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給我看一眼嘛。”劉子航依然不死心。
“你就對別人的隱私那麼感興趣嗎?那你怎麼不去當狗仔隊算了?”
電梯抵達樓層,王宇頭也不回的就走出去,然後用鑰匙開門進了屋。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外邊的天色暗了下來。
他決定今天好好的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明天上午再前往白石島。
可是夜裡,京陽卻下起了暴雨。
這場暴雨一直持續到天亮都還沒有停。
早上八點,王宇從牀上爬起來。
他這一晚上休息得十分的好,但是道行修爲卻依舊沒有恢復。
算一算時間,應該還有二十個小時,也就是今夜凌晨三點左右,就滿三天了。
拉開房間的窗簾,外邊一片水澤汪洋。
這場暴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時間可不能再拖了。
所以王宇換上衣服,拿上雨傘便出了門。
那個時候劉子航還沒有起牀,王宇沒有吵醒他,只是把備用鑰匙留在客廳的茶幾上。
這場連綿一夜的暴雨,使得原本就荒涼的城市雪上加霜。
王宇的越野車,幾乎承包了整條街道。
除了他的車,以及偶爾駛過的軍車之外,路上就沒見著私家車。
官方經營的往返各個海島和大陸的輪船早已經停運。
而當地的漁民也因爲知道有頭巨大的海怪逼近京陽,所以走了十之八九。
留下的又因爲風浪太大,不肯出海。
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當王宇把十萬塊錢通過手機轉賬給一箇中年男人之後。
那個中年男人高興的發動了他的採砂船。
採砂船的速度很慢,但好處就是比較平穩。
然而在這狂風驟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依然是無比的顛簸。
王宇盤腿坐在涼蓆上,閉上了雙眼,趁著這個時候去領略已經熟記在心的誅仙劍法第五式。
漸漸的他感受不到船體的晃動,感受不到從縫隙中灌進來的寒風和冰冷的雨點……
整個人進入了忘我的入定狀態。
前面開船的中年男人回過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說了三個字——神經病!
由於採砂船的速度實在是太慢,再加上爲了躲避海上軍方部署的防禦艦隊,而不得不饒了一個大圈子。
等到看見白石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白石島距離大陸約100海里,是一個旅遊小島,被稱爲京陽的海上門戶,島上有一家四星級的酒店。
那個時候王宇坐在船艙裡,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額頭、臉上全是一層水珠,頭髮衣服全都溼透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汗水,還是漏進來的雨水。
“先生,先生,馬上就到了。”
聽到船家的呼喚,王宇這才睜開了眼睛,發現整個船艙裡邊都積了十來公分的水。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雨傘也沒多大的用處,他直接開門站到了外邊的甲板上。
隔著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就看見白石島碼頭上站著三個人,撐著巨大的黑傘。
這三個人的衣服很特別,並非是現代裝束,而是宗門的派服。
有點類似於古裝戲服的改良版。
這和之前王宇在茅山宗見到的茅山弟子所傳的衣服,風格非常相似,只是顏色略微不同。
茅山宗弟子的派服主青色,而這三個人的衣服是主紅色。
他們三個人站在岸邊,向這艘緩緩靠近的採砂船,投來了警惕的目光。
果不其然,船剛一靠岸,就遭到了他們的攔截盤問。
“你是誰?”
“你到這兒來有何目的?”
船家見這三人氣勢洶洶,嚇得吞吞吐吐的說:“我……我只是送人過來的而已。”
三人隨即把目光轉移到了船後方甲板上的王宇身上。
王宇冒著雨走到船頭,正準備上岸,被三人給喝令住。
“你站住!”
“誰允許你上來的?”
“你是什麼人?”
王宇近距離打量這三個人,發現他們的袖口上都有“神霄”二字。
這才知道原來此三人都是道門神霄宗的人。
神霄宗以剛烈的攻擊法術見長,講究的是以雷霆之勢正面制敵。
如果按照遊戲裡的職業分裂,他們大概就屬於狂戰法師。
王宇經常使用的白靈火,就是神霄宗的法術。
因爲這三人態度囂張惡劣,所以王宇也就不客氣的回道:“這座島什麼時候變成你們的了?你們有什麼資格阻止我登島?”
三人見王宇一個普通人,竟然敢和自己頂嘴,非常的憤怒。
要不是島上還有其他宗門的人,如果出手教訓一個普通人,會抹黑自己的門派,他們早就動手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了一個的聲音。
王宇望去,看見一名年輕男子撐著黑傘緩緩走來。
那名男子也身穿紅衣,但是明顯他的那一身衣服看上去就要華麗了許多。
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十餘名下屬,看上去很是氣派。
岸邊的這三名神霄宗弟子,見到男子後立即恭敬的往兩側退開,把路讓出來,然後齊聲喊道:“少主。”
這個稱呼馬上讓王宇明白了男子的身份。
能被門中弟子稱呼爲少主的,肯定是掌門之子。
先前攔截王宇的一名弟子抱手鞠躬道:“少主,這個傢伙不識好歹,想要登島,被我等發現攔截了下來。”
男子蔑視的看了王宇一眼道:“區區一個凡人而已,把他趕走就行了,何必那麼多廢話。”
“是,少主!”
得到了男子的允許,下方碼頭上這三個人準備使用武力對付王宇。
王宇一看情況不妙,自己現在道行還在封閉中,也不是這三人的對手,於是連忙說道:“讓我見茅山宗的掌門,或者是徐椿也可以。”
男子原本轉身正要離開,可一聽到“徐椿”二字,馬上停住了腳步,然後轉過身道:“你們三個慢著!”
三人停手之後,男子這才皺起眉頭的認真打量王宇。
當時王宇渾身都溼透了,站在狂風暴雨中,溼透的劉海貼在腦門上,不斷的往下滾著水,就想水簾洞一樣……
總之就是一副狼狽得不能再狼狽的形象。
男子越看王宇,眉頭皺得越深,驚疑的問:“你認識茅山的徐大小姐?”
王宇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那當然了,是她邀請我到這兒來的。”
岸上的神霄宗衆人哈哈大笑,不斷的嘲諷王宇:
“你小子開什麼玩笑?”
“人家徐大小姐是茅山掌門的千金,怎麼可能會認識你這個凡人。”
“可不是嗎,多少俢界俊傑都傾慕于徐大小姐,可是人家都無動於衷。這麼高高在上的一位大小姐,怎麼會和你這個傢伙相識?”
“還敢直呼徐大小姐的名字,說是她邀請你到這兒來的,真是笑死人了。”
“你知道我們在這島上是要準備做什麼嗎?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一個紅塵俗世的只會混吃等死的臭皮囊,登島除了送死之外,還有什麼用?”
“趕緊滾蛋吧,免得到時候被嚇哭。”
“哈哈哈哈……”
這些俢門弟子,道行還沒有多深,但是對普通凡人的優越感卻很大。
王宇並沒有因爲這些話生氣,反而覺得他們像是無知的跳樑小醜一般。
倒是他很意外的一點,就是小椿明明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又善良又親和,怎麼在修門之中的名聲,竟然是那麼的高冷。
男子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他沒有笑。
反而在王宇被手下奚落一番之後,嚴肅的警告道:“今天我先放你一馬,但是你給我好好的記住,我不管你是從哪兒聽到徐小姐的名字,但是從今以後你要是敢再用你這張髒口直呼她的名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