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經(jīng)濟,自然是十分繁榮的,不說位居華夏第一,屬于第一流是毫無疑問的。
在京城之中,工業(yè)園區(qū)和科技園區(qū)是很多的,基本上每個大區(qū),都有幾個工業(yè)園區(qū)或者科技園區(qū)。
李無情工作的地方,就在京城的某個科技園區(qū)里面,工作的地方離住的地方,還真有點遠,坐地鐵都需要將近兩個小時,倒三次車。
科技園區(qū)里,多是與互聯(lián)網(wǎng)、軟件相關的行業(yè),李無情所在的那個公司,是一個小公司,做外包業(yè)務的。
京城之中,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的小公司有很多,今日還風風火火,明日說不定就關張倒閉了,還好的是,李無情所在的公司,在競爭激烈的這個行列之中,已經(jīng)生存了十數(shù)年。
公司的上班時間是九點,李無情磨磨蹭蹭的起床,倒地鐵,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超過十點半了。
“小李,你怎么來的這么晚,經(jīng)理找過你,讓你來了就去辦公室,你做好挨訓的心理準備吧。”
一進入公司,萬歸當即迎了上來,小聲向李無情道。
初入公司之時,經(jīng)理溫夢飛讓萬歸帶李無情,按照當下公司里的時髦語言,萬歸是李無情的師傅。
二人的關系相處的還不錯,萬歸對李無情倒也可以,但,是建立在李無情刻意討好的基礎上的。
步入社會之時,李無情感覺到了現(xiàn)實的殘酷,即使以前再清高,也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對公司里的一些老人,需要捧著一點。
“知道了,多謝萬哥。”
點點頭,李無情向萬歸一笑,淡淡的道。
道過謝后,李無情轉(zhuǎn)身,步履堅定的向著溫夢飛的辦公室走去,萬歸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十分堅定。
“奇怪,小李好像不一樣了。”
萬歸感到有些疑惑。
“李無情這次慘了,肯定要挨溫老怪的呲了。”
“這是一定的,平時來晚十分鐘,溫老怪就要呲人,這一次,李無情可來晚了一個半小時以上。”
“不對啊,平時,李無情老實的很啊,從來沒有遲到早退過,今天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看李無情氣勢很正的樣子,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姿態(tài)。”
“要我看,李無情今天有點不正常,搞不好腦袋發(fā)暈,是來痛罵溫老怪一頓的。”
望著李無情的背影,公司里的不少人覺得有些奇怪,普遍認為,李無情要倒霉了,話語之中,有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砰砰砰!”
來到溫夢飛的辦公室之外,屈指狠狠地敲擊屋門,一陣沉悶的敲門聲響起,像在打鼓一樣。
以前,李無情敲溫夢飛的辦公室門,都是很溫柔的狀態(tài),輕輕敲擊,從來沒有像今天,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
“進來。”
片刻之后,辦公室之內(nèi),傳出了一把故作威嚴的聲音。
推開門,走了進去,見辦公室里一共有兩個人,一人坐著,一人站著,坐著的那人,便是這家公司的經(jīng)理了,大腹便便的一個中年人。
站著的一人,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女子,長相妖艷,是溫夢飛的助理,二人之間的關系,整個公司,幾乎盡知了。
在溫夢飛的面前,擺著一盤葡萄,李無情的目光,掃過溫夢飛的嘴角,那里有水跡,再掃過助理的指尖,指甲已經(jīng)花了一塊。
“你出去吧,我要和李無情談一些事情。”
溫夢飛向助理一揮手,淡淡的道。
“是。”
助理嗲聲嗲氣的道,很聽話的樣子。
一等助理出去,溫夢飛馬上變臉,一拍桌子,大聲道:“李無情,你是怎么回事,看看,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你遲到了多少時間,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啊。”
溫夢飛大聲咆哮,唾沫橫飛,要是以前,李無情一定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即使心里不會,也要裝作如此。
在這個公司里,除了技術很牛的大牛,或者公司里的骨干,其他員工,在溫夢飛訓人的時候,都要裝裝樣子,否則,溫老怪不會罷休的。
一邊大罵,溫夢飛一邊期待看李無情懼怕的表情,以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心理,卻驚愕的看見,李無情一臉的淡然,嘴角之上,掛著嘲諷的笑意,目光更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你說完了沒有?”
任溫夢飛唾沫橫飛了一會兒,李無情才開口,淡淡的道。
“什么?”
溫夢飛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道:“什么!”
雙眼一瞪,李無情向溫夢飛咆哮道:“我說閉嘴,溫老怪。”
“你……你竟敢叫我閉嘴,還叫我溫老怪,你……你不想混了吧。”
溫夢飛大怒,喝道。
門外,正在靜靜偷聽的公司職員,這時也傻了,原本以為李無情會挨罵,不想,他竟然和溫夢飛頂了起來。
一眾公司職員,在差異的同時,不禁為李無情暗暗擔心,覺得他這回真要慘了。當然,也有和李無情關系不好的,恨不得他早點滾蛋。
李無情癟癟嘴,無所謂的道:“老子今天過來,就是來辭職的,你以為我還顧忌你嗎。”
“這是老子的辭職信,把我的工資結(jié)了,老子還有重要的事。”
把一個信封,拍在了溫夢飛前面的辦公桌上,李無情輕蔑加不耐煩的道。
一把抓起信封,從里面抽出一張信紙來,打開一看,果真是李無情的辭職信,溫夢飛的嘴角當即抽搐而起。
溫夢飛之所以可以在公司里作威作福,想罵誰就罵誰,無非是手里捏著各位職員的前途,李無情一辭職,溫夢飛可就奈何不得他了。
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溫夢飛又想出了一條壞主意來,抬頭假笑道:“這個,無情啊,公司最近的業(yè)績不太好,你看,你又是主動辭職的,這個工資嗎,不太好弄啊,我很為難。”
溫夢飛想用這個拿捏一下李無情,如果他向自己求饒,一切都好說,如果不的話,就將工資扣下了。
一聽此言,李無情當即懂了溫夢飛的心思,若是以前,或許還要思量一番,該不該采取強硬的手段,如今嗎……
李無情的雙眼怒瞪,眼中兇光冒出,向前走上兩步,一伸手,掐出溫夢飛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我的工資,你給不給,說。”
李無情惡狠狠地向溫夢飛喝道。
一被掐住脖子,溫夢飛立即感到呼吸不暢,心中恐懼,聽到李無情的質(zhì)問,連忙回道:“嘔……嘔鬼……鬼……”
見溫夢飛話都說不清,李無情一把將之扔下,摔倒了地上,疼的“哎呦”一聲,卻還不敢大喊大叫,看著李無情的目光,驚怕交雜。
溫夢飛這才真切感覺到,李無情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李無情了,好似變了一個人,以前的怯懦和忍讓一掃而空,更像一個亡命之徒。
“還不快拿錢。”
李無情喝道。
“是,是,錢,錢。”
溫夢飛慌忙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錢來,將一疊全部遞向李無情,說道:“錢,給你,都給你。”
一把接過,李無情從中數(shù)出自己的工資,剩下的一部分,扔在了桌上,冷聲道:“我只要自己應得的,一分也不多拿。”
當李無情從這家公司走出之時,分明看到了一位位同事驚訝、愕然的目光,萬歸從座位上站起,好像還想送一下的樣子,最終,沒有跨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