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公園,孫瑜開始四處張望,同時走到了一張長凳上坐下,手中的手機不斷地響著,但是孫瑜就是不接,他就這樣握著手機坐在凳子上打望著四周。
週末的公園似乎很有喧鬧的氣氛,但是孫瑜發(fā)現(xiàn)等到自己坐下來之後,公園裡面的人像是都趕回去吃飯了一樣逐漸走掉了,繼續(xù)站起身來四下張望,這條原本還算是繁華街道附近的小道上人影也逐漸變得稀少起來。孫瑜並不奇怪,繼續(xù)掛掉了手中的電話之後,快步走到了街地中央,果然街道的兩頭已經(jīng)各停有一輛警車,有幾個穿著警察衣服的人正在阻攔著試圖走入這條街道的人。
“這是應(yīng)急預案。”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孫瑜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個拿著手機戴著眼鏡的中年人,他穿著合體的銀灰色西裝,無論怎麼看都像是成功的商業(yè)人士,“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不按照我們的指示行動?”他一步一步朝著孫瑜走了過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違抗命令?”他走在距離孫瑜兩米的地方站定了。
“你見了我的面就想和我說這個?”孫瑜並不知道這傢伙是誰,但是看這種做派似乎可以猜到,“現(xiàn)在至少有四個狙擊手瞄準了我的頭,你就想問我這樣的問題?”
“那你說我應(yīng)該問你什麼?”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顯得有些語重心長,“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對於社會是最大的不確定,如果沒有足夠的自我約束和組織約束的話,會對社會造成很多不好的影響,”他沉默了一下子,“你想想,你的老婆總還是個普通人吧!”
雖然驚聞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孫瑜有點好笑,但是對方提到自己的老婆這個詞卻讓孫瑜從心中燃起了某種憤怒,這種憤怒是如此的突然,以至於當然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提起了中年男人的衣領(lǐng)。
“你什麼意思?”孫瑜從牙齒裡面吐出了這句話。
“放輕鬆,”對方拍了拍孫瑜的手背,“難道你不記得我們從一開始成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定下了規(guī)則絕對不傷害普通人嗎?”
“我當初還宣誓爲共產(chǎn)主義奮鬥終身呢!”這樣說著孫瑜鬆開了對方的衣領(lǐng)。
中年男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你要相信組織,”他輕聲細語地說道,“中央處理事情一向是以事實爲依據(jù),以法律爲準則,嚴格依法辦理。”
“所以呢?”孫瑜攤開了手,“你準備向我通報結(jié)果了?給人民以回答,經(jīng)受法律和歷史的檢驗?”
中年人臉色黑了起來,他努了努嘴,然後又添了添嘴脣,“最近一段時間你到哪裡去了?”
“正如你看到的,我現(xiàn)在這裡。”孫瑜後退了一步,從附近的幾座高樓上顯露出了狙擊手的身影。
“你試圖去XX市。”對方突然嚴厲了語氣說道。
孫瑜用鄙視的眼神盯著對方,不說話。
“當然,你的父母在那裡,你想去看他們,這是可以理解的。”對方又放緩了語氣,“但是現(xiàn)在情況非常特殊,境內(nèi)外反動勢力活動很猖獗,XX市又在風頭浪尖,所以像你這樣身份的人我們下命令說不允許去即是爲你們著想,也是爲國家著想,時間會證明一切,等到風平浪靜,你想去哪裡我們是不會干涉的,前提是要服從命令,不要思想上自由化,行動上無組織,作法無紀律,在這點上我要嚴肅地批評你!”
孫瑜一直保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不要這樣在思想上對抗組織!”中年人終於露出了憤怒的一面,“現(xiàn)在我命令你,把腕錶交出來!”
“對不起,你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請問你是誰?哪個單位的?”孫瑜微笑了起來,顯得很真誠的樣子。
“你!”中年人與其說是被氣壞了,不如說是震驚了。他後退了兩步,從頭到腳地打量著孫瑜。
孫瑜坦坦蕩蕩地接受著對方目光的檢閱。
“裝傻充愣是沒有用處的!”對方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交出來吧!”他伸出了手。
孫瑜笑瞇瞇地向前進了一步,“你不如讓所有的人都站出來,用槍指著我的頭,這樣我說不定會害怕將腕錶交出來。”
“哼!”中年人冷哼了一聲,卻在孫瑜前進一步的同時自己後退了一步,“周策!”他叫道,“你要認清楚局勢,體會中央維持穩(wěn)定的苦心!”
“我很想體會,不如你開一個現(xiàn)場會傳達一下精神!”孫瑜繼續(xù)猛進兩步,貼近了中年人。
“預備方案,啓動!”中年人臉色大變,口中叫道,卻是連續(xù)後退著,身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即使是後退也健步如飛一般,身體一縱一縱,便已經(jīng)踏到了花臺上,再一縱一縱,居然踩在了低矮的灌木叢上就好像踩在了水泥地上一樣,整個身體就好像是喪失掉了重力的約束,太空步一滑一滑就退出去好遠。
但是孫瑜同樣健步如飛,而且是對著中年人,每次邁出去一大步都緊緊貼著中年人的身體,兩個人就好像表演貼面舞一樣,從公園的一端飛速地移動到了另外一端。中間居然就踩在剪得像球一樣的高大的植物頂上。
孫瑜完全憑藉的是靈波動離體對自己的支撐,通過身體散發(fā)出去的靈波動就好像無形的手一樣託著孫瑜的身體,伴隨著靈波動的運轉(zhuǎn),孫瑜的身體也活動開來了。他對著自己面前的中年人開心地一笑。
中年人似乎使用的是某種特殊的功法,在移動的過程中他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扭曲著,對於孫瑜一直保持著這種距離的接近似乎感到恐懼了,在看到了孫瑜的笑容之後伴隨著他一陣驚人的尖叫聲,他的身體向上不斷升高起來,像是脫離了地球的引力,飛到了半空中,還繼續(xù)向上升去,朝著最近的一棟小樓的頂部飄去。
“呯呯呯!”伴隨著中年人的飛昇,孫瑜的身影孤零零地顯現(xiàn)在了公園裡面,埋伏在四周的狙擊手毫不遲疑地對著他的腦袋開了槍,幾乎是立即,孫瑜的身影便從灌木的頂上掉進了花臺中。
“打中了?”這是好幾位狙擊手心中的疑問,很快他們就澄清了這個疑問,打空的子彈擊中了花臺、地面和樹木,狙擊鏡裡面看到了彈起的石塊、飛散的水泥灰和四濺的木頭渣子,緊接著,一道身影從灌木叢中飛速地竄了出來,速度快如驚鴻,在地上一個翻滾,就進入到了一個狙擊手的死角里。
若干穿著黑西裝的人從四周的建築物中走了出來,站在了公園的幾個角上和邊上,對整個公園完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封鎖。三個和之前的中年男人打扮差不多的傢伙,進入了公園裡面,成品字形散開,“周策!”他們叫到,“事情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你這個時候出來的話還有轉(zhuǎn)機,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你不如說還可以保留委員的身份!”之前的中年人重新從天上落了下來,嘭地一聲重重落在了地上,他的表情非常痛苦,咬著牙用左手將自己的右手的無名指擰斷,他的右手的小指已經(jīng)擰斷過了。
“李主任,”站在落地的中年人面前的傢伙板著臉叫道,“你很讓我失望,你的勸解完全沒有起到作用,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們平時就是這樣做思想工作的。”
“我……”被叫做李主任的人剛剛吐出了一個字就被對方用阻止的手勢妨礙了繼續(xù)發(fā)言。
“既然已經(jīng)決定採用預備方案了那麼這裡交給我就好了。”對方說道,“以後你們要加強思想工作,這已經(jīng)是第四個需要處理掉的傢伙了,黨和國家培養(yǎng)這樣一個戰(zhàn)士可不容易。”
被叫做李主任的傢伙臉上汗如雨下,不知道是出於自己自殘的疼痛還是其他,這是一個戰(zhàn)鬥力極其弱的傢伙,所擁有的特殊能力爲重力克服,擁有這種能力便能夠做到自由地翱翔,如果可能的話,甚至可以進入衛(wèi)星軌道——但是作爲能力發(fā)動的代價,就是必須自殘。李主任幸運的是他的隊友中有具有醫(yī)療特殊能力的人,能夠很快接上他斷掉的骨頭並且迅速長好。方便他繼續(xù)發(fā)動這種技能。他急忙趕出來是出於自己完成自己工作的責任心,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引起了負責預備方案的負責人的不滿。
“南主任!”他叫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儘量勸服對方吧,我們已經(jīng)損失不起了。”
“這樣的傢伙,我一個人就可以頂十個!”走在最前面的南主任還沒有說話,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已經(jīng)開了口,“不服從上級領(lǐng)導的傢伙,都應(yīng)該消滅掉!”
沒有等到南主任的迴應(yīng),此人已經(jīng)越過了南主任和李主任,朝著孫瑜可能在的地方,猛衝了過去,越過了高聳的觀賞的柏樹,居高臨下地撲了過來,身影在半空中異常地瀟灑。
“小心,那傢伙的特殊能力是……”還沒有等到李主任喊完,一道極其耀眼的白光從公園的一個角落裡面射了出來,青年人的身影在半空中便被白光貫穿了,然後他的身影模糊起來。
李主任和南主任已經(jīng)瞪大了眼睛,連帶著周圍作爲封鎖現(xiàn)場的黑西裝也紛紛驚呆了。
“真是不好意思!”孫瑜獰笑著從角落裡面走了出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碎裂開了,只剩下了一些碎片掛在身上,他的身上滿是焦黑,像是被火藥薰過了一樣,“我剛纔只想小打一發(fā)靈丸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開了槍就收不了,結(jié)果打得好像開炮了一樣,那傢伙沒事吧?”
這時候,一個黑色的物體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依稀還可以從眉眼間看出來是之前衝動的年輕人,他全身一片焦黑,好像從爆炸現(xiàn)場剛剛撈出來一樣,黑色下面滲透著紅色的血液,似乎是因爲之前受到了某種保護的緣故,似乎還有一口氣,張開了嘴巴,從嘴裡面吐出了一口白煙。
“這……這怎麼可能,”李主任首先後退了好幾步,“材料上沒有說明已經(jīng)有這麼厲害了啊!”
南主任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綠色的戒指,立即給自己戴上了,他身體半蹲,整個身體就被籠罩在一團綠光之中。
孫瑜似乎感到了對方的威脅,擡起了手來瞄準了對方。
南主任身上的西裝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綠色的緊身服,綠光將他整個身體籠罩起來,然後他雙腳一踏地朝著孫瑜猛衝過來。
呯!一邊後退一邊放出了靈丸,在這個世界裡面,孫瑜感覺自己的靈波動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加強,就好像剛纔,本來只想打一個靈丸嚇唬一下對方,結(jié)果打出了一波巨大的光波,幾乎控制不住,傷到了自己。這一次又是一樣。靈波動離開了手指變得磅礴巨大起來朝著南主任涌了過去。
“綠燈長明,萬世光芒!”伴隨著南主任的一聲喊叫,籠罩著他身體的綠光顏色一下子變得濃郁起來,同時形狀也發(fā)生了改變,在他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綠色的圓錐,狠狠地插入了孫瑜所發(fā)射的白光之中。
白光和綠光激盪著,彼此互不相容地爭奪著空間,南主任邁出的大步的步子被白色的光芒所阻,但是他猛烈地踏著步子,雖然有些止步不前,但是綠色的光芒不斷地從他手上的綠色戒指中源源不斷地涌了出來。
孫瑜的發(fā)出的靈丸這個時候卻面臨了後繼無力的危險,相比較源源不斷的綠光,靈波動似乎做不到一直持續(xù)下去。
嘭!終於,最後的白光被綠光的尖頭叉破,孫瑜站在原地,氣喘吁吁,而南主任立即毫無阻礙地衝到了孫瑜的面前。
“呯!”南主任手中的綠光變成了長棍的模樣重重敲擊在了孫瑜的頭上,將他打得一個翻滾倒在了地面上。
“呸!該死!”南主任唾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取下了手上的戒指,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衰敗起來。李主任和南主任的另外一名助手立馬走了過來。
“怎……怎麼樣?”李主任嚥了一口口水問道,
“沒有死!”南主任板著臉說道,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原本豐盈的面頰迅速地凹陷了下去,“快點,把腕錶取下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