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十里坡外,五名孩童坐在一座亭中,這停名為作別亭,是古往今來離別之地,蕭勝坐在椅中遙望京城方向,眼中復雜,心里如同翻江倒海,這一去怕是多年也不曾要回來了。
小胖義憤道:“老大,就這么走了嗎?不著那個栽贓你的王八蛋算賬?”一眾孩童分喝道:“對啊!白家那群混蛋,分明就是栽贓嫁禍。”林清遠道:“我分明看得清楚,師父并沒有對白晨出手,哪里來的殺人之罪,定是那白家老兒圖謀不軌,不能就這么放過他。”
蕭勝沉默,他目光深邃,并沒有想過要討回公道,這或許就是一個契機,自己重現踏入江湖的契機,他也不想再回到蕭家。
“哈哈哈!放過?放過誰,幾個小娃娃還不夠我一刀。”忽然跳出一個兇煞大漢,赤著身子,身上紋有各類兇獸,胸前是一只老虎,栩栩如生,鼻子上扣著一道鋼圈,如同猛牛一般,八尺身高,手中握著一把大斧,鑲有金銀,刻有天地九獸。
蕭勝定睛一看,驚道:“江湖人稱紋天虎的惡人溫虎!”那大漢一愣,冷笑道:“沒想到一個小屁孩也知道我紋天虎的名聲,那白家老兒也是膽小,竟要我對付你這小毛孩,蕭大少,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了。”
蕭勝盯著那紋天虎,將眾孩子護在身后,說道:“既然有你紋天虎就必有紋天豹,你們兄弟倆不都是形影不離嗎?”聲音很冷,心道:“沒想到那個白家的老賊想要趕緊殺絕,著實可恨。”眼中一冷。
一道猖狂的大笑傳來,紋天豹從作別亭外的樹后竄出,腰間是一把匕首,胸前紋著一只豹子,他笑道:“蕭大少果然厲害,白家老兒讓我們來拿你這小孩,倒是有點意思。”臉上盡是輕蔑之意,一步一步靠近作別亭。
小胖,紫曦,沫兒三人均有些害怕,這兩人不僅高大威猛,還長得丑陋,那兇煞的模樣足以讓這些小孩子哭泣。
林清遠盯著那兩人,哼道:“就你們兩人也配來殺我師父?”聲音之大,擲地有聲。
他站了出來,不愿站在蕭勝身后,沫兒擔憂叫道:“哥哥!”蕭勝望了眼林清遠,微微一笑,轉頭瞇眼望向那溫家兄弟,笑道:“說吧!你們想怎么樣?”語氣平緩,淡定自若,一點也看不出害怕的模樣。
兩人一愣,見這小孩鎮靜得很,又不免起疑心,紋天豹皺眉道:“大哥,這小子古怪得很,還是小心為妙。”
紋天虎大笑道:“二弟,你也太小心了,這幾個小孩子有什么稀奇的,看你哥哥我一刀削了他們的腦袋。”
說罷走進亭子里,冷笑道:“小子,只怪你命不好。”那斧頭掄起,劈向蕭勝的脖子,欲要將他一分為二,蕭勝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那紋天虎,哼道:“區區培元境界就敢與我動手?簡直自不量力。”只見他身子一虛,紋天虎雙目大睜,“呃!”的一聲驚叫道:“這,這。。。。。。。”驚恐地盯著蕭勝,一雙無形的手已經擊穿他的天靈蓋,但表面上卻沒有一絲傷痕。
剎那間那紋天虎兩眼失去神采,依舊保持著揮斧的動作,再看氣息已經斷了。
蕭勝淡淡道:“螻蟻也敢與天相爭,自不量力。”
紋天豹見大哥忽然不動彈,頗感奇怪,叫道:“大哥!”不見應聲,只聽到身后飄忽的一句話:“你大哥已經死了。”是蕭勝的聲音,只見紋天虎的身體直接倒在桌子上,斧頭重重地砸在地上凹陷下去。
此時蕭勝已經出現在紋天豹的身后,紋天豹猛地回頭,只見蕭勝揮了揮手,微微一笑:“莫回頭,看看你的肚子吧!”
“呃!”的一聲,紋天豹只覺得一陣劇痛,猛然捂住肚子,扭過頭去,見到一名孩童拿著自己的匕首捅進了自己的腹部,那人是,是林清遠,他什么時候動的手?輕易奪走了我的匕首使我不能發現。
林清遠被紋天豹的血濺了一臉,雙手有些顫動,眼神中露出驚恐“啊”的一聲摔在地上,喃喃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地上,亭子里,桌子上都是紋天豹的鮮血。
紋天豹不甘的盯著林清遠,自己竟然被一個孩子給陰了,不到片刻便氣絕身亡,紋天豹并不知道林清遠已然是煉骨初期的高手,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但這一個孩子并沒有殺過人,自然是害怕。
這也是為什么蕭勝不出手的原因,殺了紋天虎之后他并沒有直接殺了紋天豹,而是以傳音之法名林清遠殺了紋天豹,只有殺過人才算是真正的踏入江湖,紋天豹只是蕭勝用來歷練林清遠的第一個。
興許是接近傍晚,道路上不曾有過往的行人,也沒有人看到溫家兄弟是怎么死的,蕭勝讓幾個孩子拖著溫家兄弟的尸體到后面的樹林中埋了,幾個孩子是連哭帶爬的把這兩個粗壯大漢給埋了,拿出一身干凈衣服給林清遠換上,安慰了下這些內心脆弱的小孩子,笑道:“你們幾個至于怕成這樣嗎?”林清遠心有余悸道:“師父,我,我殺人了,官府會不會來抓我啊?”小胖沫兒幾人均道:“老大!”“勝哥哥”“勝大哥”“好可怕,流了好多血。”幾個人手腳發軟,坐在地上后怕不已。
蕭勝說道:“那兩人都是壞人,殺了就殺了,倒是那個白家,本打算放過他們一馬,卻不見他們放過我們,必須要討回一個公道。”
幾個小孩同時問到:“要怎么討回公道?”蕭勝擺手道:“這事你們不用管,清遠,這里是三百兩銀子,由你保管,到二十里外的慶豐鎮找家客棧住下。”拿出三百兩交給林清遠,林清遠問道:“那師傅呢?”
蕭勝說道:“我要回去一趟。”林清遠急道:“我和師父一起回去。”
這話一出當即被蕭勝回絕,他說道:“這里就屬你武功厲害,你要照顧好他們幾個,我一個人回去就好。”
“師父!”
“聽話,兩日后慶豐鎮再見。”說罷穿云扶搖,腳蹬虛空消失在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