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標看著劉子航和徐浩,眼睛滿是仇恨和不甘:“爲什麼!爲什麼只有你們?nèi)齻€活了下來!”
劉子航咬牙說道:“那你要問問你自己了!你究竟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畜生不如的好事,才讓你寶貝兒子遭這樣的報應(yīng)!”
自從得知了這個男人就是雷光標之後,那個可憐的幼女被一絲不掛的吊在木架上折磨欺凌的畫面,就不斷在劉子航的腦海中浮現(xiàn)。
他忘不了那個女孩已經(jīng)麻木的眼神。
所以對眼前的這個男人雷光標,他恨不得一刀捅死,怎麼可能還有好話呢。
雷光標孑然大怒,他萬萬沒想到劉子航這小子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敢和自己如此說話。
“你找死!”
他怒吼一聲,大步衝過來,反手一巴掌扇在劉子航的左臉上。
很快劉子航的臉就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跡。
可是他並沒有屈服,他的氣焰依舊囂張,他的笑容依舊桀驁,那雙細長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雷光標,挑釁道:“我呸!就你這種不入流的貨色,還想打我表叔王宇的主意,幸虧你沒截住他,否則他肯定把你這貨打得屎都出來。”
雷光標氣炸了,又是一拳頂在劉子航的小腹上。
劉子航雖然疼得面部在微微抽搐,嘴巴稍微一咧,濃稠的血漿子就不斷滴下來,但是他依舊沒有停止臉上的笑容。
想要他像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屈服?
門都沒有!
“雷叔叔,求你別打他了!”
徐浩著急的幫劉子航求情,他不明白爲什麼一貫油頭滑腦能屈能伸的劉子航,今天非要這麼犟,要遲早這麼下去,他肯定會被打死的!
“我和雷軍是好朋友,雷軍遇到意外,這是我們不想看見的,我們也很難過啊……”
徐浩這番話很真誠,但是並沒有能夠打動雷光標,唯一還有點作用的就是,吸引了雷光標的注意力,讓劉子航暫時不必捱揍了。
雷光標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徐浩,冷笑著說:“憑什麼一共十幾個人,最後就你們?nèi)齻€活了下來?我一定要你們?nèi)齻€給我兒子陪葬!”
劉子航大罵道:“王八蛋!你以爲自己是皇帝,你兒子是太子啊!你兒子自己點背,他死了關(guān)我們屁事,還得非拉著我們陪葬?怎麼不你這個老東西自己下去陪他呢!”
他和雷軍這個富二代本來就沒什麼交情,而且初次見面的時候,雷軍的狗眼看人低就讓他反感,後來雷軍爲了活命,推開莫涼涼的行爲也讓他感到不恥,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說話很難聽,不講什麼情面,因爲沒有,不尊死者爲大,因爲不配。
雷光標額頭青筋暴跳,吼道:“給我把他浸水裡一百下!”
幾個馬仔立刻上來,將劉子航身上的繩子解開。
劉子航雖然拼了命的掙扎反抗,但是壓根不是四個壯漢的對手。
他很快全身被拔了一個精光,倒掛在一根鐵鉤上,懸於一個血水池之上。
還沒入水,他就已經(jīng)被凍的渾身發(fā)抖了。
徐浩大驚失色,連忙和雷光標求情,但是雷光標卻絲毫不爲所動的下了命令:“開始!”
“第一個!”
一個馬仔大喊了一聲,後方的幾個拉繩的同時鬆手。
蹦的一聲,劉子航墜入了水中,水池裡水花四濺。
這是雷光標平時用來催債的手段,行話叫做“浸水”。
入水的那一瞬間,劉子航感覺大腦嗡的一聲,好像要炸了一般。
彷彿有成千上萬的針,順著自己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紮了進來,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劇烈的痛!撕心裂肺般的痛!
再然後就是強烈的窒息感襲來。
劉子航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一點點的抽離。
精神恍惚之間,他彷彿回憶起了一個畫面——在森嚴恐怖的大殿之中,自己被長相恐怖的妖鬼摁著腦袋,溺入了沸騰的油鍋之中……
冷與熱,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但是他們對神經(jīng)的刺激造成的痛覺,卻是一致的。
劉子航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回憶起這個瑰幻離奇的畫面,這明明是他從未有過的記憶,然而在此刻卻是如此的清晰。
“求求你們,拉他起來吧,再這樣下去他會窒息的!”
徐浩大哭著,聲音都喊啞了。
然而負責數(shù)數(shù)計時的馬仔,一直到第三十秒,才舉手示意。
劉子航被拉出水面,他大口的喘著氣,渾身發(fā)抖的喊道:“浩子,別求他!”
很快,他又被浸入了水池裡。
幾個來回之後,劉子航的臉色已經(jīng)凍的青紫,嘴脣發(fā)白。
徐浩抽噎著大喊了一聲:“我要幫他做一半!”
雷光標馬上擡手示意那邊暫時停下來,然後冷笑著向徐浩確認道:“你真的要替他做五十個?”
徐浩決然的說:“我願意!”
被吊在半空的劉子航憤怒喊叫:“徐浩,你他媽是傻逼嗎!就你那身體,你能受得了五十個嗎?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那兒!”
徐浩擡頭眼睛帶淚說:“子航,你說過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模心氵@樣的兄弟,我徐浩很幸運!”
“去你媽的!誰是你兄弟?你別給老子犯傻了!老子只是看你有錢纔跟你一起玩,別自作多情了!”
劉子航的激將法太直白,並沒有奏效,反而讓徐浩更加感動。
看著徐浩也被扒光掛在了對面的池子上方,劉子航咬牙向雷光標說道:“你要是敢動他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就算我變成了鬼,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那就等你變成了鬼再說吧!動手!”
劉子航和徐浩,被同時放入了水中,接受“浸水”的折磨。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劉子航先完成了五十個浸水,他被強迫觀看徐浩完成剩下的幾個。
看著徐浩那遠遠算不上強壯的小身板,不斷的從冰水裡拉出來又扔進去,劉子航當時比自己親自來做還要難受。
可徐浩每每出水的時候,還強顏歡笑的對劉子航說:“我沒事的……”
終於徐浩完成了第五十個,他被從鐵鉤上放下來,被押著走回劉子航身邊的時候,那張凍的發(fā)青還帶著血水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我終於堅持下來了,我好怕中途暈倒了過去,你就要一個人完成剩下的……”
可是當他說完這句話的之後,卻渾身一癱,真的暈了過去。
“浩子!”
劉子航撕心裂肺的大聲吶喊著,淚水像決堤一般滾下來。
雷光標拿著一把鋒利的剁骨刀走了上來。
劉子航和徐浩的手,被強制固定上案板上。
“你想幹嗎?”劉子航大驚道。
“我像取一點信物通知那個王宇來給我兒子陪葬。”鋒利的剁骨刀上映照出了雷光標陰毒的笑容,“你說到底我該取你們哪一個好呢?”
劉子航看了一旁昏迷的徐浩一眼,毫不猶豫的說:“你衝我來!王宇是我的表叔,徐浩和他沒有關(guān)係,你要拿就拿我的手!”
“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
雷光標話音剛落,手上的刀也瞬間斬了下來。
淅淅瀝瀝的鮮血,從案板上滴落下來。
劉子航咬著牙,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
他擡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雷光標,冷冷的說道:“那個叫做王宇的男人,會讓你知道‘後悔’這倆字怎麼寫。”
雷光標不屑道:“區(qū)區(qū)一個被開除的前刑警,他以爲自己能翻天嗎?就讓他來試一試好了,我雷光標拭目以待,反正你們?nèi)说墓撞模以缫呀?jīng)準備好了!就等人一到齊,就一起下地獄吧。我雷光標的兒子沒能活下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