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微風吹過,帶來一陣寒意。
天空中一縷淡淡的光芒跳躍了一下,太陽隨后終于整個兒的露出了面目。光芒揮灑大地,這一日如同往常一樣開始了。
但是,對于有些人而言,這一日卻并不簡單。
賀一鳴剛剛邁出了房間,就已經感受到了,整個空氣中都似乎是彌漫著一股凝重的壓力。
能夠居住在這里的,都是宇家的核心分子,他們自然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
在一日,他們已經是等得太久了。
賀一鳴停下了腳步,他穆靜的感應著來自于這有些壓力空間中所傳來的信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似乎是真的從這些信息中撲捉到了一點兒的力量。
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因為這種力量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了,就連他也僅僅是若有若無的感應到了那么一點兒。
只是,在感應到這股力量的時候。賀一鳴的心中卻泛起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詞語“人心所向”0當然,這個人心并不是指天下所有人,而是指這一片區域內所有人的心聲。
當這股心聲蔓延并,且傳到了能夠接受到的人身上之時,他們似乎就能夠信心百倍。
賀一鳴在一旁疑診疑鬼了半響。就看到了宇幕飛向著他大步走來。
此時,穸幕飛的臉色亦是相當的沉重,在他的眼眸深處,賀一鳴隱約的看到了時不時一掠而過的悲痛。
雖然宇幕飛掩飾的相當妤,但賀一鳴還是敏銳的抓住了他心中的那份從來不讓人得知的感覺。
“賀兄,你準備好了?”宇幕飛緩聲問道,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子非常認真的感覺。
賀一鳴微微點頭,道:“請宇兄帶路。”
宇幕飛轉身前行,賀一鳴慢慢的跟在后面。一路上,賀一鳴察覺到了,在這里的明崗暗哨不計其數。稱之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絕不為過。
這些人的臉上也都有著一股子凝重的味道,他們的目光在宇幕飛與賀一鳴的身上掃過,將他們那來自于內心中最深層的希望寄托在了某個人的身上。
賀一鳴越走心中越沉,他似乎是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某種力量。
這種力量的名字叫做責任,他似乎是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
賀一鳴心中暗罵“今天真是見鬼了……
協助宇老先生成,就五行之體,對于宇家來說,自然是無比重要的大事。但正如賀一鳴以前說過的,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僅僅是與宇家有關罷了。
可是既然如此,自己的心為何變得如此沉重呢。
他的心中再度泛起了原先的那句話“人心所向”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朝著四面張望了一下,那吞嚴的氣氛和人們眼中的希冀,似乎都形成了一種能夠將他打動的力量。
莫名的,在似的心中也開始有些動搖,他甚至于產生了一種想要不顧一切,都要讓宇老先生成就五行之體的想法。
宇幕飛的腳步一頓,回身道:“賀兄,你在干什么?”賀一鳴微微攄了搖頭,他總不能將這種特殊的感覺如實相告巴。儆了個無妨的手勢,賀一鳴指了指前方。
宇夯飛微怔,但還是點了一下頭,繼續前進。
如今賀一鳴的身份與上一次前來之時,已經是有了很大的不同,再加上宇家有,事相求,自然就更不能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挑岔了。
不一會,他們來剎號-一處巨大的廂房之中。
宇幕飛停下了腳步,而賀一鳴更是感受到了里面所傳來的兩股強大的氣息。他們在外圍-的時候,守衛的人數極多,哪怕是一只蒼蠅想要溜進去。只怕L都逃不過這無數雙的眼眸。
但是,當他們接近這里的時候,守衛人數以幾何的速度減少著。
靠近此地十丈之內,更是沒有一人。似乎除了廂房之內的這些人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然而到了這里之后,賀一鳴才開始環目四望,似乎是在尋找些什么東西。
宇幕飛恭敬的道:“老祖宗,三叔。賀大尊者已經來了。
里面傳來了光頭老者宇飛揚的聲音:“請賀大尊者進來。
此時,賀一鳴的目光剛好落到了廂房外的一個角落,在那里,一片磚石之上突地微微的晃動了一下。
這個幅度極小,如果不是有著過人的眼力,萍且看到了那個方向。否則是絕對不會發現的。而就算是發現了,多半也會懷疑自己看花7眼。
但賀一鳴的嘴角卻是寐出了一絲徼笑,他終于是完全的放下了心來。
“賀兄,請。”宇幕飛壓低了聲音,道:
賀一鳴應了一聲,隨著他緩步進入。
房間之內,有著三人分散而坐,除了宇飛揚和昨日相見的之外。還有著一位看上去僅有三十許的中年人。
不過,此人的外貌雖然看上去年輕,但賀一鳴卻相信,他的年齡絕對是眾人之首;而且,從他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力量氣息就可以知道。此人的修為,怕是絲毫也不會遜色于天池一脈的神算子大人了。
只是,神算子掌握了那如神似鬼般的神算之法,與他交手,除非是能夠在力量上絕對的將他壓制,那么同階高手遇到了神算子的結果,基本上就是唯有落敗而逃一途了。當然,百零八這種非人的生物并不能算在其中,神算子遇到了百零八,固然是倒了八輩,子的穹,但同樣又是他的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向著正中那人微微拱手,賀一鳴道:“天池賀一鳴,見過宇老先生。
宇老先生哈哈一笑,道:“天池一脈果然是擁有大福氣,賀兄弟這樣的年紀就已經有此成就,將來超過老朽等人,一舉登上天下第一的寶座。那是毫無疑問的了。
賀一鳴的臉色微變,連,忙道:“您老過獎了,在下并沒有這個野面對這樣的話,賀一鳴就算是赍有一個膽子,也是不敢承認的。
宇老先生擺了擺爭,不再說話。
宇飛揚站了起來,向著賀一鳴深深一躬,道:“賀大尊者,一切就拜托您了?!?
賀一鳴點了一下頭,道:“在下盡力而為就是○”
宇飛揚轉頭,向著余無生看了一眼,他緩緩的說出了三個字:“好樣的?!闭f罷,他負手而去,直接走出了廂房。
宇幕飛抬頭,向著宇老先生深深一躬,隨后看向了余無生。
在這一刻,他壓抑在心中的那份情終于是忍耐不住,那雙冷靜的眼眸中再也沒有了往昔的平靜,而是充斥著一種錐心的痛和一片晶瑩的液體。一眼,就是這一眼之后,他豁然轉身,邁開了腳。
已經站起身的余無生豁然跪了下來。向著宇幕飛的背影重重的磕下去。
宇幕飛邁出的腳就像是用釘子釘住了似的,他靜靜的聽著身后那重重的“咚咚”聲,這個聲音似乎已經取代了他的心跳,在他的耳朵中,在他的胸腔內,重重的跳著。三拜九叩之后,俞無生站了起來,在他的額際,已經是一片血紅。
一線天強者竟然會在磕頭之時受到了這樣的傷害,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刻意的壓制了自己的真氣。
這九個響頭已經將他心中的一切都磕了出來,隨后,余無生別過了臉。他的眼眸處依舊是那樣的堅定和狂$!r,似乎是徹底的斬斷了一切的塵緣,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牽掛。
宇幕飛的腳終于邁了出去,他以近乎于倉惶的步伐筆直的,一刻不停歇的離開了這個大門。
他甚至于忘記了將大門掩上,就這樣飛奔了出去。
門,緩緩的關上了,在大門徹底關閉的那一剖-,一個光頭上的一縷反光隱隱的落入了房間中,照亮了余無生的那一臉無懼。
宇老先生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
賀一鳴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