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恒和昌高飛兩人相互配合,劍法熟練度飛速提升,很快便壓著李皋打,長劍飛舞,每出幾招便能在李皋身上留下幾道口子。
昌高飛還能借著空隙,用余光看了未出手的蕭奇水和黃毛一眼,朝鄭恒提醒道:“這倆小子想當漁翁!”
“猜到了!”鄭恒隨口回了句,手上卻是不停,長劍從一個刁鉆角度刺出,正中李皋的側(cè)腰。
“啊!”
李皋吃痛,猛得后退數(shù)步,單膝跪地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喘著粗氣,口中卻是毫不認輸:“沒想到你們?nèi)A山堂堂名門正派,居然只會干以多欺少的事!”
“哈哈!”
昌高飛可不是什么思想守舊的武者,他哈哈大笑了一番,指著另一邊一人獨戰(zhàn)數(shù)十莊漢的勞德諾,嘲諷道:“我們倆個打你一個就叫以多欺少,那邊十多個打我?guī)熜忠粋€就不叫了嗎?”
李皋臉色一紅,差點忘了勞德諾那邊的情況,只是覺得華山派也干這種兩人圍攻他一人的事。
“理倒是都被你占完了,這般霸道,難怪會干出欺男霸女的歹事來!”鄭恒也適時的擠兌道。
“你胡說!”李皋好像受了多大侮辱似的,強撐起來大聲反駁道,“我從來就沒干過欺男霸女的事,我和苑兒是,是……”
李皋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具體的,最后居然隱沒了下去。
勞德諾那邊也將莊漢的打傷,剩下的人哪還敢上,不顧先前的恐懼直接扭頭跑進了黑暗中。
“沒什么好說的!”
里正往前走了一步,扶住受傷的兒子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嘆息道:“成王敗寇,我父子今日被你們?nèi)A山派識破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鄭恒還劍入鞘,看了眼一直袖手旁觀的蕭奇水和黃毛,并沒有指責什么,轉(zhuǎn)頭對著里正道:“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們?yōu)槭裁聪霘⒘宋覀儯鸵驗槲覀兛赡軙槌鍪钦l殺了孟苑?”
“你猜得不錯!”里正沒有任何反駁,坦率承認道。
“那你們?yōu)槭裁匆獨⒚显罚恳娯斊鹨猓课衣犝f她不是已經(jīng)將家財都散了,就剩一座院子也能讓你們心動?”昌高飛也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家財散盡,誰又知道是真是假?”里正冷哼一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不信這女人會傻得將錢全給送人!”
鄭恒沉吟半晌,將里正的話和先前自己的推理綜合了一下,敘述道:“按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們見財起義,先是將孟宛殺害然后拋尸河中,后來又被下山的李二發(fā)現(xiàn),不得已只能收買本地衙役仵作,將她偽造成失足落水而亡?”
里正十分不解地看了鄭恒一眼,他沒有明白為何這些華山弟子要一直深究孟苑的死因,莫不是這女人還與華山派有什么淵源。
“既然你已經(jīng)全部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里正露出奇怪的表情道。
真是自己說得這樣嗎?
鄭恒看了一眼紋絲未動的支線任務(wù),深深得皺起了眉頭:“不對,你在說謊!孟苑的死因沒這么簡單!”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里正瞟了眼圍上來的蕭奇水和黃毛,冷哼道,“你們已經(jīng)識破,又何必羞辱于我?”
“你們說為財害命,我想問問,你兒子和孟苑是什么關(guān)系?”鄭恒努力尋找著其中的漏洞,詢問道。
“沒有關(guān)系!”里正的手顫抖一下,壓在了李皋的肩膀上。
“爹,咳咳!”
李皋叫了一聲扯動了傷口,咳嗽了一聲,稍緩了一口氣道,“爹讓我來說吧!”
“我爹年紀大了,還望各位說了后,能夠放過我爹!”李皋的眼神在鄭恒幾人臉上一一掃過,真誠的懇求道。
“我們本就無仇無怨,你們只要說出真相!”蕭奇水這時搶話道,“我敢保證不傷你們分毫!”
“好!”
李皋喘息了幾下,眼神停留在后方正燃燒著大火的屋子上,陷入了沉默。
鄭恒和蕭奇水等人負手而立,并沒有催促他,完成任務(wù)的希望就落在了李皋的身上了。
良久,李皋終于開口。
“我與苑兒相識多年,她自幼無父無母跟著嬸嬸長大,家中不算富裕但也是吃食無憂,后來我求父親為我向她嬸嬸提親,本已說定的事,那嬸嬸卻因貪戀這家的聘禮反了悔。”
“我父親雖是里正,但他夫家更是本地豪強,無能為力之下,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苑兒嫁入他家。”
李皋說到這時,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哪知苑兒嫁過來沒幾年,他家就死得死病得病,只剩苑兒一人。”
“于是你就趁機經(jīng)常跑到這里與其幽會?”昌高飛一副大家都是男人,全都懂得表情戲謔道。
“幽會?”李皋苦笑一聲,“就是偶爾來看看她罷了,我曾讓苑兒改嫁于我,她卻說嫁稀隨稀、嫁叟隨叟,并無改嫁之意。”
“于是你就將她殺了?”鄭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其中很明顯邏輯不通啊,他更是感覺有什么東西自己沒有想透。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般來找苑兒,她卻叫我不要再來,我未成婚她已為人婦,難免引起閑言碎語,我說我不怕這些,任人說去,可苑兒卻是態(tài)度堅決,我與她爭執(zhí)之下,失手將她撞在石階之上……”
李皋的情緒變得十分低落,語氣中也充滿了自責。
“不對,不對!”蕭奇水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任由李皋如何敘述,可是任務(wù)都沒有絲毫完成的跡象,對方依然在說謊!
李皋的表情一僵,臉色有些難看道:“什么不對?”
“你……”蕭奇水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他總不能說是任務(wù)沒有完成吧!
終于,還是鄭恒開口了,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幽幽道:“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其實人家孟苑根本就不喜歡你,也從沒想過要嫁給你!”
“不可能!”李皋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連受傷的胸膛都不顧,強撐著要站起來。
“沒什么不可能!”鄭恒冷笑一聲,“強取不成、老羞成怒、怒而殺人!”
“我與苑兒的感情,豈是你能污蔑的!”李皋怒氣攻心,一口鮮血噴出,但仍想朝鄭恒沖來,好在被一旁的里正死命拉住。
“既然你與孟苑情意綿綿,她又為何不愿改嫁于你?”蕭奇水此時也看出鄭恒想激怒李皋的深意,忙幫腔擠兌道。
這樣完成任務(wù)的話,也能算他一份吧!
“我,我……”李皋劇烈的喘著粗氣,側(cè)目瞟到里正的臉龐,居然奇跡般的平息了下來,任由蕭奇水怎樣擠兌都不再說話。
看到這,鄭恒也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了蕭奇水一眼,你特么能不能不要老是幫倒忙!
蕭奇水也十分尷尬,默默地縮了縮脖子,后退了半步。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 只有木屋噼里啪啦燃燒地火焰聲,以及熊熊火光照耀出眾人神采各異的臉龐。
誰也沒有提出要去救火什么的,將那女鬼燒死才是最佳的選擇。
就在大家陷入僵持之時。
“讓我來為你們解答吧!”
一聲輕笑忽然從院外響起,兩個人影接連而至,只不過一個是被扔進來的,一個是跳進來的。
“李二!”
里正和李皋的臉色忽然大變。
“郭超!”
鄭恒和昌高飛露出憂慮的神情,蕭奇水和黃毛更是猛得一驚,下意識就想拔腿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