩隊,一隊進村搜索毒品,一隊進入叢林搜捕王森和曼麗,按照馬鍋頭(馬幫頭目)社尼的招供,大部分毒品已經被剛才混出關卡的那對小夫妻藏了起來,如果想找到毒品,一定要找到他們。
哨子聲再次響了起來,三十多名士兵排著松散的散兵線,每三人一組交替掩護,一步步向叢林中搜索。王森和曼麗躲在茅草堆中,身上覆蓋著厚厚的茅草作為偽裝,目不轉睛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士兵,曼麗的心砰砰亂跳,一雙小手不由自主的抓住王森的胳膊,王森拍拍她的后背,表示不要驚慌,一切看我的指示行事。
或許是王森他們藏匿的地點過于隱蔽,搜索的士兵竟然徑直從他們的身邊繞了過去,直到士兵們走得遠了,叢林中又恢復了寧靜,王森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這才聽到不遠處的村落中雞飛狗跳,入耳盡是孩子的哭聲和毆打謾罵的聲音。
“嚇死我了!”曼麗這才意識到自己依舊死死的拽著王森的胳膊,臉色一紅,急忙松手,王森看她那副窘迫的樣子,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個神經大條的姑娘家,竟然也有害羞的時候。
“那幫兔崽子,又在欺負老百姓!”曼麗抬腳就往外走,被王森一把扯回來,“現在還不能走,敵人還沒有撤退。”
“難道就任由老百姓被他們欺負嗎?”曼麗氣憤的說道,王森勸她冷靜一下,現在只有兩個人,赤手空拳的怎么和全副武裝的士兵打?他潛意識中認為這個村子為販毒集團提供落腳點,村民本身就已經不淳樸,救與不救已經無關緊要了。
“膽小鬼!你不去救,我自己去!”曼麗說著就往叢林外走去,王森一把拉住她,壓倒在地上,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敵人來了!”
果不其然,在距離叢林不遠處的馬路上,這群士兵搶上挑著搶來的雞鴨,扛著整包的毒品,邊說邊笑向遠處的關卡走去,王森的心里畫了個大大地問號,按照昨晚東巴的意思,這個亞康團長是個鐵桿的禁毒分子,可是為什么他的手下士兵個個如進村的鬼子一般貪婪?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貓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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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跟過去看看。”王森拉起曼麗,小心翼翼的跟在這群匪兵的后面。
王森如一只靈巧的貍貓,在夜色的籠罩下悄悄爬上了吊腳樓的屋頂,伸手撕開蓋在屋頂上的茅草,從縫隙中露出一束屋子里面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
桌子上的毒品一包包的摞起來,幾乎有一米高,好似一堵厚厚的城墻。亞康看著這些毒品,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他撕開一包,伸手沾了點,放進錫箔里,卷成一個筒,靠近蠟燭的火苗,貪婪的吸食燃燒產生的煙霧。
“哈!”亞康瞇起眼睛,享受毒品帶來的爽快。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細細打量堆在桌子上的這堆價值連城的毒品,拍著手邊的報紙哈哈大笑,“這群傻子記者,還真相信我是緝毒將軍,竟然主動將繳獲來的毒品送到我這里來,老子才是真正的毒品將軍……咳咳!”亞康咳嗽兩聲,又把錫箔靠近燭火,使勁吸了一大口,“副官!把這些毒品收起來!”
門開了,一個穿著筆挺軍服的副官走進來,指揮士兵們將毒品運走,他坐在亞康的對面,“團長,我們這次收獲很大,一共繳獲了一百多公斤的海洛因,還有二十公斤的冰毒。最近緬北戰事不斷,毒品走私受到影響,市面上的毒品價格已經上漲了百分之三十,如果情況不便,咱們這回定能好好地賺上一筆了。”
亞康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根古巴雪茄扔給副官,得意洋洋的說道,“東巴那個傻逼怎么也沒想到,我這個緝毒將軍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販毒將軍,可憐他辛辛苦苦攢下的這點存貨到頭來還不是入了我的口袋?哈哈!”
“將軍這招‘打著紅旗反紅旗’實在是妙!”副官肉麻的拍起馬屁,可是轉念一想,不對,事情并沒有牢牢的控制在手,還有很多可能沒有排除。
“將軍,那對小夫妻沒有抓到,會不會給咱們制造麻煩?”副官一臉擔憂的問道,據社尼招供,這對小夫妻是從緬北來的,弄不好還是毒梟的探子,如果讓他們跑了出去,把自己的事情抖落出來,到時候政府就要找他們的麻煩了。
“這倒是個大問題。”亞康坐直了身子,擰起眉毛想了一會,“這樣吧,明天你帶十個兄弟,化裝成普通老百姓向北搜索,發現目標馬上擊斃,不要留下活口。”
“我知道了。”副官點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亞康靠在躺椅上,抬頭看著屋頂,悠悠吐出一口青色的煙圈。
王森親眼見到士兵們將毒品藏到了一間茅草棚中,茅草棚的周圍不但加了雙崗,而且還有更多的士兵來回巡邏,莫說平常人,就是一只貓都很難到達近前。
王森暗暗記住藏毒的位置,趁著夜色的掩護逃出關卡,來到和曼麗約好的地方,此時曼麗正呆呆的仰起脖子,一顆一顆的數著星星。
“我查明白了,這個亞康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王森跑了一整天,到現在才覺得有些餓了,肚子發出一連竄的叫聲,曼麗笑了,指指地面,“里面有東西,自己拿出來吃吧!”
“我只看到了個螞蟻窩,不會讓我生吃螞蟻吧!”王森覺得曼麗是在跟他開玩笑,但是當他的手按在地面的時候,覺得地面溫熱,他急忙摳開地面,原來下面是空的,還有未燃盡的炭火的痕跡,正中間是一個籃球大小的泥球,已經被烤得硬邦邦的。
“叫花雞?”王森忍著燙,把泥球捧出來,往地上一摔,泥塊紛紛揚揚的掉下來,頓時一股香氣撲面而來。他顧不得燙手,急忙扯下一條雞腿啃了起來。
“味道不錯吧!我外公教我的。”曼麗也撕下一條肉細嚼慢咽,幽幽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外公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你外公是****?”王森忽然想起掛在曼麗家中的那副****軍人像,忍不住問道,曼麗點點頭,“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咱們不說這個,你查出什么來了?”
“這個亞康團長原來是個監守自盜的賊。”王森把看到的一切向曼麗說了一遍,曼麗氣憤的揮動一下拳頭,“毒品害人啊!他們這幫畜生!打著禁毒的旗子販毒!王森,咱們現在就去為民除害!”
“不用那么激動。”王森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敵人已經將咱們盯上了,就算咱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也會來找咱們的,這樣吧,等會我們一起行動,燒掉毒品,斷了他們的財路!”
“那還廢話什么?走吧!”曼麗風風火火的站起來,王森啃著雞腿跟在后面。
探照燈像黑夜里的眼睛,警惕的掃描著關卡附近的一草一木,王森和曼麗趴在荒草叢中,直到等探照燈掃過之后才貓起腰,飛快的跑向關卡。
“什么人?”關卡前的崗樓上,哨兵突然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突然喊道,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王森立刻止住了腳步,抓著曼麗的手,兩人緩慢的,輕微的趴在地上,不敢弄出一點聲音。
一道手電光向兩人藏匿的方向照過來,曼麗沉不住氣,就往往出沖,奈何手腕子被王森死死的抓著,就是不松開,手電光晃了幾個圈之后直接照在曼麗的后背上,光圈停止了,王森頓時倒吸一透涼氣,正要行動,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聲,嚇得王森一哆嗦。
“一只山貓。”崗樓上的士兵看到貓的影子飛快的竄進樹林,這才嘟囔一句關掉手電,王森松了一口氣。拍了曼麗一把,兩個人以極輕微的動作一點點向崗樓摸過去,一直來到崗樓的下面。
兩個人的眼神碰撞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涵義。曼麗貓著腰躲進崗樓的陰影處,王森則單手抓著梯子縱身一躍,像一只靈巧的猴子,幾個起落就竄到崗樓頂,守衛的士兵突然發現下面竄上來一個人,剛要開口,王森一個暴膝頂在他的小腹上,疼得他臉色都青了,王森的手像鉗子一樣飛快的扣住他的脖子,用力向后一擰,只聽咔嚓一聲,士兵的脖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