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呢,你們告訴朕,國庫的錢都去哪了?”
一大早,趙源就在沖著滿朝文武發(fā)了好打一頓火,也不怪趙源發(fā)這么大的火。今天有人稟報說是朝廷缺錢。一查之后趙源才發(fā)現(xiàn),朝廷國庫竟然只有區(qū)區(qū)幾萬兩的存銀。要知道,夏末的稅收前月可是剛剛收上來的。
前不久,為了平息大正國霍亂以及收買人心,趙源還大肆賞賜招遠將軍方文遠,遠將軍馮明山各白銀萬兩,更是一次拿出了二十萬兩給兩人犒賞軍隊。兩人也相當(dāng)識時務(wù),在的到京城消息和趙源命令后,直接上書遞了奏章大表忠心,隨后便帶著大軍回返了駐地。
這邊是解決了,可是國庫之中的問題卻徹底暴漏出來了。將這二十多萬兩送去之后,國庫竟然直接空了,連朝廷正常運轉(zhuǎn)都變的捉禁見肘起來。更何況如今大亂剛剛平息,正是花錢如流水的時候。
“陛下息怒,臣,臣也不知!”小心地看著趙源,大司農(nóng)蘇昌心中忐忑不安。他們這位小皇帝正是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剛剛一舉掃除所有奸佞,準(zhǔn)備放開手腳大干一場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手下竟然無錢可用,這憋屈的滋味可謂是難以名狀!
可是哪怕是拼著受罰,也只能厚著臉皮跟趙源提及此事。再沒有錢充實國庫,朝廷就轉(zhuǎn)不下去了。到時候再被查出來的話,那可就不是受罰那么輕松了,搞不好全家都得跟著受罪了。
他很能感受到趙源此刻的心態(tài),正是因為理解,所以他才忐忑。因為他不僅掌管國庫而且還曾是沈垣的人,更重要的是這些錢都是被沈垣移走的,難保別人不會認(rèn)為跟他有關(guān)系。他也無法預(yù)料盛怒之下的趙源,究竟會做出什么樣事情,冷汗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打濕了后背!
“你會不知?你這個大司農(nóng)是怎么當(dāng)?shù)模俊笨粗l(fā)抖的蘇昌,趙源冷冷的說道“還是說,朝廷的錢糧,都讓你給私吞了?”
“陛下,臣冤枉啊!”聽到趙源這么說,蘇昌腿一軟便跪了下來。哆哆嗦嗦的小聲說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實國庫早已空虛!”
“稅收不是剛剛?cè)霂烀矗瑖鴰煸趺磿仗摚烤故窃趺椿厥拢俊?
“陛下,這,這......”小心地看了趙源一眼,隨后蘇昌一咬牙便大聲說道“早在稅收剛?cè)霂熘畷r,丞,不,是叛賊沈垣就將所有稅收全部移走了!”
“什么?”忍不住在椅子上重重拍了一下,趙源怒聲喝道“堂堂大正國的國庫,竟然成了他沈垣隨意伸手的地方,全部稅收說全部拿走就全部拿走了。你這個大司農(nóng)是怎么當(dāng)?shù)茫€要你這個大司農(nóng)干什么?”
“臣死罪!”跪在地上的蘇昌頓時一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當(dāng)日那沈垣勢大,臣就算有心阻止,也是無能為力啊!”
“有心阻止,朕看你壓根就沒打算阻止吧!”忍不住冷哼一聲,趙源冷冷的看了看四周。隨著趙源的目光掃過,被掃到的大臣頓時感覺寒毛直豎,紛紛低頭躲避。
“朕早就說過了,之前沈垣勢大很多事情你們也是逼不得已,所以之前的事情朕不怪你們!”忍住心中的殺意,趙源冷漠的說道“但之前你們幫著沈垣總是做了些朕不知道的事情,以前幫沈垣干的事情都給朕說說吧,還有什么壞消息是朕不知道!”
“今天朕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今日所提的事情朕都既往不咎。可是若是你們今日有所隱瞞,那日后再查出來的話,朕絕不會輕易姑息!”
“陛,陛下”就在趙源話落之后,蘇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緊接著小聲說道“其,其實,沈垣不止移走了國庫的稅銀,還提前預(yù)支了一部分,也就是說此刻國庫還虧空了不少!”
“虧空了多少?”
“這,這.....”
“說!”
“三,三百萬兩!”小聲地說出這個數(shù)字,蘇昌好似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甚至快癱軟在地上了“此,此外,沈垣還以大正國稅收的名義,向通州商行借貸了一千萬兩,這些錢用在了什么地方,臣,臣也不知!”
“什么?”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聽到這些話,即使趙源再怎么強裝淡定臉色不由大變。這沈垣好大的膽子,竟然以大正國稅收為抵押向通州商行借貸了一千萬兩。
“好一個沈垣,當(dāng)真該死!”忍不住當(dāng)場痛罵起來,趙源此刻心中滿是對沈垣的痛恨,恨不得將他扒拉出來再殺一次。
沈垣竟然以大正國稅收為抵押向通州商行借貸了一千萬兩,再加上他早前提走的稅收,以及虧空的國庫。也就是說,沈垣最少坑了他一千八百萬兩。這么大的窟窿,若不是自己手底下有些依仗,真不知道該怎么去補。
通州商行的實力趙源也多少清楚一些,之前他交付給崇禎皇帝的白銀都是從那里用黃金秘密兌換的。趙源只知道這是一個橫跨三州之地的龐大商會,背后更是有著令人心驚的龐大勢力在支撐著。
像大正國這樣的小國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人家根本就不怕你賴賬,反而隱隱希望你這么做。因為他們有著無數(shù)種方法讓你把欠的錢吐出來,而且要等到他們動手之后,怕就不只是區(qū)區(qū)一千萬兩能打發(fā)的了。
至于這錢是沈垣借的,還是大正國借的,他們可不會管這些。沈垣以大正國的名義借貸,雖然沒有得到他這個皇帝的首肯,但最終沈垣卻還是不知用什么方法硬生生的借出來了。
如今沈垣死了,他們可不會吃這啞巴虧,這個帳他們只會找大正國伸手要。至于怎么還,他們根本不關(guān)心。
別平常看跟他們做生意的時候,所有人那都是笑瞇瞇一副和氣生財?shù)臉幼印R坏┠氵€不上錢了,那溫和的笑容立馬就會變得猙獰起來。
他們會拿貨物抵押,拿人口抵押,總之只要能賣錢的,他們通通都能給弄走了換成錢。不把讓你把錢完全吐出來,那是絕不會罷休的。
“陛下!”就在趙源深思之際,安劍清突然出聲開口說道“沈垣雖然伏誅,但沈垣仍有一幼子和一對孫子孫女逍遙法外。臣懷疑,這么大筆的金銀是否是被他們帶走了?”
“哦,竟然會有漏網(wǎng)之魚?”之前沈垣密謀叛逆,按罪上下滿門被殺,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原本趙源是不忍心殺這么多人的,可如今聽到這么些糟糕的消息,就算見此刻再殺一倍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此刻乍一聽到有人竟然逃脫掉了,而且身上好像還帶著從他這里坑走的大筆金銀,趙源身上淡淡殺氣立刻就彌漫開來“人呢,找到?jīng)]有?”
“這....臣無能!”聽到趙源的詢問,安劍清滿臉的尷尬,只是無奈的說道“自從沈垣伏誅之后,臣就已經(jīng)派人追捕,可是至今仍沒有任何消息。臣還打探到,早在沈垣舉事的前一段時間,好像就已經(jīng)沒有人再見過他們!”
“陛下,臣懷疑沈垣早早就將他們轉(zhuǎn)移走了,而此刻他們可能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大正國!”
“狡兔三窟,看來沈垣這老狐貍是早有準(zhǔn)備,竟然為自己家留了一條后路!”聽到安劍清的報告,趙源忍不住冷哼一聲。
沈垣一次坑走了大正國一千八百萬兩,加上沈垣之前為丞相時零零散散撈的,如今他隱藏的財富怕是不下兩千萬兩。這么一大筆錢究竟被他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會不會仍舊對自己有威脅,這一切都猶未可知!
“加派人手,無論如何也要把人給朕找到!”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