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世界與蓋亞阿賴耶是一體的關系,兩者幾乎是可以劃上等號的,因此這個世界就和靈空天界一般,受到世界意志的修改,比尋常世界更加強大。
一代代蓋亞和阿賴耶塑造時間軸,在不斷的多遠重啟,紀元復辟之中摸索著道路,將型月世界修改成同源而無限的平行世界集合體結構,將自己從七星級推動到了八星級,而蓋亞和阿賴耶所摸索出的道路,就是修改作為所有平行世界源頭的根源之渦,將型月演化成如同小型多元宇宙般的多元化世界。
靈空天界的道,所行是將靈空天界整體不斷囊括其他世界而強大,蓋亞和阿賴耶,所做的是讓型月內部升華成一個多元宇宙,這是兩者摸索出來的一條道路,具備相當大的可行性……
然而現在一切都被其他存在給奪走了。
根源之渦內持續著這場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的戰斗,禁忌之間放開了手的廝殺不可名狀,而內部什么都沒用的根源之渦,居然承受住了這群存在互相斗毆的表現。
尋常世界這時候應該是炸了才對,但是蘇淵卻感覺到,即便是祂們這群人戰斗了如此之久的時間,根源之渦依舊保持著完整無損,祂們這一群人愉快地毆打之時,型月世界依舊安然無恙。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艾斯德斯配合著他將帝兵給暫時壓制一招,點頭就再配合其他人將金發女子和黑發少女給打下去,在這個同時帝兵還在和金發女子與黑發少女死磕。
局面清楚明了的同時也是一片令人混亂的混亂。三方交錯在一起,兩方互為死敵絕無妥協的可能,一方充當攪屎棒成功讓本來簡單的局勢復雜起來。
現在有用的信息太少,誰是敵人誰是友軍都分不清……當然也可能都是敵人。
目前只能等蓋亞和阿賴耶醒過來,才有機會了解事情的真相,否則按照這種情況打下去……蘇淵默默通過靈魂網絡了解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由于這里的禁忌存在太多,所有人在壓制敵人的同時也在被敵人壓制。
正常情況下無窮無盡的能量,在與禁忌交手之中不可避免地開始缺少,畢竟只要有能量,禁忌就能夠維持住偉大的能力,所以兩個禁忌存在交手中,都會阻止對方恢復能量,同時也會被對方干涉讓自己無法恢復能量。
方法很簡單,禁忌的戰斗是道與道的碰撞而非劍與火的比拼,禁忌彼此之間廝殺之時,將攜帶著自己意志的能量轟出去與敵人對攻,能量中的意志會相互消磨,連帶著徹底將能量歸于虛無,不是化為原始能量,禁忌意志間的碰撞,會將能量的信息徹底破壞,使其從根本上消失。
而在兩個禁忌意志碰撞之間,周圍會隨著禁忌意志的對抗而隨之產生對抗,犬牙交錯之間,禁忌存在便無法從外界持續恢復自己的能量,從而也造成祂們不再全知全能的情況。
禁忌是凡人嚴重的全知全能:倒流時間、置換生死、移山填海、長生不老、萬劫不滅、修改宇宙規律……一切凡人能夠想象的事情禁忌都能夠做到,這就是全知全能。
簡單概括的意思,即是禁忌能夠做到凡人思考的上限,而凡人在再怎么向禁忌提出各種問題,這些問題都無法觸摸到禁忌的極限。
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些能辦到的事情不牽扯另外一個禁忌存在,否則兩者的力量就會彼此干涉影響,就像蘇淵要復活槍兵的那些隊友,回溯時光也會遇到撒旦攔路一樣,因為槍兵那些隊友是被撒旦干掉的,而槍兵他妹妹就簡單多了,直接順著遺物追溯因果復活即可。
全知全能遇上全知全能,那么雙方就不再全知全能,這就是禁忌之間的鐵律,或者說因為有了禁忌存在,自然衍生出的狀態。
若非如此,禁忌之間就完全沒有高下之分了,無論怎么相互毆打也是永遠平局的場面。
目前這狀況而言,蘇淵還好,艾斯德斯等人就有些漸漸支撐不住了,這場持續時間無法以時間進行計算的戰斗,僵持下來漸漸對蘇淵等人不利了。
帝兵不知道具體情況,反正沒將祂狀態有過回落,金發女子和黑衣少女,奪取了蓋亞和阿拉耶的根基,可以直接理解為根源之渦不滅,型月不亡,祂們就能保持現在的強大狀態!
如果繼續僵持下去……蘇淵等人失敗是必然的事情,這是在場每一個禁忌都可以看到的東西,如果局面繼續以目前的情況僵持,蘇淵等人繼續充當攪屎棍,沒有其他變化的話,那么發展下去就是這么一個一目了然的結果。
青行燈那邊還沒好嗎?都過去了……額,蘇淵百忙之中抽空推算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計算不出已經過去了多少時間,這場戰斗之中,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毫無意義,等同世界乃至凌駕于世界之上的存在們,交手之中雖然沒有破壞根源之渦,但依舊讓時間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多元宇宙之下的時間流速本身就存在著不同,唯有兩個世界的時間相互對比才能體現出誰快誰慢,而型月內部的世界時間再怎么變化也無足輕重。
蘇淵再一次和帝兵交手,強大的力量互相碰撞,但更重要的是那凌駕于力量之上,名為道的碰撞,根源之渦在這種意志碰撞下微微波動,也唯有蘇淵、帝兵以及金發女子和黑發少女直接交手,才會出現這種現象。
然而這次并非之前無數次交手那般單純地一次交手,蘇淵瞬間感覺到一縷意識直接穿梭到了一片純白的精神空間之中,自身依舊在與其他人戰斗著。
帝兵?
“你終于肯開口說話了?帝兵……”
蘇淵平靜地說著,忽然注意到了顯現在前方,宛若在這一片純白精神空間中心的身影,祂不由得微微一頓:“你不是帝兵。”
“我的確不是帝兵。”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看”向蘇淵,隨后緩緩清晰起來……
雙手雙腳、軀干、頭、雙耳、五官、毛發、雙眼……這些大體的模樣很清晰,然后就沒有了,蘇淵發現自己竟是看不清對方的臉……不對,應該說祂無法確定對方真正的模樣,模模糊糊的臉上仿佛又有著無數張清晰的面容。
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善惡中立?混沌?對方宛若“人”這個字眼及其所有衍生的綜合體,而在綜合“人”的所有要素之后,又在此基礎上升華成更高層次的存在。
依靠著直覺,蘇淵鎖定了十分重要的一點——對方是個“人”的模樣,讓祂清晰感覺到代表著“人”這個定義的模樣。
“無限……你果然沒死啊。”蘇淵低聲說道,“無限之禍……呵呵,應該是你弄出來的東西吧?”
除了“人”之外形的源頭的無限,還能有誰身上纏繞的東西顯現出來是這般模樣……以地球-太陽為成道之地,讓“人”與地球-太陽的概念輻射多元宇宙,干涉大量世界形成了“人形”與地球-太陽系的概念,這一切的源頭,就是無限。
被禁忌們認定為,因為無限之禍而死的無限,從一開始就活著。
“無限……這似乎是你們給我定義的名字嗎?也無所謂吧。”那“人”似乎笑了笑,“我那個時候可沒有名字,不過既然無限這個名字似乎已經約定俗成了,那么叫這個名字也無妨。”
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個鬼!禁忌之間對錯好壞毫無意義,只是道有不同,阻道者敵,同道者友罷了,現在兩人和氣地說著話,其實另外一邊戰斗依舊在繼續,也沒見誰下手收斂了一點。
蘇淵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呵呵。”無限笑道,“無限之禍?這也是多元宇宙無數紀元以來對我制造出來的那東西的稱呼嗎?這個名字感覺就有些不恰當了呢,不過現在也不是起名字的時候,我找你來只是讓你做出一個選擇罷了。”
“選擇?”蘇淵也笑了笑,“作為第一個成道者,你假死這么多紀元還沒有被發現,即便后來有十幾個成道者出現都被你瞞天過海,籌劃了無數紀元,你還用得著我幫忙?”
“假死?誰和你說我是假死了?”無限似乎挑了挑眉,“當初我可的確是死了,只是最近才復活,否則那家伙和你怎么可能陰差陽錯跳出我的這場謀劃……”
跳出謀劃?這應該是值得無限之禍吧,帝兵獲得了無限之禍部分控制權,祂自己也獲得了一部分無限之禍控制權,但蘇淵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兒,謀劃……無限的謀劃是什么?從祂口中說出的話是真的,但對方只謀劃了無限之禍嗎?靠著無限之禍讓祂歸來?
不對,應該不止這些!
“無限空間!”蘇淵看向無限,“無限空間是你的造物,也是你留下的手段之一!光靠無限之禍你不可能輕松歸來,無數次紀元重啟造成一切事物回歸于原始能量之中的源海潮汐,你不可能挺下來無數個紀元……”
若非如此,帝兵想要復活上一代的蓋亞和阿賴耶,又怎會如此的困難以至于近乎不可能,若論真正的強大,源海每次紀元末期掀起的源海潮汐,重置所有沒有八九星禁忌庇護的世界,那才是……
等等!
“源海潮汐的存在是因為你?!”蘇淵盯著無限,“無限之禍在多元宇宙隨著世界的成長而成長,到達一定程度,多元宇宙就會掀起源海潮汐……無限之禍不是多元宇宙的自然現象,是你創造出來的東西……”
“是啊,我沒想到,雖然多元宇宙本身并不存在明確的意志,但是它有著一套形成的自己運轉的規則,當年我制造出……嗯,制造出你們口中稱之為‘無限之禍’的力量想要掌控多元宇宙,沒想到卻遭到反噬身死道消。”
無限微微笑道:“好在我留下了不少后手,最后的情況也不差,無限之禍被銘刻在多元宇宙之上,可以說成了多元宇宙必然的一條規律,可惜的是這無數紀元以來,多元宇宙按時掀起源海潮汐,讓我根本沒有機會通過無限之禍歸來。”
“……對壽命動輒千年萬載的長生種來說,短生種書寫的歷史不可信,對于不死不滅的禁忌神魔來說,長生種書寫的歷史也不可信。”蘇淵微微瞇起眸子,“沒想到我還體會了一把這種感覺……對于你來說,估計禁忌們記錄的多元宇宙歷史,也是錯漏百出吧,尤其是在你之前的時代。”
起碼蓋亞和阿賴耶知道的東西就有不少錯誤,多元宇宙在無限之前并沒有紀元這個概念,那是最初的多元宇宙,而第一代蓋亞和阿賴耶……等等,地球的蓋亞和阿賴耶……地球……
“也許吧,我倒是沒關注這些問題。”
無限聳聳肩,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沒有多么險惡,但生死相搏也就在某一句話的時候而已,當然也有可能安安穩穩地持續到結束這場對話。
“蓋亞和阿賴耶和你有關?”蘇淵看著無限問道。
“無關,蓋亞和阿賴耶啊……在我那個紀元是有這么兩個世界意志,因為祂們很罕見地誕生在了一個世界上,所以我稍微關注過,不過那時候祂們兩個就是打打打,無趣得緊,后來就沒理會祂們了。”無限輕松地說道,“還有什么問題你就快點問吧,問完之后,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做出正確的抉擇。”無限平平淡淡地笑了笑,“如今可是你了解一切的最好機會了,反正棋子已經落下,局也已經布好,你要和我為敵或是為友,就看你怎么選擇了。”
“是嗎?那我也就不客氣地問了。”蘇淵微微瞇著眼睛,對方說真說假無所謂,只要說出來就行了,“你從……最初的紀元開始,到底埋下了多少手段?”
“嗯?你是想了解我至今為止的所有布置?”無限毫不在意地笑道,“可以啊,畢竟你要了解我的目的,我把所有的布置說給你聽也是個好方法,現在事已定局,這些布置也已經沒多少意義了。”
“那么從什么地方說起呢……就從多元宇宙……嗯,稱之為最初紀元的時候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