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克鑫市城外荒原。
殘存的陰獸八人看著腳下崩裂的大地和各自灰頭土臉的狼狽樣子,心中怒火熊熊燃燒,直欲焚盡一切。
但是一想到自己一方這一次占盡優勢,竟然還被白楓谷出其不意地翻盤,甚至在對方殺死蚯蚓之后,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飄然而去,卻無法將其留下,一時之間不禁生出了一絲恐懼和后悔。
面面相覷之下,豪豬順著腳下蔓延的裂縫看向爆炸中心那一處半徑三米左右的深坑。之前,就是蚯蚓和白楓谷站在那里,但是現在,引發這一場劇烈爆炸的罪魁禍首已經消失無蹤,而作為同伴與他們相處了幾年之久的蚯蚓卻是尸骨無存。
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說道:“現在蚯蚓也死了,我們怎么辦?還要繼續追下去么?”
作為陰獸智囊存在的梟看著身邊同伴神色迷茫,盡皆陷入低迷之中,不由得冷聲一喝,說道:“好了,看看你們現在都是什么樣子,還對得起陰獸這個名字么?!那個小子沒有你們想象得那么可怕!”
“現在好好想一下,如果這種強度的能力他可以隨意使用,還用得著像老鼠一樣到處逃跑么?就我所見,他的那種能力至少有兩個破綻!”
聽梟這么一分析,陰獸眾人神情一振,從低迷之中稍有恢復,對白楓谷最為仇恨的病犬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什么破綻?梟,你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啊!”
梟環視著周圍的同伴,在看到他們臉上的思索和憤怒之后,拂了拂鼻梁上的圓框眼鏡,自信地伸出一根手指,說道:“第一,這種程度的爆炸以他的念能力不可能轉瞬之間就發揮出來。就像是剛才,如果不是我們因為那種與教官的能力極為相像的冰雕而耽擱了一段時間,根本不會給他反擊的機會。”
見同伴們沉思之后盡皆點頭,梟輕輕一笑,接著說道:“第二點,哼,只要我們快點找到這個家伙,恐怕他能發揮出的實力比之剛才要大大不如。我看的很清楚,那個家伙離開之前,最起碼一條右臂算是廢了,說不定還有其他內傷。”
聽到這里,病犬突然啪地一拍手,懊惱地說道:“梟說的沒錯!我也看到了,那個家伙飛走的時候一只手臂傷的血肉模糊,肯定是這樣!我就說嘛,那種威力的爆炸連蚯蚓都尸骨無存,他又怎么可能毫發無傷?!我們現在就追上去,不能給他療傷的機會!”
對于病犬過于樂觀的提議,水蛭眉心緊皺,提出了新的問題,“即使我們能找到他,可是他憑借雙翼完全可以來去自如,無視我們的存在,這又怎么辦?”
梟目光陰狠,冷冷說道:“看來,我們輕視對方的時候,人家可是把我們研究地通透啊。第一時間利用我們的大意將鬼蝠擊殺,這樣一來,失去了唯一擁有飛行能力的同伴,即使打不過,他也可以憑借飛行優勢輕松逃走。”
一絲冷笑浮上臉龐,梟接著說道:“沒關系,等找到他之后,我們第一時間封鎖他的行動,豪豬,剩下的就看你了,一定要抓*住機會連在他身上。我看他身上掛著一個人,還怎么飛走!”
陰獸眾人面露驚喜,紛紛想到,“是啊,我們還有豪豬。只要豪豬能夠利用自己的能力將體*毛連在那個家伙身上,看他還怎么逃跑!”
看著同伴們斗志昂揚,再次恢復了信心,梟滿意的一笑,猛然一揮手,說道:“我們追上去!離拍賣會還有幾天,他一定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走!”
陰獸眾人紛紛應是,腳下一踏,盡皆朝著白楓谷離去的方向暴掠而出。
而憑借這一雙龍翼迅速脫離戰場的白楓谷現在的情況正如梟推斷的那樣,并不是那么的美妙。在火焰元素爆炸的瞬間,即使有著寒冰屏障隔絕了第一波最為狂猛的沖擊,隨后而來的余波還是讓白楓谷內腑受到沖擊,一口淤血直接從腹中涌了上來。
更別說,當時被蚯蚓拖入地下,沒有寒冰屏障保護的右手臂,盡管白楓谷在第一時間就顯化了中級龍鱗護甲,再加上中級元素抗性對火焰傷害的抵消,正處于爆炸中心的手臂還是傷的血肉模糊,像是火焰焚燒后的木柴一般焦黑一片。
空中,等脫離陰獸八人的視線之后,白楓谷目光冰冷地看著已經失去知覺的右臂,盡管絕望黑龍血統帶來的中級再生天賦已經開始生效,使得殘存的細胞復制,更新,但是按照這個速度,恐怕等到友克鑫拍賣會開始,自己都不可能完全復原。
因此,白楓谷目光凝重,心中稍一沉吟就做出了決定。只見他在半空之中放眼遠望,俯視視野下輕松地找到了不遠處的一處峽谷,接著雙翼一扇,就向著那個方向急速飛去。
等白楓谷飛到峽谷底部,他神色一喜,出乎意料地在角落之中發現了一處幽深陰暗的山洞。等他進入山洞,龍族的夜視能力讓白楓谷清晰地看清了洞中的一切,高約三米,寬有兩米左右,一路延伸,似無盡頭。
如此走了近半個小時,前進的道路時寬時窄,但卻一直沒有分支岔路。一路前行之后,白楓谷終于是走到了山洞的盡頭,一處十幾平米的圓形洞*穴。再往前去,就是一面粗糙的層巖石壁,默然佇立阻住去路。
若有所思地一笑,白楓谷直接從儲物空間中取出滌心清竹放在一旁,然后盤膝于地,將最后幾滴稀釋的生命之水毫不吝惜地一飲而盡,緊接著就閉上眼睛,全心運轉念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