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趁這個當口趕緊彎腰將令牌撿起,重新揣進懷中,臉上已經(jīng)閃現(xiàn)了戒備之意。
而麻景峰卻不知其中的貓膩,看到簡鳴竹與拓跋靈珊目瞪口呆的摸樣,他冷笑幾聲:“簡公子,既然他倆是你的朋友,你倒是說說他倆叫什么啊?如果你們真有這層關系,我自己的仇不報也罷。怎么也得給你個面子不是?”說完眼中閃現(xiàn)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那意思是,你阻攔我,我忍了,但是要想叫我放了他倆,每個說法的話,還真不行。
簡鳴竹與拓跋靈珊這才紛紛緩過了神兒,暗地里交換了一下眼色,均開始正視何方與嫦曦二人了。畢竟那可是萬獸宗的令牌啊。萬獸宗什么概念?大周王朝四大派之魁首。
如果自己能救下兩人,定能獲得萬獸宗的好感,這樣一來,長輩們準會十分高興。不能說萬獸宗是個讓自己仰視的存在,但以后在修元大陸上行走肯定會有所幫助,說成未雨綢繆夸張了一些,但有接近大宗派的機會也不能白白放過不是?
顯然一塊令牌,何方與嫦曦已經(jīng)別人誤會了。
而何方懷里的嫦曦狐疑的看著拓跋靈珊與簡鳴竹。心說不好,他倆雖有善心但恐怕愛莫能助了,我倆的姓名他哪里知道?莫非何方與他有舊識?
她通過麻景峰的話語中得知摟著自己的這少年原來名叫何方,得知了這個名字后她心里美滋滋的。
何方深深的看了一眼簡鳴竹與拓跋靈珊,因為麻景峰話里話外,竟說拓跋小姐,簡公子了。所以他心中細一琢磨便猜出了二人的背景。能叫麻景峰懼怕的人,在青松城可能只有簡家與城主府的人了。
“簡公子,你倒是說啊?”麻景峰一臉欠揍的摸樣,步步緊逼。
簡鳴竹根本就不搭理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何方,小意的詢問道:“這位公子你是?”
麻景峰差點兒把鼻子氣歪了。從牙縫里迸出一句話:“簡公子,你口口聲聲說他二人是你朋友,現(xiàn)在又出口詢問,你究竟想如何?我面子也給你了,既然你們互不相識,希望簡公子不要為難我,我得為二弟,三弟報仇!”說完眼神怨毒的看著何方,喝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不過他的真正目的卻是為了自己心口的怨氣,至于麻鼎寒,麻玉砂二人的死還得多虧何方呢,他感激都來不及。
一聽這話,簡鳴竹與拓跋靈珊又是一驚,心說他就是近月前擊殺麻家兩位少主的兇手?下一秒就向不遠處的戰(zhàn)場掃了一眼。那里橫七豎八躺了二十多具尸體,他倆暗暗點頭,心說這人果然實力非凡,肯定是萬獸宗的弟子無疑了,很可能還是天資卓越的人物呢。顯然何方的年紀給了他倆一些思考。
何方不明白簡鳴竹為何如此問,但又聽到麻景峰的說辭,嗤笑的說了一句:“麻景峰,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數(shù),況且你那兩個兄弟并不是我一人殺的,你也有份!”
“你…你簡直胡言亂語,給我將他們兩個就地正法,快!“麻景峰聽何方的話心里一哆嗦,臉色直接就猙獰起來,最怕他將此事到處宣揚。 шшш ¤тт kΛn ¤¢ O
用鋼刀比著何方的數(shù)個大漢聽聞號令,均抽身撤退半步,舉刀就砍,心說這么叫你死,算是便宜你了!
而嫦曦一下就從何方懷里掙脫了出來,她那條青蒙蒙的鎖鏈不知什么時候又收入了袖子間。這時嘩啦啦一陣響動,嬌喝一聲:“你快走!”說完將何方推到一邊,腕子一抖那條鎖鏈一下就纏住了幾個大漢的雙腿,左右一擺極大的力道就傳遞了過去。
砰砰幾聲,大漢瞬間栽倒在地。這么長時間過去,她體內(nèi)的元氣恢復了一成左右,并且自身也沒有受傷,算是還有些戰(zhàn)斗力。
麻景峰大驚,立馬鼓蕩元氣,只見他的雙臂嗡的一聲漲大了三圈兒,論臂膀就奔嫦曦而去,大吼道:“大摔碑手!”他這元技以剛猛著稱,此時的嫦曦雖然恢復了一成實力,但絕對是抵不過他的。
眼看著麻景峰的粗大手掌就要拍在嫦曦頭頂,被推到一邊的何方目眥欲裂,剛要沖過來解救,就見拓跋靈珊渾身一晃單手化為蛇嘴,身子如同一條美女蛇般就游了過去,砰的一聲蛇嘴就將大摔碑手鉗住。冷冷說一句:“他們二人我救定了。”說完蛇嘴嗡的一聲漲起了一團淡黑色元氣光暈,他修煉竟然是天級元技。
再看簡鳴竹也棲身迎了過來,一下將嫦曦護在身后:“麻景峰我勸你別惹了不能惹的人!”他這話純粹是告訴他,這姑娘與少年定與萬獸宗有莫大的關聯(lián),真要是被你殺了,別說你們麻家遭殃,恐怕整個青松城都不得安寧。
麻景峰被拓跋靈珊死死鉗住手掌,又聽兩個人的話語,肺都氣炸了。咬牙切齒的說;“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這是我家族的仇恨,與你們何干,快放了我?”
此時嫦曦迅速的將鎖鏈收了回去,連忙走到何方近前,又依偎在他的懷中,她看何方后背的傷勢太重,怕他站立不住,充當拐杖呢。
不過何方卻是心中一蕩,說不出的高興。心說這丫頭什么意思?往我懷里鉆上癮了?隨后臉色嚴肅的問:“你沒事吧?”
嫦曦臉色微紅的搖搖頭,說:“你的傷怎樣?”
“還行,還死不了!”何方聽到她沒事,臉色慘白的一笑,這笑容竟那樣燦爛。
嫦曦小嘴一癟,險些哭了出來,眼圈兒發(fā)紅的問:“你為何對我這么好?”
“因為你的心地善良,你成天治病救人,我哪能眼看你遇到危險而無動于衷?”顯然這是謊話。但總不能說,自雙旗鎮(zhèn)一別,我一直就沒忘記你吧?
聽到這話,嫦曦明顯的失落了一下,眼神黯淡的點點頭,就再也不說話了。
而現(xiàn)在的局面是,何方與嫦曦依偎在一處。拓跋靈珊鉗著麻景峰的手,簡鳴竹冷眼看著那些沖過來的大漢。一時間氣氛緊張,但麻景峰一伙人打死都不敢造次了。
“好,好,我今天給二位一個面子,你們將他們帶走好了。”麻景峰齜牙咧嘴的叫道:“先把我手松開,快斷了!”
“算你識相,我這不是害你,是對你們麻家好!”拓跋靈珊一揚胳膊就松開了麻景峰的手腕。
麻景峰噔噔噔倒退數(shù)步,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有憤怒,有不甘,還有怨毒,單手揉著手腕狠狠的哼了一聲,沖身后的大漢一揮手:“我們走!”
看大少都這般摸樣,十幾個大漢均夾著屁股灰溜溜的跟著。到了戰(zhàn)場那邊,抬起了倒在地上的尸體,隨后一行人都奔著小巷子鉆去。
待進了小巷子后,麻景峰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揚手就將旁邊的一個石柱拍成兩段,雙眼血紅的渾身哆嗦。沒想到出來四十多人,不但沒有將何方與那小娘皮擊殺,反倒折了二十多人,這叫自己怎么與爹交代?
既然被簡鳴竹與拓跋靈珊搭救,那重傷的何方肯定得去簡家或者城主府養(yǎng)傷,這連后賬都沒辦法去找。麻景峰就感覺腦袋十分眩暈。
而何方與嫦曦,這時均感激的看著拓跋靈珊與簡鳴竹,但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茸约海y道碰到了好心人?
拓跋靈珊笑意盎然的走到何方兩人近前說:“這位公子你的傷勢如何?”
聽他一說,嫦曦才驚叫了一聲,趕忙從何方懷里掙脫,來到他的背后,定睛一看,大串的眼淚就滾落下來。只見何方后背血肉模糊的不成樣子,有幾處都露出了白森森的肋骨,這樣的疼痛他是怎么忍過來的?
何方暗笑,這點傷不叫什么。至于疼痛嘛,離著至尊冥氣灌體的感覺還差著一截。
扭頭笑道:“別看了,不礙事。休息兩天就好!”隨后沖拓跋靈珊說:“多虧拓跋小姐搭救,何方感激不盡!”說完身子一欠算是恭敬。
“這位公子不必多禮,我看你身上的傷勢頗重,不如到寒舍調(diào)養(yǎng)一番。今天的事情既然被我們撞見了就不能坐視不理。況且那麻景峰也是惡名昭著,早就想煞煞他的銳氣了!”沒等拓跋靈珊言語,簡鳴竹就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就好像剛才的話是說給他的。
這時嫦曦從何方背后走了過來,也向兩個人道謝。不過何方暗地里眉頭一皺,心說這二人救我們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叫我們?nèi)ニ艺{(diào)養(yǎng),這其中肯定有些緣故。
“兩位的恩情何方無以為報,哪能再去叨擾,今天的事我記下了,來日比當報答!”何方跟嫦曦說一句:“你是自己走,還是跟我一起?”
嫦曦一愣,隨即臉頰飛霞,小聲說:“我跟你一起走,得把你的傷勢醫(yī)治好才能放心!”
“何方,能否斗膽問一句,你是?”簡鳴竹見他不接受自己的邀請,便追問了一句。
拓跋靈珊也是豎著耳朵聽。雖然有萬獸宗的令牌,但也得打聽細致一些,等回家也好跟長輩說道說道。
何方心思電轉(zhuǎn),好似明白了什么,從懷里拿出萬獸宗的令牌,遞到兩人面前苦笑著說:“我看你們是誤會了,這令牌是別人送我的,我可不是萬獸宗的弟子!“因為自從這令牌掉了出來,這兩人的態(tài)度就有些古怪,很可能是以為自己是萬獸宗的人呢。
聽到這話,簡鳴竹與拓跋靈珊眉尖蹙起,暗自嘲諷道:鬧了半天是誤會?
但回頭一想可不是么,要真是萬獸宗的弟子,哪能沒有元獸跟在身邊?
“何方,你不要誤會,我沒想問你這個,既然咱們有緣,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你是哪里人?聽麻景峰說,他的兩個兄弟是死在你的手上?”
雖然不是萬獸宗的弟子,但這件事也夠駭人的了,當時他自己也說過,如果自己對上麻鼎寒,麻玉砂頂多擊殺一人,決計不能完勝。
何方點點頭,將令牌收入懷中,說:“此事有些曲折,一句半句說不明白,至于麻景峰的兩個兄弟是死了,但不是我一個人殺的!”
隨后又看看拓跋靈珊問:“拓跋小姐,拓拔凡城主是你何人?”
拓跋靈珊眉頭一擰,下意識的說一句:“是我父親!”
何方點點頭,拓拔凡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給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他早就料想到這拓跋小姐與拓拔凡有關系,但沒想到竟是父女,暗嘆一聲,我又欠下一個人情啊。
“你問這個做什么?你認識我父親?”拓跋靈珊不解的問道。
何方臉色蒼白的笑道:“我與拓跋城主有一面之緣,算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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