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獸人首領對亞爾曼的處罰本沒有這般苛刻,剝奪他手下全部獸人的建議,是另外這位軍團長提出來的。
這樣就可以明正言順的讓黑龍王接替攻城的任務,這份燙手的山芋。
“今天獸人們除了在最后關頭被嚇破了膽子外,整體在攻城上的表現還是勇猛無畏的,可就是這樣,也沒能占領城墻哪怕一寸……”
“黑龍王也不是神,它也不一定能攻的下來!”
“而且,即便它能將城墻占領,那也不虧,也算是為獸人大軍在索倫君王面前爭光?!?
兩全齊美,對于和黑龍王不對付的他們來說,是十分劃算的買賣。
……
白城。
此時的白城,是一片歡騰的海洋。
火把將天空映紅!
從這里到那里,一群群血染征衣的勇士們在歡呼:“萬歲!萬歲!光榮!剛鐸萬歲!”人們激動得淚流滿面,抱頭痛哭。從東到西,到處是揮舞的旗幟,到處都是人類驕傲的歡呼聲:“萬歲!萬歲!”
不管軍官還是士兵,無論什么階級,在這一時刻,人們的心情是相通的,無論認識或者不認識,人們挽手高歌、擁抱、歡呼,“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歡呼的浪潮此起彼落,城內的市民們自發的送上來了美酒和佳肴。
只要白城不破,寬廣的安都因河就能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豐富的生活物資……
這是剛鐸王國與魔多上百年交戰以來,最為光耀的一夜了!
區區不到兩千人的孤軍弱旅,親手擊退了十數倍與他們的獸人,為無數奧斯吉力亞斯死難的人類同胞、戰友復仇雪恥!那些親眼看見城墻上進攻場面的人更是激動不已:那真是氣壯山河驚天動地的威勢啊!自己一生之中能親眼看到這一幕,再無遺憾了!
繳獲的那面亞爾曼軍團長的軍旗,一面面的被摔在地上,大家在上面興奮的踩啊踩?。ㄓ腥诉€在上面尿尿)然后把它們掛在城頭當展覽,讓“免費參觀”。
騎兵隊“歸來”的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當然,沒有鮮花,也沒有熱情的姑娘跑上前來擁吻……
人們蜂擁來到城門,迎接今天立下最大功勞的勇士們,但卻安靜、肅穆的嚇人。
騎兵們被擔架抬著,整個身體上都覆蓋著一層白布,剛鐸的圣樹旗也搭在了上面……
接近兩百名剛鐸城內的精銳騎兵,竟然連一個,能夠活著回來的都沒有,全部殉難!
他們手中握著的武器、長矛或是重劍都已經破損不堪,身上鐵甲支離破碎,但卻仍面色猙獰,似乎時刻都會跳起來咬敵人一口。
“年輕而朝氣的小伙子們,長眠在了剛鐸的土地上
靜靜的,永遠的……
秋天的風啊,請將英魂帶回故鄉,帶回母親和愛人的夢里…”
似乎是陶笛的聲音,淡淡的哀傷籠罩在剛鐸的城頭,混合著那些騎士們家人的哭喊聲,東側城墻上曾經親手射出箭失的士兵們都沉默的望向天際那邊,如海潮般的獸人……
握緊了拳頭,緊咬嘴唇。
當然,今日最大的功臣,能夠在最后時刻力挽狂瀾的,還是那兩位代表洛汗而來的神秘使者。
沒有知道他們是如何出手殺死那群獸人的,沒有火焰,沒有冰霜,就連魔法吟唱的聲音都沒有,就將敵人殺死于無形之中。
無論是城中的平民,還是將士們,在私底下都小聲議論著,有說是神的使者,有說是修煉邪惡的黑魔法,眾說紛紜,卻無疑于更給它們添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最高前線堡壘,風暴堡核心會議室。
甘道夫,以及一個金發略顯稚氣的年輕人坐在長條會議桌的首席,下方坐著的就是白城這方的眾將領,以及兩位披著黑袍的使者。
金發年輕人是法拉米爾,攝政王德內豪的次子。
德內豪因為長子的死而瘋癲的不能理政,所以現在整個白城的軍政權利都壓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由甘多夫輔佐。
“感謝兩位使者為白城做出的貢獻。”
法拉米爾略微躬身,向兩位黑袍輪回者表達真摯的感謝,眼睛卻也和其余人一樣,忍不住的瞟向被他們背在身后,藏在黑袋子中的神奇“魔法物品”。
“殿下您客氣了,畢竟白城的存亡與我們也息息相關?!蹦敲持褤魳尩妮喕卣卟]有說話,坐在他上座的輪回者爽朗的開口。
楚航,他的皮膚雖然沒有和西方人那般白,但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很明顯有一部分西方人的血統,笑起來也是一副男子漢堅定正直的樣子。
這讓法拉米爾更是心生好感,其余的將領們也暗自點頭,這幅樣子,肯定不會是那群陰森邪惡的黑暗巫師。
“雖然我們取得了勝利,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對方可還是擁有巨龍?!彼实妮喕卣咔昧饲米烂嫣嵝选?
“當然,楚……航大使,洛汗王國的騎兵……以及您的那些下屬們……”
法拉米爾的臉上有些羞赧,畢竟堂堂的剛鐸大國,現如今卻要向別人求助。
“殿下勿要擔心,洛汗王國的精銳最晚后日便能趕到,我們只需要堅守住白城一天即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放棄外墻。”楚航淡然道。
洛汗王國的支援,讓眾將領的心中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他下面那句放棄白城外墻,卻立刻掀起軒瀾大波——
“怎么能放棄?!”
“這可是死了上千名兄弟才守住的外墻!”
“既然能守住一次,我們就能將那群沒有腦子的獸人,徹底拒城墻之外!”
歸根結底,他們雖然對洛汗王國和神秘使者的援助抱有希望,但還是更想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特別是今日獲得如此一場大捷之后。
“諸位,看看外面?!背降挂膊唤乖?,而是站起身,拉開會議室靠向平原那側的窗戶,此刻已是清晨時分,微光熙熙,灑在下方這座滿是戰爭痕跡的墻壁上……
“我們都想守住外墻,但是會采取這種手段來騷擾我們的,還會是普通的獸人嗎?”說罷,便指了指西面外墻,那處受損最嚴重的地段。
眾將領的視線投過去……卻同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