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明明品級大那麼多,卻可以毫不介意地叫蕭瀟姐姐,而且叫的如此熟絡。說話簡直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看似給人難堪的時候又似乎非常真誠,而且還能不著痕跡地給人臺階下。
蕭瀟看著剛纔珍妃離去的方向,眼神變幻莫測。如果只要對付一個梅妃,她或許並不怕,可若是連這個珍妃也一起攪進來了,那她恐怕會招架不住。
擡頭看見落月一臉擔心的神色,立刻開口安慰:“我沒事,只是那些茶葉果真難喝?!?
“早知道就不該聽你的了?!甭湓掠行┴摎獾乜粗挒t,生怕蕭瀟喝壞了肚子。
“我的好落月,我真的沒事,我不全噴出來了麼?”蕭瀟怕落月想多了,立刻安慰。
“你怎麼不噴遠一點?”小環一旁壞笑著,如果珍妃被噴了一身茶,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淡定。
“你爲什麼要喝茶?”水木在一旁終於插上一句話。
“……”果然最具殺傷力的語言其實就是無心的語言嗎?
“瀟美人,勤妃來了?!?
今天蕭瀟這裡真是不太平,夏侯天桓的三個妃子輪流來對付她。蕭瀟坐好等著,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秦香蓮帶著一衆人來找蕭瀟,顯然是想示威。畢竟她是唯一一個從太子府裡出來還晉升爲妃位的。
秦香蓮向來隱忍,雖不像珍妃那樣演技派什麼都能不動聲色,卻也不是梅妃那樣囂張跋扈。
“勤妃娘娘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小院蓬蓽生輝啊?!笔挒t也不向秦香蓮行禮,直接就讓落月端了茶水上來。
秦香蓮只是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茶水,並不端起來喝,就說:“瀟美人還是那麼受寵,只可惜了我這位老人。這麼長時間都還沒見過皇上,也不知道皇上現在怎麼樣了?!闭f著,還輕輕擡眼看了蕭瀟一樣,端的是一般泫然欲泣的模樣。
“皇上最近政務繁忙,所以難免冷落了後宮,只望勤妃娘娘體諒皇上一番纔好?!笔挒t看著秦香蓮,早就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了。
早先蕭瀟還是個普通侍女的時候,秦香蓮就總是想讓蕭瀟替她辦事,這會子還把蕭瀟當成那個太子府的蕭瀟嗎?
“本宮也知道皇上政務繁瑣,所以今日特意學了一種養神湯只爲可以替皇上分憂排解一二。”
“皇上若是知道娘娘的苦心。一定會感動的。有娘娘日日爲皇上洗手作羹湯,皇上遲早會嚐到娘娘親手做的羹湯?!?
蕭瀟也不說幫她,也不說不幫。這般吊起來說話,讓秦香蓮有些氣急,可是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
這樣一般,讓秦香蓮破有些不甘心,又繼續笑道:“聽說今日梅妃妹妹和珍妃妹妹也來看過瀟美人了?!?
“蒙各宮娘娘不嫌棄。讓我這裡也多了不少生氣?!?
“瀟美人那裡話,皇上昨夜還宿在宮裡?!?
“皇上今夜去哪裡,可就說不準了?!?
兩人一番對話,秦香蓮半點好處都沒有討到,雖然有些不甘心,卻又不得不離開。
走出蕭瀟的院子的時候。一雙眼睛還惡毒地看向這邊一眼。
蕭瀟卻混不在乎,只是端起茶就喝了,還朝旁邊的落月笑了笑。這秦香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上次喝過一次變了喂的茶之後。就再也不喝她的茶了。只是可惜了落月一手泡茶的好手藝。
蕭瀟這邊忙了一天,靜下來的時候,又想起了那個長得漂亮的男子。“不知道我媳婦現在怎麼樣了?!笔挒t低聲自言自語。
“瀟美人真是好興致?!毕暮钐旎缸哌M來的時候,就看見蕭瀟一邊喝茶一邊喃喃。
蕭瀟擡頭見是夏侯天桓,一天給他一羣后宮的鶯鶯燕燕煩得不行了。晚上還要對著夏侯天桓這個罪魁禍首,蕭瀟覺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瘋了。硬著一張臉。跟好像沒有聽見夏侯天桓的話一樣。
“喲,誰又惹朕的瀟美人生氣了?!毕暮钐旎冈缇捅皇挒t刷新了忍耐度,這會子見蕭瀟這個樣子也完全不氣惱,知道她又是在鬧小脾氣。
蕭瀟現在還不高興著,根本就不搭理夏侯天桓。
“真不說話,我可走了。”
“你愛走不走!”蕭瀟一開口就沒好氣。
“恩,那歐陽將軍也請回吧,看樣子瀟美人也不想見他了。”夏侯天桓說吧就作勢要往外走。卻立刻被蕭瀟叫住了,夏侯天桓暗自笑了笑,轉過頭卻面無表情道:“瀟美人還有事嗎?”
看著夏侯天桓這樣裝腔作勢的樣子,蕭瀟暗自反了個白眼,卻還是問:“你說什麼歐陽將軍?”
“自然是歐陽成宇將軍?!毕暮钐旎敢娛挒t有些猶豫的表情立刻補充道:“朕會叫歐陽將軍先回府的。”
“別!”蕭瀟立刻阻止,又怒道:“他是來見我的,你憑什麼要讓他走!”
“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好像不想見客嘛?!毕暮钐旎敢荒橌@訝道:“你連這麼心愛的朕都不想搭理了,還會搭理別人嗎?”
蕭瀟瞪著夏侯天桓,用完全咬牙切齒的聲音說:“誰說我現在心情不好,我現在心情簡直好得不得了?!?
看著蕭瀟齜牙咧嘴地說話,夏侯天桓突然覺得自己心情變得非常好,簡直就是好得不得了。
“歐陽將軍他人呢,快帶我去見他?!笔挒t說著,就急切地拉著夏侯天桓往外走。那個歐陽成宇,她真的非常想見。
急著去見自己父親的蕭瀟沒有看見,她拉著夏侯天桓的樣子完全落入了另外一個人眼中。
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愛意還有妒意,雙手因爲隱忍而用力抓著身邊的樹,幾乎將整塊樹皮給拔了下來。
蕭瀟一走到御書房就看見站在那裡似乎有些焦急得坐立不安的歐陽成宇。
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讓他看起來不僅不老,反而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皮膚因爲常年正常而顯得偏黑,卻是健康的顏色。
他側對著蕭瀟坐著,顯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發現自己等的人已經來了。他不一會兒又站起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沒多久又坐了下去。
“父親?!笔挒t輕聲稱呼,看著那個挺直的身影,不自覺的眼睛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