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像消失不見,君無夜的身形顯現(xiàn)出來。
燕苒看了看已經(jīng)死去的那兩名天劍宗弟子,詢問道:“你真的連天劍宗長老都能對付?”
“暫時不行。”君無夜微微搖頭。
燕苒聞言,愣了愣,多少有些擔(dān)憂,“那人說的話應(yīng)該是真的,殺天劍宗的核心弟子,天劍宗長老真的有可能親自殺上門來。”
“那又如何?”君無夜不以為意。
“倒不是如何不如何的問題。”燕苒嘆息一聲,“現(xiàn)在殺他們是痛快了,到時候天劍宗長老殺上門來該怎么辦?”
“放心。”
君無夜給了燕苒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既然敢殺他們,自然有自保的手段,有保住整個燕國的手段,天劍宗長老也好,宗主也罷,無須擔(dān)心,有我在,構(gòu)不成威脅。”
燕苒不知道君無夜哪里來的信心,不過君無夜既然這么說,想必不會有什么問題,于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
君無夜打出一道真火,將兩名天劍宗弟子的尸體焚毀,旋即說道:“吳青山那邊應(yīng)該快要完事了,咱們先去朝堂等著。”
“好。”燕苒輕輕頷首。
……
朝堂。
這里本是燕國皇帝與朝中大臣議事的場所,但自從燕無忌篡位之后,一共也沒上過幾次朝,以至于朝堂幾乎被荒廢。
太監(jiān)宮女們都被皇宮的喊殺聲嚇得躲了起來,皇宮的守衛(wèi)要么已經(jīng)投降,要么正在與吳青山率領(lǐng)的大軍廝殺,自然也不可能看守著朝堂。
因此,如今整個朝堂空無一人。
看著空空如也的朝堂,燕苒心中感慨萬千,不過嘴上沒說什么,只是與君無夜一起默默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皇宮之中的喊殺聲漸漸停息。
君無夜的神識一直籠罩著整個皇宮,對皇宮的一切了如指掌,見大戰(zhàn)結(jié)束,便向吳青山傳音,讓吳青山來朝堂見他。
又過了片刻,吳青山的身影出現(xiàn),緩緩步入朝堂之中。
“參見公主殿下,無夜公子。”吳青山單膝跪地行禮。
“免禮。”燕苒微微抬手。
吳青山起身之后,又說道:“啟稟公主殿下,無夜公子,燕都秩序正在恢復(fù),皇宮守軍已被全部殲滅,逆賊燕無忌的妃子和幾個兒女都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請公主殿下和無夜公子發(fā)落。”
燕苒秀眉微蹙,朝君無夜看了一眼。
君無夜沉默了一小會兒,開口說道:“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吳青山身形微微顫了一下,忍不住朝燕苒看了一眼,見燕苒微微點頭,這才領(lǐng)命說道:“是!”
正欲退出去,忽地又聽君無夜說道:“順便派人去把朝臣召入皇宮,告訴他們要商量新皇登基之事。”
……
雖然燕無忌已經(jīng)許久不上朝,但不至于連個臣子都沒有,否則朝堂無法運轉(zhuǎn),整個燕國真的就一點秩序都沒有了。
一眾朝臣,府邸在燕都各個地方。
席卷整個燕都的動亂發(fā)生的時候,也有不少朝臣府上遭殃,不過朝中那些真正的權(quán)貴,在燕都還算有些權(quán)勢,府上實力不弱,因此基本上沒出什么大問題。
已經(jīng)遭殃的臣子自然無法上朝,至于那些安然無恙的臣子,不管愿不愿意,只要被找到,都被帶往皇宮。
君無夜和燕苒在朝堂上等了大概一個時辰,等來了一百多個人。
偌大的朝堂,能容納的人肯定不止一百多個,有資格參與朝政的應(yīng)該有兩三百人,不過剩下的那些人,大概永遠都來不了了。
燕苒身為前朝公主,大多數(shù)朝臣對她不算陌生,不過君無夜不太一樣。
許多人都只聽聞君無夜的傳言,知道君無夜實力十分強悍,而且膽大包天,但要說近距離接觸君無夜,這還是頭一遭,對君無夜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雖然君無夜冷冰冰的樣子給他們的感覺有點可怕,但大多數(shù)的朝臣并沒有表現(xiàn)出畏懼之意,反而有些傲慢和鄙夷。
君無夜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開口說道:“人差不多已經(jīng)到齊,所以我就直說了。逆賊燕無忌已經(jīng)被我鏟除,但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今日召大家前來,舉辦新皇登基大典。”
“慢著!”
當即有人出列,“你說要舉辦新皇登基大典,究竟是誰要登基?該不會是你自己想要登基為皇吧?”
君無夜瞥了那人一眼。
雖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但看那人站的位置,在朝中的地位應(yīng)該不低,很可能是燕無忌當朝時的燕國丞相。
即使真的是燕國丞相,這時候?qū)裏o夜提出質(zhì)疑,多少有些放肆。
不過君無夜并未在意,搖了搖頭,“我對皇位不感興趣,要登基的是燕苒,從今以后,她就是燕國新任皇帝。”
聞言,一眾朝臣面面相覷。
很快,那個疑似丞相之人冷笑一聲,開口說道:“笑話,你以為自己是誰?皇位歸屬,乃天大之事,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君無夜目光微微收縮,面無表情地問道:“那你覺得應(yīng)當如何?”
“燕苒只是一介女流,不適合當燕國皇帝,燕國千百年的傳統(tǒng),也從來沒有過女子掌權(quán)的先例。”那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然后呢?”君無夜示意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那人似乎沒想到君無夜如此好說話,繼續(xù)說道:“太子燕岐已經(jīng)被你殺了,我也不想多說什么,新太子人選尚未確立的情況下,二皇子燕昊便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因此我推薦燕昊為新任皇帝。”
“燕昊?”
君無夜并不認識這么一號人物,不過既然是這人口中的二皇子,應(yīng)該就是燕無忌的第二子。
燕無忌的妃子和兒女都已經(jīng)被君無夜下令斬草除根了,哪里來的什么二皇子?
他并沒有隱瞞,直接說道:“燕昊已經(jīng)死了,所有皇子也都被我殺了。”
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又說道:“既然如此,英王燕檜可為皇位人選。”
燕檜,前不久才被燕無忌冊封的一位王爺,按輩分算是燕苒的堂兄。
此人一向膽小懦弱,沒有主見,不像皇族中人,真要當了燕國皇帝,恐怕會被一眾朝臣玩弄于股掌之間。
君無夜并沒有立刻反對,而是看向其他朝臣,詢問道:“你們以為如何?”
“附議。”
“附議。”
“附議。”
……
一眾朝臣紛紛開口表態(tài),可見那個疑似丞相之人在燕國朝堂的影響力多么深厚。
君無夜沉默了一陣,方才開口說道:“很好,看來你們已經(jīng)有了效忠的對象,既然如此,這個朝廷不需要你們了。”
說著,大喊一聲:“來人,把剛才附議的人全部殺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守在朝堂外面的一群武者沖了進來,在吳青山的帶領(lǐng)下,將剛才開口附議的朝臣全部抓了起來。
那個疑似丞相之人倒是沒有被抓起來,畢竟剛才君無夜說的是把附議的人都殺了,沒說把提議的人也殺了。
不管怎樣,突然發(fā)生的變故還是讓一眾朝臣震驚不已。
很快就聽那個疑似丞相之人怒指道:“君無夜,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朝堂乃朝議圣殿,豈容玷污?皇位繼承乃國之大事,豈容你放肆?”
君無夜懶得跟對方廢話,揮了揮手,“殺了。”
那些被抓起來的朝臣當即驚恐不已,再也不敢跟君無夜作對,紛紛哀求喊冤。
一眾武者已經(jīng)得到命令,自然不會管對方是不是冤枉,紛紛化為劊子手,手起刀落,鮮血飛濺,無數(shù)人頭滾落在地,整個朝堂被濺得到處都是鮮血。
“君無夜,你……!”
那疑似丞相之人頓時一副憤怒無比的模樣。
不過他終究沒有繼續(xù)指責(zé),而是一揮衣袖,很是不滿地說道:“暴君,不足與謀!”說完,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不離開不行,他已經(jīng)看出了君無夜要扶持燕苒上位的決心,繼續(xù)待在這朝堂之上,只怕會有性命之危。
然而他好歹也是朝廷重臣,怎么說都是要面子的,灰溜溜地離開也不行,因此才不滿地說道了一下,一副只是不愿意與君無夜同流合污的樣子。
他邁步往朝堂外面走去,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而朝堂之中,之前沒有開口附議的那些臣子,在眼神交流之后,竟有不少人默默轉(zhuǎn)身,跟在那個疑似丞相之人的身后。
只是還沒等這些人走出朝堂,君無夜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我說過要讓你們離開了么?”
“……”
一眾朝臣頓時愣了一下。
那些正往朝堂外面走的人,腳步頓了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君無夜朝吳青山瞥了一眼,一個眼神示意:“殺!”
吳青山會意,當即帶領(lǐng)一眾武者朝那些準備離開的人沖過去,大開殺戒。
“君無夜,你不能殺我,一旦殺了我,你和燕苒都要留下千古罵名!”那個疑似丞相之人再也顧不上顏面,連忙轉(zhuǎn)身大喊了起來。
一眾武者卻管不了那么多,吳青山甚至親自來到那人身邊,冷笑著說道:“王大人,我送你上路!”
說著,手中大刀一揮,瞬間將那人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