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4 22:41:07 字?jǐn)?shù):2145
“你還活著?”對方一臉擔(dān)心,沉默片刻,推開栽進(jìn)懷裡的蕭瀟,急促道,“我以爲(wèi)你死了……”
“命大,”蕭瀟湊了上來,頭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忘嘮叨,“小刀,你是不是又瘦了啊?”
小刀縮回肩膀。
“小氣!”蕭瀟捶著他的前胸。大難不死,揩起油來自然不用客氣。
越過小刀的肩膀,蕭瀟看到了紅眼雪萍,白臉綿綿,其他人手上各自拿著工具,居然還有人拿著打漁的網(wǎng)兜。
沈老媽子肯定當(dāng)自己掉明溪裡淹死了,竟動員了軒園裡許多婢女家丁趕來明溪“撈”。
蕭瀟十分鬱悶。
“蕭瀟?”雪萍驚呼一聲,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著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胖丫頭。
蕭瀟咧嘴就笑。
似乎都以爲(wèi)她會溼成落湯雞,看到穿戴整齊的蕭瀟,任誰都納悶。
蕭瀟只跟雪萍說過自己不會游泳,所以雪萍聽沈老媽子說蕭瀟落水,就紅了眼,以爲(wèi)要跟人去明溪撈屍了。
一窩人把蕭瀟堵在軒轅門口。
“謝天謝地,你沒死。”沈老媽子撥開人牆,擠到前面,看蕭瀟活蹦亂跳,忙合了掌念上幾句阿彌陀佛。
蕭瀟正要感激沈老媽子對自己這麼關(guān)心,卻聽她又說:“你們散了吧,不用去明溪了。”
小刀溫柔地牽著蕭瀟往屋裡走,雪萍和綿綿一路寬慰。
……到了自己屋子裡,蕭瀟脫了鞋子,露出溼溼的右腳。
蕭瀟算是明白了,沈老媽子只擔(dān)心明溪死人,恐有晦氣,並不是真正關(guān)心她的死活。丫頭命賤,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她失落著,顯得意志消沉了不少。
腳上傳來一股暖意,她的右腳落入一隻如玉的手中。
小刀捧著乾淨(jìng)的鞋小心翼翼地爲(wèi)蕭瀟穿上,那樣地認(rèn)真,視若珍寶。蕭瀟心裡打鼓:小刀弟弟,該不會對咱有那個意思吧?那真是要命的,姐23歲啊,比你差不多大一輪啊。
雪萍適時擠走一臉凝重的小刀,爲(wèi)蕭瀟穿上另一隻鞋子,似乎用提醒的語氣對小刀說:“你不是你該做的事情。”在她看來,即使蕭瀟和小刀都是年幼的孩童,也需忌諱著一些規(guī)矩。
蕭瀟目送小刀出門,想起自己中午沒吃多少東西,就問他討要吃食。不一會兒功夫,小刀就端著一疊花生和瓜子進(jìn)來,先是放在牀邊的桌案上,似乎覺得這樣對蕭瀟來說不方便,就託著盤子坐在了牀沿上。
“沒別的東西了?”蕭瀟眨巴眨巴眼睛,皺了皺眉頭。這點兒東西還不夠塞牙~
雪萍已經(jīng)替蕭瀟鋪好了被子,推她上牀休息。
“我可不能睡,一會兒沈老媽子就殺進(jìn)門了。”蕭瀟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剛剛她在明溪算是闖了禍的,沈老媽子一準(zhǔn)早就稟報了花姨娘,起先進(jìn)院子的時候看蕭瀟生龍活虎,保不定一會兒拿著甘蔗拐回來。
看蕭瀟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雪萍嗤笑出聲,小刀默默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別處。
“喲,小刀臉紅了。”蕭瀟調(diào)皮地伸手去拉小刀,要他轉(zhuǎn)過頭。
雪萍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也調(diào)侃起來:“我們家小刀是最招人喜歡……”
小刀面向兩個女人的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雙側(cè)臉頰隱去了剛剛的微紅,他親了親嗓子:“我這模樣也是有罪的。”說罷,眸色一黯,說不清的落寞。
雪萍低頭整理著蕭瀟的裙褶,儘管已經(jīng)十分平整,但是她依然重複了一遍。
“亂說……”蕭瀟擡起肥嘟嘟的手,費力地搭上小刀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那一刻,他堅定地望著她,望進(jìn)她單純的眼眸中。
蕭瀟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擤了擤鼻子,錯開小刀的眼神。她心裡的鼓敲得更響:誒喲,我的親孃,這麼深情啊……
“花姨娘發(fā)話了,蕭瀟今天就不用做事了。”屋外快速跑進(jìn)來的鄭綿綿,微喘著尋了位子坐下,灌了幾口茶。
蕭瀟對這個好消息感到十分意外,做了個“yeah~”的手勢,倒頭埋在被子上,短短的雙腿捶打著窗沿,嗙嗙作響。
雪萍幫她脫掉鞋子,推著她肥肥的屁股躺進(jìn)被窩裡,一疊聲道:“好了好了好了,別鬧,別鬧……”
鄭綿綿拉了一下小刀的袖子,示意他出去說話,雪萍點了點頭,小刀把瓜果的盤子交給她才轉(zhuǎn)身出去。
“傷到哪裡,你要說。”雪萍關(guān)切地爲(wèi)蕭瀟掩上被子,著意壓了壓背角,不讓風(fēng)灌進(jìn)被窩。
蕭瀟一臉愜意地望著她,心想:雪萍這個老好人就跟保姆一樣,幸好自己是五六歲年紀(jì),承蒙照顧,怕大幾歲就沒這個待遇了。她顧自傻笑了兩聲,閉上眼睛。
“小刀走了啊?”蕭瀟一時想到自己還沒跟小刀道別,募得睜開眼從被窩裡翻出來,揪住雪萍的裙襬。
雪萍險險地穩(wěn)住了手裡的果盤,她本是看蕭瀟睡下準(zhǔn)備走的,哪裡想到蕭瀟又要折騰一翻。她伸手把果盤放在了桌案上,拍了拍手,眉峰一挑,坐下說:“姑娘,你還不睡啊?姐姐我都沒機(jī)會睡呢……綿綿剛把小刀叫出去了,像是有要緊的事情。”
蕭瀟癟嘴,推測十有八九是花姨娘要找小刀麻煩。
屋門忽然被風(fēng)推開,一股涼意侵襲著蕭瀟的感官,她忙縮回被子。雪萍瞧著天冷,裡裡外外倒騰出一些取暖的物件,在屋子裡擺上,她一邊佈置,一邊抱怨:“這是什麼天氣,還沒入冬呢就冷成這樣。沈老媽子那頭又卡著,說軒園這頭要到小雪(節(jié)氣)纔給發(fā)炭盆子和暖爐。”
說到了沈老媽子,蕭瀟肚子裡的壞水開始沸騰,她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想怎樣整治她的法子告訴了雪萍。
雪萍只當(dāng)沒聽到,哄她快睡。
“我覺得此法可行。”終於有支持者走了進(jìn)來,那人看屋門未關(guān),咦了一聲。
“綿綿,你怎麼也聽丫頭說胡話,沈老媽子是誰?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雪萍還是堅持著打消蕭瀟的念頭,她撿起一粒花生扔向綿綿,嘴裡兇著,“也不幫著好好教教,淨(jìng)跟著胡鬧。”
綿綿身子向旁邊一歪,露出失魂落魄的小刀的臉。
那粒花生恰好砸在他的腦門兒上。雪萍先是看了一下作勢躺下的蕭瀟,確認(rèn)她沒有看見小刀霜打茄子的模樣,然後站了起來,擋在二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