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漪與徐淺笑拖住郝明闕,但也只是拖一時,這時蕭槐到了,遠遠的就聽著郝明闕的嗓音,正與諸葛漪徐淺笑爭論什么,蕭槐暗暗的眨了眨眼睛,吸了口氣輕輕的喊道:“郝師兄?”聽到蕭槐這一聲師兄,郝明闕整個人如遭雷擊,一時間就呆在那里了,就那么直直的站著。
愣了片刻才呆呆的喃了出來:“小師弟!你還活著!你....”郝明闕片刻失神,隨即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此刻見到了蕭槐,郝明闕卻不知道說什么了,還是蕭槐淺淺一笑道:“師兄,自師傅死后,我也沒回山門,不過我只想知道,是誰,說我殺死師傅的?郝師兄!”
郝明闕一陣氣結,實際上郝明闕知道是誰,因為這事只能是趙子愚做的,不會是別人,但能告訴蕭槐么?此刻告訴蕭槐,恐怕不等華山事了,蕭槐就要單槍匹馬去找趙子愚練練,別的沒有,趙子愚必死無疑!但是此刻郝明闕明顯是不想叫趙子愚死的,郝明闕微微閉了閉眼。
“師弟,此事牽扯甚廣,現下還不能亂說。”郝明闕思考了半晌,只是說出這么一句話,卻叫蕭槐心中一陣哀悼,蕭槐一陣慘笑,抬起頭看著郝明闕,語氣平淡的說道:“師兄,你說牽扯甚廣,那你又怎知我一人在江湖漂泊的苦楚?”蕭槐此刻顯然是怒了。
蕭槐嘴上不停,就那么面無表情的說著,仿佛是在講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故事:“郝師兄,呵呵,你可知道我這些年殺了多少土匪么?你可知道我這些年殺了多少個通緝犯?你可知這些年我又有多少次出生入死?”如刀一般的話就這么平淡的說出來,扎在郝明闕心上。
顯然郝明闕是不準備說這件事,因為實際上郝明闕是知道趙子愚背景的,趙子愚代表了半個大宋皇帝,蕭槐不能殺趙子愚的原因就在這,若是殺了趙子愚,那就是得罪了整個大宋,甚至依附大宋的勢力也會不留余力的與蕭槐開戰,就如少林寺,少林寺定然是幫大宋。
況且國家之事蕭槐又豈能明白?官場陰暗卻不是蕭槐能想到的,說不定什么時候蕭槐就變成勾結金人的內奸了,說不定什么時候蕭槐就變成蒙古探子了,到時候蕭槐還不就是全武林的公敵?別說蕭槐此刻半步長生,就是真的長生了又能如何?一個長生高手想改變朝綱么?
郝明闕苦笑片刻,沉吟道:“小師弟,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若是你動了那個人,整個武林都要震上一震,不只是武林,還有朝廷。”隨后郝明闕看了看天,平緩的言道:“你可以瘋,你可以胡鬧,但是你郝師兄我不能陪你胡鬧,不能看著你瘋,更不能看你死在我面前!”
說著說著郝明闕的眼圈都紅了起來,但郝明闕的說法卻叫諸葛漪與徐淺笑心中一震,想不到蕭槐這事還有這么一重背景,全武林以致整個朝廷!這就不單單是江湖恩怨那么簡單了,牽扯到了朝廷,任何事都不好辦,因為朝廷手中掌握的力量,軍隊!才是最為強大的!
徐淺笑似乎知道什么,附身悄聲對諸葛漪說道:“蕭槐的大師兄,性趙!”諸葛漪何等的敏銳,徐淺笑這么一說自然也反應過來了,然而此刻諸葛漪的面色也不好看,心想著,蕭槐的大師兄竟然是趙家的人,竟然是大宋皇帝一家!那還真難辦,牽扯的太廣了!
一旦蕭槐手刃了趙子愚,就相當于被整個大宋通緝,就相當于與所有依附大宋的門派開戰,還給了無數忠心與大宋的江湖人士一個噱頭,到那時江湖就要變成一灘渾水,任憑蕭槐天大的能耐,再想像如今一般如此逍遙快活,那才真是做夢,諸葛漪也是一陣沉吟,不好辦啊。
隨后徐淺笑又貼著諸葛漪的耳朵言語了幾句,這卻把諸葛漪嚇了一跳,徐淺笑好大的膽子!因為徐淺笑說的是,現下大宋皇帝無能,可以的話,還不如真的讓他做一個傀儡。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竟然叫諸葛漪這等人都打了個冷戰,暗暗的想道:江湖千曉生,不好惹啊!
蕭槐與徐淺笑是過命的交情,蕭槐的事情就是徐淺笑的事情,徐淺笑自然半步不會退縮,既然有必須管道底的必要,那用什么手段,是否正大光明,也就沒那么重要了,先控制住大宋皇帝,隨后那趙子愚,想殺就殺了又能怎樣?任憑你大宋過往如何輝煌,也比不過江湖人!
江湖人是一柄雙刃劍,用的好的,一個朝廷就能一往無前,甚至說穩定國家,用的不好的,不但要搭上所有的基業,最后自己還要魂歸地府,此刻的大宋皇帝,就沒用好這柄劍!其實趙子愚手段不可謂不高,只是蕭槐太過出其不意罷了,若是蕭槐死了,趙子愚自然可以一統。
試想,趙子愚是無離教的掌門,而且還與大宋有那么一重關系,就相當于將武林與朝廷綁在一起,那時不論是宋金交戰,亦或是宋蒙交戰,大宋都不會處于劣勢,只要他趙子愚控制了江湖一脈,那就相當于將整個大宋打造成鐵壁一塊,任憑你什么勢力,也休想一戰。
但此刻卻盡成畫餅,因為蕭槐沒死!趙子愚說是蕭槐弒師也十分可疑,江湖上也有無數的流言蜚語,此時此刻趙子愚若是想掌控江湖,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更重要的是,蕭槐此刻在江湖上的名聲太響了!江湖上可以不知道無離的掌門是趙子愚,但不能不知道蕭槐。
此刻的趙子愚對蕭槐就是欲殺之而后快,萬幸是郝明闕,若是換一個心機陰沉的人,將蕭槐騙了回去,想必那就是神仙都逃不出去的重重包圍,此刻趙子愚能動用的不只是無離教的勢力,還有臨安城中的兵馬,到時候就是蕭槐也休想脫身,盡管蕭槐是半步長生的高手。
趙子愚心狠手辣,連李商陽都被趙子愚算計致死,何況你蕭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