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身影從黑暗中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在賈府餐廳的房頂,他躡手躡腳的趴在房頂上,伸手拿開了一片瓦片,光芒從房間中露出來,江彥探頭看去,里面除了賈仁義和剛才穿著黑色道袍的人還有兩人,年紀都在四十多歲左右,看樣子都已經進入了天地劫境界。
三人穿的都是道袍,顏色皆有不同,看起來竟不是一個門派的。
賈仁義趕緊幾步上前,出聲解釋道:“對不住了各位,今日家中出了些變故,急著處理,這才來的晚了,我先自罰一杯,還望三位前輩不要怪罪。”說完,他端起酒一飲而盡。
其中一個穿著青紅相間道袍的人鼻子一哼出聲道:“你家中有事,比得上四派剿惡重要,如此不予重視,我看你是不把我誅靈谷放在眼里吧!”
另外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瘦臉中年人也不領情的說道:“楊兄說的在理,我堂堂太白門在這里等你一個凡夫俗子,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
這時候穿黑色道袍的人趕緊出來做和事佬。
“賈師兄確實是家中有重要的事情,性命關天,他一路上還一直跟我說怠慢了兩位,此事楊道友和李道友給我個面子,就不再追究了吧!”
聽到這人說話,那個被稱作楊道友的人更不耐煩,出聲道:“白尚明,你少在這里裝好人,賈仁義之前是你碎滅崖的弟子,你自然向著他,今日乃是商討剿惡大計,事關真靈界四派的根基之事,豈能兒戲。”
江彥趴在房檐上看著這幾個人,碎滅崖,太白門,誅靈谷三派都到了,沒想到這賈府竟然有如此大的實力,四大門派的人竟然來了其三,莫非有什么大事發生?
白尚明被這個人一頓奚落,臉上泛青,卻未在說什么。
想是幾人知道今日是要商討大事,沉默了一會那個太白門的李姓中年人先開口道:“賈道友,你作為江鎮的聯絡人應該以身作則,我等都是修真之人,追求的是道,而你如今追求的是勢是財,今日之事就算了,說說你最近在這江鎮里都探聽到了什么消息?”
賈仁義這才出聲道:“獄境之中跑出的人員里有個叫江彥的,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耳聞?”
碎滅崖的白尚明出聲道:“你說什么?江彥是從獄境中跑出來的。”
賈仁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個人很不簡單,我們之前各大門派設法囚禁在獄境中的人都被他重新放到了真靈界之中,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對各大門派懷著恨意之人,實力都不弱,將近兩萬人這是多大的一股力量,這勢必對諸位的門派造成極大的威脅。”
聽了半天的楊姓道友出聲道:“據誅靈谷的線人回報,這個人已經混進了債門里。”
“楊道友說的對,這個人在債門之中殺了我碎滅崖的少主白崇禧,我派與此人勢不兩立,定會追殺到底。”白尚明出聲道。
太白門的李姓中年人出聲道:“這個叫江彥如此厲害嗎?我之前在真靈界怎么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
賈仁義眼中凝重的說道:“此人之前是師承寒玨宮,但不知道因為什么被打進了獄境之中,之前名不見經傳的,沒想到在獄境中一戰成名,網羅了數萬修真敗類追隨者。”
白尚明冷哼一聲道:“哼!這件事情本來是寒玨宮的家務事,他們的人不好好處理,放出來為禍真靈界,懸賞個三十八萬金看起來是大手筆,卻想不到這個江彥竟是直接改投了債門,這下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次必定是因為這件事請,沒有臉來商量剿惡大事。”
李姓道友出聲道:“如果真如賈道友所說,這個叫做江彥的人我們應提前滅殺,如若等到他在債門中根基已深,到時候我們攻打債門的時候他參與進來,我們必定捉襟見肘,而且此人的威脅遠遠大于債門本身。”
聽完李姓道友的話,余下三人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趴在房頂的江彥嘴角一歪,如若不是這個追殺令,他還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經引起了真靈界三大門派的注意,更加有意思的是,三大門派竟然是要對債門動手。
本以為債門為四大門派服務,四派一個組織相安無事,沒想到如此暗流涌動。
之前債門沒有成立的時候,四派地位穩固,但債門成立一年之后,整個真靈界的地下關系網都被債門的人摸得透徹無比,加上一些恩怨和金錢的交易,債門的勢力越來越不容忽視,很多四大門派見不得光的事情,債門都清楚無比。
正因為如此,四大門派寢食難安,終于決定短暫的聯手除掉債門,因為債門知道了太多他們的秘密,他們不得不動手了。
江彥摸出手里的追殺令想到,這追殺令必然是債門高層發出的,想來是察覺到了賈仁義的異常,于是準備對其下手。
此時四大門派在明,債門在暗,已經有隱隱的較量之意。
江彥默不作聲,接下來幾人便是商討計劃何時實施,到了最后因為寒玨宮這個最為重要的門派沒有到場,時間也沒有定下。
江彥如老僧入定一般的趴在房頂上,這賈仁義老奸巨猾,今日明面上是因為憤怒將所有的卿客都派出賈府尋找江彥,實際上是怕這些卿客聽到了不該聽到的秘密。
他心疼賈春才是真,派出卿客們更是一石二鳥之計,卻沒有想到被江彥鉆了空子,直接聽到了他們的驚天陰謀。
三人匆匆吃完了飯便紛紛起身告辭,待到三人都走完,賈仁義走到屋內臉色頓時變的陰暗了他自言自語道:“你們以為我會這么傻任人擺布,債門剿滅之時,便是我賈氏崛起之日,到時候,你們所有的門派都要對我俯首稱臣,哈哈哈!!!”
賈仁義說完,竟然仰天大笑,他暢想著之后的未來,喜不自禁。
但干笑了幾聲之后,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在他仰天大笑的時候,竟是看見餐廳的房頂之上,有一處缺口,這缺口竟是能望到外面的星光。
殘影一閃,江彥如幽靈般出現在
賈仁義的身后,三寶玉如意幻化的匕首無聲的從其脖頸之上抹過。
風卷云積,遮住了明亮的月光,賈仁義摸著自己的喉嚨,他想不到,想不到這個蒙著面的人是怎么進來,想不到在他的大業即將成功的時候竟被人盯上了,他眼中的光彩漸漸消失,眼中一輩子的財富地位都煙消云散,他最終死在了江彥的手里,而江彥此時的身份則是代表債門,拿出木盒子將賈仁義的頭顱割下,放在黑布包中,而后不慌不忙的隱沒進了黑暗里。
他來到之前打暈李四的地方,李四此時還沒醒來,江彥計算著時辰。
果然沒過多久,賈府的餐廳里響起了一聲恐懼的尖叫聲,一個丫鬟從餐廳中跑出,她連滾帶爬,劈頭散發,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的喊道:“殺人啦!老爺,老爺他被人殺啦!”
看管沈方旖這兩個人聽到那丫鬟的呼喊聲,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腰間長刀從鞘中抽出,直奔餐廳跑去。
江彥從已經沒有守衛的院落之中進入,劈斷鎖在門上的鎖鏈,進到了屋內。
這個小屋中此時閃著明滅不定的火光,那火光是前方不遠處的火炭發出來的,在火炭的中間是一個燒的很紅的烙鐵,火炭盆的不遠處有一張桌子,桌子的上面擺著長勾,鐵鞭還有其他一些施用酷刑的工具。
沈方旖被吊在兩根木樁中間,地面是還未干透的血水,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烙鐵的印記幾乎遍布了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他低著頭長發遮住了他的臉。
“來啊!來殺了我啊!哈哈!我早就不想活了,死了是解脫,給老子一個痛快的。”
沈方旖神志已經迷糊,他不知道進來的這個人是江彥,他一心求死,他被賈府的人已經折磨的不成樣子。
江彥不明白,沈方旖為什么會受到這么多痛苦的折磨,讓這個曾經的鐵漢,一心求死。
他沒有說話,他沉默著,上前將綁著沈方旖手臂的鐵鏈割開,沈方旖整個都癱軟在江彥的后背上,江彥將沈方旖背起,拿出自己之前的衣服將沈方旖固定住,然后一腳踹開了門,賈仁義之前和三大門派要設計殺自己,他都沒有如此的憤怒,也只是想著殺了賈仁義完成殺手第一單,而今,他憤怒了,那些護衛和卿客肯定都有參與其中吧。
對一個心已經死了的人進行這種折磨,這是禽獸所為,對待這樣的禽獸,江彥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管家急匆匆的從路上走過,手里拿著一個木制錦盒,他聽到丫鬟的呼喊,正要前往餐廳,一抬頭,卻看見江彥背著沈方旖直奔前方而來。
“你是誰?你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他是……呃呃……”管家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江彥一刀割喉,而后從他的手中拿過那個錦盒。
打開之后一枚丹藥安靜的躺在其中,這是歲月丹,生死人肉白骨,趕走歲月的逆天神丹。
“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還要與我征戰這浮游的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