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個紀元之前，不知道多少次誕生到毀滅的最初，那是無法用時間形容的長度的起點，最初的時候，源海之中除了起伏不定，散聚無形的原始能量之外，什么東西都沒有，沒有空間，沒有時間，一切處于無與有的狀態。

后來，有機緣巧合直接在源海中誕生，先天為神魔的禁忌生靈，也有在源海之中誕生的一個個世界，或天地無垠，或無邊宇宙，接著在這些世界中誕生了生靈，以此形成了多元宇宙的雛形。

然而，世界誕生之初就注定了回歸源海的毀滅，那就是無限之災，隨著世界的誕生而誕生，無聲無息地在世界中成長蔓延，它沒有生命，沒有自我意識，只是如同自然現象般的天災，而每個世界中都存在無限之災，而無限之災會慢慢引導世界走向總結。

不止是侵蝕生靈消滅所有生靈，在世界之中的無限之災隨著時間蔓延成長，就會漸漸導致讓世界缺乏養料乃至奪取世界的養料，讓世界漸漸枯萎，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第一步是消滅世界中的生命，第二步就是消滅世界中的物質，最后毀滅世界的空間與時間流動。

世界毀滅，但如果說世界是一個生命體，那必然是無比強悍的生命，人死留尸，世界死亡自然也會留下東西，所以當世界毀滅，會留下一點種子漂浮在源海之中。

源海之中不斷有著世界誕生，也有著世界毀滅，然而因為無限之禍的影響干涉，世界毀滅的數量比從無到有類型的世界誕生的數量更多，最后，所有從無到有誕生的世界，都變成了漂浮在源海之中枯萎的世界之種。

當無限之禍隨著毀滅的世界越來越強大，強大到讓源海無法再從無到有誕生世界，源海陷入沉默冷寂的時候，一個輪回就會開啟，混沌的源海潮汐淹沒一切，澎湃的原始能量實現輪回，將一切淹沒，讓無限之禍回歸初始的狀態。

自此，一個紀元完成，當下一刻紀元開啟的時候，沉睡在源海中，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的世界之種會在紀元開啟之時吸收源海中的原始能量，重新成長為一個健康的世界，同時源海開始誕生世界，隨著世界的誕生，無限之禍隨之誕生，經過無數歲月再次成長到壓制世界誕生的地步，源海再次掀起潮汐。

如此無數個紀元下來，源海中因為一個紀元一個紀元積累下來的世界之種，每個紀元的世界越來越多，就形成了如今的多元宇宙。

舉個栗子，第一紀元里，源海誕生了五百個世界，那么下一個紀元開始源海最初就能有五百個世界之種直接形成世界，以此漸漸積累，源海之中的世界就越來越多，直到現在的紀元，世界的數量，宛若恒河流沙。

“那修煉和升華自身有意義嗎？”蘇淵提出了這個問題，如果說一切都會回歸原點的話，那大家還修煉什么？只要能夠做到自身壽命不滅，等著重啟紀元那天不就完了。

“有意義。”蓋亞解釋道，“禁忌已經擁有與世界等同的位格，自然，在源海掀起潮汐，摧毀一切，重置一切的時候，七星存在能夠在可怕的潮汐之中保住自己的真靈與記憶陷入沉睡，等待下個紀元開啟轉世，再走一遍道路。”

不過顯然，成為禁忌不只是天賦毅力，更是氣運與巧合兼備，轉世之后的神魔在力量弱小的時候遇到一顆隕石滅星球怎么辦？只能自認倒霉打出gg。

“八星在位格上已經超出一般的世界，能夠硬扛住源海的潮汐，不僅能夠在源海之中保住自己的性命，更能庇護一方世界的安全，不過咱和阿賴耶因為根本在這個世界上，無法在世界之外擊潰源海潮汐，只能做到將知識儲存在毀滅的世界之種里，等待某一次紀元中達到九星保護這個世界和自己的存在。”

蘇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青行燈看著兩只小蘿莉，然后看了看遠處被無數鎖鏈捆住的劍：“這么說來，兩位大人口中的姐夫……”

“那是上一個紀元的事情了，那時候型月世界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但也存在著世界意志，其實蓋亞和阿賴耶這兩個名字是不斷傳承的，隔著一個又一個紀元，并非每個紀元這個世界都會誕生出具有自我意志的世界意志，但誕生出世界意志之后，世界意志就會是兩個，一個代表物質與空間，一個代表生命與靈魂。”

“這是因為這個世界第一代的世界意志，機緣巧合下誕生了兩個，平分了世界的權柄，一個叫蓋亞，一個叫阿賴耶，兩個世界意志從誕生開始就彼此爭斗想要成為唯一的世界意志。”

蘇淵好奇地問道：“后來呢？”

“后來？”蓋亞揉揉小鼻子，“因為有世界意志的存在，無限之禍無法影響這個世界，但源海潮汐掀起的時候，初代蓋亞和初代阿賴耶明悟那是自己的入滅之時，祂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將知識與記憶注入世界之種，為后來的世界意志鋪路。”

該說偉大嗎？蘇淵想了想，最后只能評價祂們不愧是世界意志，即便誕生之時就開始爭斗，最后卻都選擇了為后來者能夠保護這個世界鋪路，也怪不得蓋亞和阿賴耶彼此合作相處得很好，畢竟有初代的前車之鑒。

阿賴耶這時候繼續說道：“一個個紀元的知識與記憶傳承，我和蓋亞才摸索出了世界意志晉升九星的道路，就是收集其他世界的信息，將這個由無數平行世界的世界演化成復雜的小多元宇宙，而在九百一十六個紀元前，這個世界誕生了我們上一代的蓋亞和阿賴耶。”

“那時候，蓋亞和阿賴耶開始摸索著分化平行世界，塑造時間軸，從源海中攝取更多的原始能量匯聚根源之渦，而帝兵也是在那時候和蓋亞與阿賴耶認識的，那時候帝兵已經是八星存在，偶然下來到這個世界，和蓋亞與阿賴耶打了一場，后來你們差不多明白了。”

所以，打著打著，帝兵還和蓋亞與阿賴耶談起了戀愛？蘇淵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十分怪異，怪不得蓋亞說什么童養媳童養夫這種自己聽不懂的東西，怪不得蓋亞叫帝兵姐夫……不過既然有這一代的蓋亞和阿賴耶，也就是說上一代的蓋亞和阿賴耶入滅，只留下了記憶與知識……

似乎看懂了蘇淵在想什么，阿賴耶輕聲說道：“上一代蓋亞和阿賴耶沒有留下祂們自己的記憶，只留下了代代積累的知識，同時留下了關于帝兵的信息與資料以及祂們的事跡經過。”

青行燈看了一眼遠處鎖起來的劍，說道：“祂們是不想你們把帝兵當做帝兵，也不想帝兵把你們當成祂們。”

“也許吧。”阿賴耶微微點頭，沒有體驗過那種事情，祂和蓋亞對于親愛或者羈絆之類的東西并沒有實感。

“總之，帝兵作為八星級，護住了這個世界，一次次擊潰源海潮汐，保護這個世界安然無恙度過了多個紀元，也讓上一代蓋亞與阿賴耶有更多機會研究如何晉升九星，只不過在上個紀元的時候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蘇淵追問道。

蓋亞叉腰看著被鎖在根源之渦之中的劍，嘆息道：“帝兵的本體其實就是這把劍，誕生了器靈也就是帝兵這個存在的劍，或者說帝兵已經超出劍這個字樣歸屬的武器層次，成為了禁忌神魔，有的武器是承天而生，但帝兵不是，祂是被打造出來的。”

蘇淵皺起眉頭，略帶遲疑道：“帝族？”

“沒錯，不過與其說是帝族，還不如說是一個名為帝族的組織。”阿賴耶微微點頭，“由一個全都是七星八星禁忌神魔構成的組織，以帝為名，血誓為族。”

七星八星禁忌神魔構成的組織……蘇淵猛然想起了無限空間，也不知道無限空間存在了多少個紀元，但他感覺無限空間的水似乎比型月世界的水更深。

“說來帝族是想要干什么？我記得你們給我看的一段幻影中，似乎是帝兵解決了帝族？”蘇淵揉了揉眉心，感覺事情好復雜的樣子，反倒是旁邊的青行燈聽這些密辛聽得津津有味。

“凡人求命，傳說求道，禁忌求心。”阿賴耶緩緩說道，“每個禁忌存在都不一樣，求的也不一樣，而名為帝族的神魔們，祂們想要制造出先天而生，也就是從源海中誕生的禁忌存在，生為禁忌的存在。”

“祂們堅信，只要禁忌越多，對無限之災的壓制就能越強，假如每一個世界都能有一個八星禁忌守護，那就能夠讓源海不再掀起潮汐重置一切，祂們制造出過許許多多失敗的生命，別說八星，就連一個到達禁忌的都沒有，即便祂們能夠創造出生命，但創造不出有著自己的道的禁忌存在。”

“多次失敗之下，祂們轉而想制造出一件鎮壓諸天萬界的至寶，但又失敗了，最后只鑄造出了一把劍，而這把劍機緣巧合下自行修煉，成了八星禁忌，這把劍就叫做帝兵，可以說是祂們唯一創造的成功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