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并不長,不過,實際上曹子恒本身也沒什么需要收拾的,三天后,帶著白,林飛還有沈飛三人便跟著曹紅霞離開了蒼穹劍派。
實際上,這次的任務哪怕是沒有曹金龍的強行命令,曹子恒都是有興趣的。
這些時日,隨著武俠世界的開啟,曹子恒的實力越來越強,而當武力變強之后,對于戰斗卻是產生了一種關聯的向往。
十年磨一劍沒有人會不想試試看鋒利度,同樣的,修煉出絕世武功,也沒人會想要一輩子隱藏。
錦衣夜行,那絕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事情,至少,曹子恒不喜歡。
三派七教,說起來是人類最強的十大勢力,不過,卻也是高低區分的,比如蒼穹劍派一家就比其他幾家加起來都強。
所以,當曹紅霞帶著曹子恒以及一批蒼穹劍派精英弟子到達集合點的時候,其他幾派的弟子卻是早已經集合完畢。
而在這里,曹子恒看到了自己的二姐曹紅玲以及二姐夫云墨海。
雖然是一派少掌門,但是,這二姐夫的身上卻沒有半點頂尖勢力繼承人的傲氣,反而帶著一種淡淡的儒雅氣息,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多過像是一個武者。
“之前聽說小弟今非昔比,我還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想到這次例行巡邏小弟居然跟了來,難道傳言是真的。”
看到曹子恒的時候曹紅玲明顯極為開心,她伸手捏著曹子恒的臉頰笑道。
曹家姐弟四個,曹子恒最小,也是唯一的男孩,卻是受到幾個姐姐的疼愛。
旁邊,云墨海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淘氣,顯然,日常里這個男人對曹紅玲怕是也絲毫沒辦法。
只是,曹紅玲的話語卻是傷到了旁邊天罡教的掌門嫡子。
“這次的巡邏會很危險的,不知道曹子恒少俠可有帶那柄堪稱無敵的寶劍啊。”
聽起來似乎是贊揚的話,但是,任誰都能夠聽出其中的不屑,那是對曹子恒仗著外力斬殺各大派長老分身的不屑。
說話的時候,不少人更是目光不善的掃過曹子恒。
單單靠著一柄寶劍,的確有力量斬殺各大派的長老,但是,那也得是在曹金龍這個絕對的天下第一護著的情況下,而現在,這里各大掌門弟子的實力都是相當的。
若是出手的話,完全也不用忌憚曹子恒的那柄劍。
“我小弟帶沒帶劍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羅天照少俠定是沒有帶腦子出門。”
曹紅玲冷眼一翻瞪視向說話的天罡教掌門弟子,曹家三姐妹,一個比一個霸道,而且,對曹子恒更是一個比一個疼愛。
曹紅玲的話說的卻是極端的不客氣,那邊,羅天照的臉孔頓時漲紅。
天罡教,固然遠遠無法和蒼穹劍派比,但是,卻也是三派七教的第二號存在,放眼整個世界更是頂級中的頂級。
“曹紅玲,你想和我來上一場嗎。”
羅天照怒聲開口,一股剛猛無匹的氣息頓時沖天而起,瞬間將他身后的虛空都化為了立場。
“天罡教想要和我紫云派開戰嗎。”
云墨海臉色一冷,這之前還是滿身書生氣息的漢子驀然間站到曹紅玲面前,一絲絲紫色的勁氣順著他的周身散開,乍然間看起來似乎遠不及羅天照氣息來的霸道,但是,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云墨海的紫氣卻是綿延不斷,而且,隨著涌現的時間流逝,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
云墨海的力量就如同秋雨一樣,開始的時候很小,但是卻連綿不絕,越來越大,最終形成鋪天蓋地的情景。
曹子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個二姐夫看起來不咋的,但是對便宜二姐卻是沒話說,不管自己老婆是不是闖禍,總歸先護著再說。
“羅天照,你真想看我小弟的那柄劍,不會后悔,你們是不是也想看。”
曹紅霞臉色冰冷的走到云墨海身邊,冷眼掃過羅天照,以及其他教派的掌門弟子,“雖然巡邏重要,但是,想來也并不需要這么多人,這里誰想看那柄劍不妨說出來。”
曹紅霞此時的言語再沒有半點在蒼穹劍派時候的溫和,而是帶著無窮的霸氣。
哪怕曹子恒這樣木訥都能聽出曹紅霞的意思,看那柄劍便一定會有人死,而曹紅霞更加的不在乎這些,因為巡邏用不了現在這么多人。
看劍,會死。
羅天照的臉孔醬紫起來,事情是他挑起的,但是,現在他卻是已經無路可退。
掌門大弟子,在眼下的情況中代表的便是掌門,羅天照如果退了,那么,他在天罡教的地位怕是就會急速的減弱。
然而,要是不退縮,羅天照更沒信心在曹紅玲,曹紅霞,外加云墨海三人聯手下還能防御曹子恒的劍。
要知道,曹子恒可是仗著那柄劍斬殺了一派七教無數的長老分身。
掌門弟子雖然強大,但是,比起來也絕對不可能強過那些長老的分身。
“住手,有情況。”
便在這時候,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眾人轉頭看去,只看到一個弓著背,背著一柄長劍的老頭子緩步而來。
這老頭看起來狼狽的很,一身衣衫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頭發和胡須更是亂七八糟。
“福伯,有什么情況,我們這里現在有點事情,解決了再說。”
羅天照從那老者身上掃過,卻是沒有想要借著臺階下坡,反而冷冷的開口說了聲便繼續看向曹紅霞那邊。
“我背上的劍告訴我,禁地周圍一個鎮子變成了鬼蜮,所有人都死亡了。”
負劍老者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諸多武者,語氣卻是漠然的響起,到他這個年齡,到他這個情況,怕是早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生死,所以,哪怕一個鎮子變成鬼蜮,全部的人死光光也都不可能再讓他有半點情緒波動。
而隨著這句話,不管是羅天照,還是曹家姐妹,或者云墨海都沉默下來。
一個鎮子,在這個世界絕對不是小地方,最起碼也有幾十萬人,而禁區的周圍,這無數年以來似乎也沒發生過什么事情。
難道,禁區之內出現了什么變故。
這些掌門弟子的臉色頓時變的那看起來。
“福伯留在這里,然后我們每派留下一人,如果當真出現變故,留下的人便負責將事情傳遞出去,順帶保護福伯離開。”
曹紅霞眉頭一鎖開口道。
禁區是當年入侵世界離開的地方,雖然已經很多人不曾有動靜,但是,鬼才知道那些入侵者什么時候會再次出現。
而便是曹紅霞再如何的自信,也不敢說自己比祖先厲害。
所以,此時曹紅霞第一個反應是將曹子恒留在這里,萬一禁區當真有變化,也能夠給出曹子恒更多逃命的機會。
“不行,福伯是唯一可以支撐真知之劍的人,離開的話,沒有真知之劍的指引,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羅天照當下打斷曹紅霞。
或許羅天照為的并不是什么真知之劍,更不是什么大義,而僅僅只是為了反對曹紅霞而反對。
然而,當這話出口的時候,周圍的武者竟是沒有一個反對的。
真知之劍,是號稱能夠預知危機,能夠探查過往的神劍,只是,真知之劍想要生效卻需要海量的力量灌輸。
這種力量放眼世界唯有三派七教的掌門,長老才有,只不過,那些掌門,長老又哪里可能為了開啟真知之劍消耗太多的力量。
所以,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真知之劍是沒法使用的。
而福伯的出現則改變了這點,實際上,福伯本身也應該是一個極為強大的武者,雖然是散修,但是,本身的實力也早已經到了破碎境前期,算得上是世上最頂尖的存在。
只不過,福伯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暗算,或者詛咒之類的,竟是突然間完全沒法將體內的力量運轉起來。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增加,但是,不管體內究竟存在多少力量,他卻是半點調動不起來。
好在的是,這力量能夠被外界吸收,比如真知之劍就能主動吸收福伯體內的力量。
也是發現這點開始,福伯就成了專職的真知之劍發動機,給其提供足夠的力量動力。
“他說的有道理,真知之劍就是為了現在的情況而存在的,而我,之所以還留著這條命,也是為了現在的情況而堅持下來的。”
福伯胸膛一挺大聲開口道,這狼狽不堪的老者此時似乎已經變身成了最勇猛的戰士。
當然,也或者曾經的福伯本身就是勇猛的戰士。
羅天照的目光高傲的掃過曹紅霞,隨即又帶著冷笑掃視了曹子恒一眼,外力終究有時盡,羅天照似乎已經看到曹子恒那柄劍里面的力量耗盡,這個紈绔子弟該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被保護的目標自己反對保護,這件事情自然不了了之,隨后,曹家姐妹雖然提出需要有人處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好在大部隊出事后給門派報信。
但是,這建議卻是依舊被羅天照否決,三派七教,都保存有弟子的命燈,一旦當真出事,命燈自會熄滅,比任何報信都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完全沒必要留什么報信的。
既然決定一起出發,接下來的時間里所有人都不再廢話,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禁區而去。
這方天宇實際上極大,九方天宇,世人皆知有九個,而他們所在的只是其中一個,但是,多數人一輩子卻都沒能走遍自己所在的天宇。
一方天宇,一個世界。
當曹子恒隨著曹紅霞等來到那禁區的時候,整個人算是徹底的被震駭到了。
禁區,絕不是什么世界邊緣,實際上,入侵者打開通道的時候,為了方便,卻是選擇的比較靠著世界中心點的地方開啟的。
所以,禁區實際上是一片巨大的平原。
是的,平原,不是草原,也不是高原,而是平原,土地肥沃的平原,從久未住人的原野看出去,甚至依稀能夠看到曾經這里的繁華。
散落在大地上的殘垣斷壁無一不述說著這里曾經擁有過無比偉大的建筑奇跡。
然而,這樣一個美麗到極點的地方,又哪里會有什么入侵者。
曹子恒看看視線內的原野,廢墟,還有一望無際的綠地,再看看天空,陽光明媚,萬里無云,這個地方像是度假勝地遠多過像是一個禁區。
“真知之劍告訴我,這里并沒有出現過入侵者的痕跡。”
福伯搖搖頭,告訴眾人,這個地方從沒有存在過入侵者的痕跡,那禁區旁邊的鎮子絕不是因為入侵者而滅掉的。
“我們去那鎮子,我相信那些混蛋總歸是會留下些什么的。”
曹紅霞冷著臉開口道,若不是入侵者,那么,鎮子的被屠就很有說道了,不是散修,便是邪修,而不管哪一樣都是被三派七教深惡痛絕的。
如果說三派七教是人類的守護者,那么,那些邪惡的散修,以及邪修便是人類的毀滅者。
跟著真知之劍的感應,很快眾人到了禁區周圍的一個鎮子上,這原本應該是一個極為繁華的鎮子,眾人甚至依舊可以看到無數死去的人倒在店鋪以及大街上,鎮子的酒館里面同樣有無數尸體倒在一份份食物的旁邊,而桌子上,未吃完的食物雖然早已經過期腐爛,卻依舊能夠看出擺置的整整齊齊。
“哪怕是到臨死的時刻都沒有人感覺到死亡的來臨。”
眾人的臉色看著鎮子里的情況頓時陰沉下來,這該是何等恐怖的力量降臨才能做到眼下這點。
捫心自問,在場的沒人敢保證面對這種力量還能自保。
“所有人都應該是在瞬間被抽干了血液而亡的。”
便在此時,曹子恒清冷的聲音卻突然響起,眾人微微一驚,循著聲音看去,只看到曹子恒此時正蹲在一具尸體旁邊仔細觀察著。
“血液是憑空被抽干的,從頭至尾沒有一滴灑落下來,而且,如果沒看錯,整個鎮子怕都是被同一個人,或者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抽干了血液。”
曹子恒的臉色也逐漸的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