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欣喜異常,紛紛騰空而起,身後不遠(yuǎn)處的兩萬人看到凌空而起的衆(zhòng)人不僅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江彥當(dāng)先一人從焰山之上呼嘯而過,跨越了這座焰山猶如從火爐之中進入了寒冰之中一般,身體在一瞬間便冷了下來,本是近在咫尺的白雪卻沒有因爲(wèi)焰山的存在而融化,反而越積越厚。
緊接著,蘇寒月,瘦猴等人分別從一邊呼嘯而過,劇烈的溫度差異使他們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隨後他們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穿著的衣服。
雪地裡,深陷在雪面之上的巨大爪印還歷歷在目,五六個人並排竟然都填不滿一個腳印,可以想象這個爪印有多麼巨大。
蘇寒月面露驚容的說道:“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黑暗使者地獄三頭犬的爪印,它果然在這裡嗎?”
江彥點了點頭出聲道:“我之前已經(jīng)跟大家說過,你們是二萬人中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人上人就要做一些別人不敢做的事情,看這三頭犬的爪印,恐怕這隻惡獸是無比巨大的存在,殺了他就是爲(wèi)後面的兄弟清理了隱患,我們的目地是殺了它,然後利用它身體的優(yōu)勢在焰山之上搭起一座肉橋,我們就是先遣隊,是開路先鋒,怕死的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我江彥從不強人所難。”
江彥的心中當(dāng)然還是希望這二百人都在場,這樣勝利的機率也會大一些,所以他先將真靈之液分發(fā)給這些人之後,讓他們看清楚情況再做決定。
這些人面面相覷,他們對於力量強大的渴望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從被打入獄境之中,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他們被限制了自由,被真靈界衆(zhòng)人拋棄,如今重新獲得了能力的他們又怎麼肯放棄這種感覺,更何況他們的身邊都是昔日最爲(wèi)激烈的競爭對手,此時退縮,以後都會被瞧不起,衆(zhòng)人就這麼各懷心事,到了最後竟是沒有一個人提出要離開。
江彥點了點頭,這些人還是有血性的,不論出於何種原因,他們都沒有後退,沒有做縮頭烏龜。
“好,既然你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我江彥也不能憑白的讓你們承受這份危險,若是這次能平安出去,在場每一個人都會得到一瓶極爲(wèi)濃郁的真靈之液作爲(wèi)?yīng)勝p。”
衆(zhòng)人此時的臉上更爲(wèi)欣喜,那真靈之液他們剛剛都見識過,只有一小滴就已經(jīng)足以讓他們凌空飛行,而且還餘出很多。
走!!!
江彥一揮東炎劍立刻轉(zhuǎn)身向前行去,二百人緊緊跟在身後,這裡的積雪不知道下了多久,每向前走出一步都十分的費力,還好有巨大的雪坑,減緩了行軍的許多障礙。
越往前走,那雪坑越密集,江彥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之前的雪坑間距較大,說明三頭犬之前行走的很是悠閒,在行進了一會,三頭犬必定是察覺到了什麼,開始奔跑了起來,所以雪坑纔會如此密集,莫非,這裡之前來了其他人。
正想著,忽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襲來,前方地面的厚雪在這一刻猛然向後反捲,直奔江彥所領(lǐng)的衆(zhòng)人襲來。
“後退!!!”江彥連聲大喊,衆(zhòng)人紛紛向後撤去,但爲(wèi)時以晚,雪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入到這羣人之中,衆(zhòng)人齊聲呼喝,陣型一片大亂。
雪面之下猛然從中飛出無數(shù)人,這些人頭戴白色面具,眼神空洞無比,那面具與地面的皚皚白雪融爲(wèi)一體,不仔細(xì)看很難分辨,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人的手,都是殘缺不全的,白色的骨頭暴露在寒冷的雪地裡。
江彥等人在慌亂中向後退去,只見雪花飄落而下,面前不遠(yuǎn)處都是那些戴著白色面具的怪異之人。
瘦猴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見多識廣,在此刻認(rèn)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他們是惡獸園的人。”瘦猴失聲說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蘇寒月看著面前的那些人出聲詢問道。
“錯不了,這些人雖然都戴了白色的面具,但是他們手都是剛開始馴養(yǎng)惡獸之時留下的傷痕,惡獸園的人都是變態(tài),拿自己的手餵養(yǎng)惡獸,讓它們臣服,這絕對錯不了。”
瘦猴出聲道,江彥沉默中聽著瘦猴的話,之前在焰山的另一邊,害死幾名兄弟的人肯定也是這些人無疑,這些人真的是好手段,竟然如此輕易的往復(fù)在兩座山之間,他們隱藏在雪面之下,江彥等人竟絲毫沒有察覺,可是這些人到此處是來做什麼?莫非也是來前往五丈劍崖之下的嗎?
衆(zhòng)人緊緊盯著前方的這些人,從開始襲擊到現(xiàn)在,他們都定在原地,不出聲,更是毫無生機,看起來就如同死人一般,在這種情形之下,更讓人感覺到心底發(fā)涼。
王宣武身在人羣之中,大聲罵道:“你們是什麼人?少在這裡裝神弄鬼,識相的躲開,不要擋路。”
王宣武的話音一出,這些人猛然將頭轉(zhuǎn)向王宣武,數(shù)十上百雙空洞的眼睛向王宣武盯來,王宣武猛的打了個冷顫,如墜冰窟。
“前方已經(jīng)劃爲(wèi)我惡獸園屬地,休要上前,否則,死!”
在這羣白色面具人之中,有一個人,這個人的白色面具旁邊此刻露出一縷紅髮,那聲音正是他
發(fā)出,機械的聲音裡不帶一絲的表情。
“這裡是我劍鋒陷地界,何時歸了你們惡獸園,該滾的是你們吧!”
蘇寒月看著這些人很不舒服,惡獸園在近幾年換了首領(lǐng),以前都是和劍鋒陷合作的狀態(tài),近兩年,忽然間就銷聲匿跡,派出的信使也大都在半路被攔截了回來。
蘇寒月本來對惡獸園就已經(jīng)沒有了什麼好感,此時聽他們?nèi)绱苏f,頓時火冒三丈。
“枯鴉陣!”
那人也不廢話,這邊蘇寒月剛說完,那邊數(shù)百惡獸園的人一擡手,數(shù)百隻枯骨鴉一閃之下出現(xiàn)在他們的肩膀之上。
這些枯骨鴉此刻睜著腥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衆(zhòng)人,彷彿這些人已經(jīng)成了它們的食物。
“放!!!”
那個之前說話之人每次一張口就是一道命令,後面這些人的動作整齊劃一,毫無生機卻利索非常。
那些枯骨鴉發(fā)出一聲哀叫,從他們各自的手上騰空而起,江彥擡起頭,枯骨鴉的翅膀在此刻遮蔽了本就狹小的天空。
天色立刻變的伸手不見五指,這些惡獸園的人數(shù)此時和江彥一邊不相上下。
“愣什麼?反擊!!!”江彥在黑暗中大吼一聲,東炎劍騰的一聲冒起了熊熊火光,照亮了黑暗,江彥臉色平靜如水,不見他如何動作,兩條白色的火龍從虛空之中閃出了身形,猛然見竄入枯鴉陣之中。
這時候,衆(zhòng)人才反應(yīng)過來,如果是在暴沙地或者在燃海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他們就基本沒有活命的可能了,因爲(wèi)這些都是極爲(wèi)嗜血的枯骨鴉,這些黑色的枯骨鴉專門以啃食屍體爲(wèi)食,待到屍體也沒有的時候,它們就開始攻擊人,惡獸園極爲(wèi)擅長圈養(yǎng)惡獸,而這枯骨鴉只能算是飛禽一類,但此刻不一樣,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有了足夠使用技能的真靈之氣了。
見江彥的火龍飛出,其中一個人率先反應(yīng)過來,他手中長劍一指枯骨鴉大聲吼道:
“千尺冰峰”
瞬間,一串串如山峰一般的冰山憑空出現(xiàn),刺在枯鴉陣中,其他人也都反映了過來,各系五行之法如同不要錢一般向前扔出。
這些技能此刻摻雜在一起激烈碰撞中閃出五彩的光華,最爲(wèi)厲害的當(dāng)屬江彥的兩條火龍,這兩條火龍殺入枯鴉陣中越燒越旺,彷彿那枯鴉的黑色羽毛成爲(wèi)了它渴望的燃料一般。
大片的枯鴉落在雪面之上,掙扎哀鳴間化爲(wèi)灰燼,燒到一般的枯鴉落在雪面之上繼續(xù)燃燒,只到化成一寸寸灰燼。
上百隻枯鴉即刻死亡,天空之上被燒出一個透明窟窿,火龍從那窟窿中一衝而出,直奔這羣惡獸園的人。
這些人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根本就不懼怕那火龍一般,白色的火焰落在他們的身上,猛然燃燒起來。
這些人一聲不吭,從懷中拿起刀,猛然將自己著了火的地方砍下,連哼都不哼一聲,彷彿砍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風(fēng)吹過,那個人的紅髮隨著動了動,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向前邁過一步,此時他向前邁出一步,聲音裡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
“白日焰火,你是江彥?”
江彥滿臉冷意的出聲道:“是我又怎麼樣?”
“你的命可以保我惡獸園衆(zhòng)人毫髮無損的全數(shù)走出獄境。”那人機械的說道。
“你受僱於誰?”江彥眼中閃著冷芒出聲道。
“在下落雪,得罪了。”這人仍舊冰冷異常,雙手猛然向地面拍去,這時候江彥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雙手都已經(jīng)化作了枯骨。
此時身後衆(zhòng)人都在抵禦著枯鴉,那些枯鴉遮天蔽日,除非被刀斧砍斷了翅膀,否則無論受到多重的攻擊,仍舊能重新從雪面之上飛起來,十分的恐怖。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雪面一陣震顫,兩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從雪面之下鑽出來,這兩具屍體從穿著和頭髮看來是一男一女,看起樣子都已經(jīng)死去了多時,此時卻被面前的這個人召喚出來。
他們擡起頭,男屍的眼珠子都已經(jīng)從眼眶中滑落了出來,此時咔咔的踏著雪面就直奔江彥而來,速度竟是極快。
江彥手拿東炎劍,眼中寒芒連閃,無端把我打入獄境就算了,竟然還要找人把我殺死在這裡,雪舞,你到底是有多恨我,你還是那個我深深愛著的妲雪嗎?你當(dāng)真對我如此狠心。
這惡獸園便是那寒玨宮建造,想放出去幾個人再簡單不過,偏偏還要以江彥爲(wèi)誘餌,不可謂不毒辣。
噹噹噹!金戈之聲響起,江彥的東炎劍猛然砍在那具奔跑而來的男屍的身上,竟是迸發(fā)出刺眼的火花,江彥的虎口劇痛無比,東炎劍被彈開。
江彥一轉(zhuǎn)身,東炎劍上火光燃起,再次向那男屍砍去,那男屍不閃不避,竟是用脖頸硬捱了一下,東炎劍再次被彈開,這男屍竟然是刀槍不入,東炎劍不似凡物,內(nèi)中又有紅牙兒作爲(wèi)劍靈,竟然對這具男屍無可奈何。
正愣神間,那男屍猛然伸出雙手,抓著江彥的劍刃一扔,江彥手中的東炎劍猛的被奪下,那男屍將東炎劍扔向一邊,上前兩步,猛然揪住了江彥的領(lǐng)口,如拎雞一般把江彥就地拎起,單手一甩,江彥便從地上被扔飛,後面緊緊跟來的女屍此刻緊接著從地面彈起,一腳蹬在江彥胸口,江彥只覺胸口一陣劇痛, 鮮血立刻噴涌而出。
但那女屍並沒有想因此放過江彥,江彥的身體佝僂在半空之中,再次被她一腳踢飛起來,江彥只感覺肋骨在此刻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想是斷了。
不論是男屍還是女屍,速度都十分駭人,這種速度已經(jīng)超過了常人,而且他們不懼利刃,力氣極大,此刻兩人共同攻擊江彥,使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反擊。
江彥幾次試著調(diào)整呼吸,發(fā)出技能,都被疾速而來的屍體打斷,他們似乎掌握了某種節(jié)奏一般,總是在江彥吸氣的時候發(fā)動攻擊,場面一時之間變得無法控制。
蘇寒月隔著衆(zhòng)多的枯鴉攻擊,看到江彥被慘虐,此刻的江彥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被兩個屍體輪番蹬踹,他身體在空中,此刻不知道噴出了多少血。
地面的白雪此刻被染紅,那兩具屍體還是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控制著他們的這個白色面具男也是冷冷看著這一切,他得到的指令是拿下江彥的人頭,至於命,還是死了省事。
玉淨(jìng)瓶中的紅牙兒看著這一切,幾次試圖催動?xùn)|炎劍,但是幾息之間江彥的腦部意識已經(jīng)混亂,此刻的他不是昏迷而是在清醒狀態(tài)之下腦海變的混亂。
他此時如同被縛住雙手一般的被兩個屍體狠揍,但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
“江彥!還手啊!你這樣等著被揍死嗎?”蘇寒月手裡拿著墨劍,斬殺了一片枯鴉之後,更多的枯鴉撲了上來,讓他寸步難以前行。
“老大!!!”瘦猴御劍飛起,卻被一堆飛來的枯鴉撲下天空。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江彥被揍被打,卻自顧不暇。
江彥此時已經(jīng)感覺不出哪裡疼了,因爲(wèi)此刻的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絲好的地方了,身上的骨頭寸寸碎裂,經(jīng)脈被散碎的骨頭割裂。
他如同一灘肉泥重重的摔在雪面之上,陷進去很深很深,這一次,江彥真正陷入了危機的境地,此刻,他變得如同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兩個毫無意識的屍體從一旁奔來,女屍伸手抓起江彥的雙腿,男屍猛然從高空中踹下,猛然踹在江彥的雙腿之上,只聽一聲刺耳的慘叫,江彥的雙腿被踩斷。
不遠(yuǎn)處,那副冰冷麪具下的那一張臉毫無感情,到了此刻,他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男屍從江彥的雙腿上跳下來,從地面上把江彥的腦袋抓起來,而後女屍抱住江彥的身體,就這麼生生的扯著,竟是要把江彥的頭生生扯斷。
忽然天空聽見了嗚嗚的風(fēng)聲,那戴著白色面具的人猛的擡頭,只見數(shù)只長槍從天而降,巨力之下的長槍猛然將男屍洞穿,生生釘在了一旁的雪地之中。
江彥的身體此刻被女屍拖著向那戴著白色面具的人身前跑,瞬間又被兩根長槍洞穿。
這兩具屍體本來就已經(jīng)是死物,此時被釘在原地還在不停的掙扎。
一聲尖嘯之下,數(shù)百頭蒼鷹從天空一衝而下,直奔枯鴉而來,鷹爪如刀,每一抓之下都有四五隻枯鴉翅膀寸斷掉落在地面之上。
蘇寒月一擡頭,只見白瑞坐在雪淚寒的戰(zhàn)鬥機裡,嘴裡不停的吹著什麼,表情焦急凝重,她的身旁,秦霜兒拿著長槍不住的投下,剛剛就是她在千鈞一髮之際將男屍和女屍制住。
此時雪淚寒的眼圈已經(jīng)紅了,他雖然不能進入五丈劍崖的範(fàn)圍,但是焰山此處,卻還是可以的,當(dāng)他來到之時就看到江彥被拋在空中,不住的被重?fù)簟?
白瑞神色凝重,從另一手中拿起一個碧綠色的哨子,吹了起來,這聲音悠遠(yuǎn)悠長,令人精神一震。
瞬間,比蒼鷹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一隻金雕猛然出現(xiàn),這金雕雙眼凌厲,蒼鷹都在此刻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
白瑞從雪淚寒的戰(zhàn)鬥機上跳下,落在了金雕的雙翅之上,她繼續(xù)吹著綠色的哨子,嘴角在此刻都泛出血絲。
金雕在這狹窄的空間中俯衝而下,雙爪猛然抓向地面的江彥,將已經(jīng)如同一灘肉泥的江彥抓起,直奔雪淚寒的戰(zhàn)鬥機飛去。
金雕雙翅如刀,掀起陣陣寒風(fēng),那個頭戴白色面具的人被第一次被吹出去老遠(yuǎn),白色面具被從頭上吹落,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這個人,江彥此時要是清醒就會認(rèn)出,正是被一起被打入獄境的張力,他此時的臉上多了幾道刀疤,肥胖的身體此刻也變得結(jié)實有力,唯一不變的是那副陰險的表情。
“我炸死你們,你們這羣混蛋。”
天空中傳來雪淚寒的聲音,只見他迅速點燃一直雷-管,用盡力氣向張力這邊惡獸園的勢力投了過來,引信絲絲的響在空中,秦霜兒手中長槍,後發(fā)先至,猛然穿在了雷-管之上,這使雷-管的行進速度更快,幾乎瞬間,落在了這些人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