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京陽市婦聯主席,穆宏華。”
“原來如此,現在女權運動高漲,難怪這個老女人敢這么驕橫!”
王宇得知了這個兇婦人的身份之后,卻反而感到更加可悲,明明是一個應該為婦女做主的婦聯主席,結果在自己家里卻這么對待媳婦,真是無比的諷刺啊!
第二次現場勘察,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發現。
離開小區之后,寧雪主動送王宇回出租屋。
在車上的時候,王宇沉思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穆宏華似乎并不是那么想要找到她的孫女。”
寧雪補充道:“不僅僅是她,就連她的兒子馬先生也一樣。我看真正想要找回孩子的,只有那個可憐的周小姐。”
“馬先生看起來應該有三十歲了吧?”
“嗯,年紀確實不算小。”
“但是那個周小姐,倒是好像很年輕,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
“王宇,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對這對夫妻很好奇而已。你能不能回去好好的查一查這家人。”
寧雪有些為難的說:“馬先生和周小姐倒是沒問題,可是穆宏華是婦聯主席,以我的權限,很難對她進行調查。”
王宇說道:“那就別管她了,你就查她兒子兒媳就行了。”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繼續說道:“你不是說案發現場都有兇手留下的一根鳥類羽毛嗎?記得拿來給我看一看。”
寧雪點了點頭:“好。”
到了出租房,王宇下車后,寧雪又從車窗里探出了腦袋,囑咐道:“你要是沒事,就盡快搬過去吧。”
回到了家里,小椿馬上就現出形來,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抱著雙臂,笑盈盈的說道:“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么一個搶手貨,兩個女人都爭著要你去她們那兒住。”
“別瞎說了,快幫我想想這起失嬰案是怎么回事吧。”
“十有八九,兇手就是我們撞見的那個女人。”
王宇突然興奮了起來:“這么說真的是鬼怪作案啰。”
小椿白了他一眼:“你高興個什么勁啊!”
王宇誠實的說道:“如果真是的鬼怪作案,那我把她給收服,既可以讓寧雪結案,又能讓我獲得功德,提升修為,不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小椿給他潑了一盆冷水:“哪里有你想的這么簡單,那個女人連你的陰陽瞳,我的冥眼都無法看穿她身份,恐怕起碼是一只實力B級以上的妖鬼。”
“B級……”
王宇有些傻眼了,他倒是真的事先沒有想到,B級的話,這已經相當于是不受任何封印的玲瓏了,如果是B級以上,那簡直不敢相信。想要收服她,難度確實很大。
“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摻和這件事情,免得丟了小命。”
“不行,我已經答應了寧雪,而且要是我不管的話,寧雪也會有危險的。”王宇堅定的說道。
小椿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隨便你吧。”
王宇搓著手,笑嘻嘻的坐到小椿的面前,“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小椿苦笑道:“我知道,你想要讓我去幫你查一查那個兇老太婆是不是?”
王宇點了點頭:“嗯,雖然這起失嬰案很有可能是鬼怪作案,但是我覺得這受害人一家,尤其是這個死老太婆,一定脫不了關系。”
“我知道了。”
小椿從沙發上起身,站在陽臺上面向西邊天空如火的夕陽,然后向樓下縱身一躍,便消失了。
……
晚上八點,周小姐坐在空蕩蕩的屋子里。
她面前滿桌的飯菜,一點未動。
就像是所有家庭主婦那樣,她在等著自己的丈夫下班回來。
忽然,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周小姐馬上飛奔了過去,把門打開。
“老公,你回來了。”
“你滾開!”
馬先生一腳踢在周小姐的肚子上。
周小姐倒在地上,臉色煞白,雙手痛苦的捂著肚子,淚水滾滾的落下來。
馬先生隨后從她身邊冷漠的走過,目光一刻也不停留在她的身上。
一個婦人也從門外走進來,是她的婆婆,穆宏華。
看見自己的婆婆,周小姐就像看見了可怕的鬼一樣,渾身都在顫抖。
穆宏華看著周小姐痛苦的躺在地上,非但沒有半點的憐憫同情,反而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么還賴在我家?不是讓你滾出去嗎?”
“媽,你別管她了,來我們吃飯。”
穆宏華坐到桌邊,端起飯碗,就開始抱怨自己的工作:“今天去基層走訪,可把我累壞了,那些都婦女一個個痛訴他們老公,哼!要是我是他們老公,也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一個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還好意思要求家庭地位?我呸!要是我都沒臉活下去!”
周小姐知道婆婆這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沒生兒子,她不敢頂嘴,只能無力蜷縮在地上無力的哭泣。
穆宏華把碗筷往桌子上使勁一拍:“哭什么哭?你哭喪是吧?你這個賤婢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別以為掉幾滴眼淚,我就會同情你!”
“我媽讓你別哭了沒聽見嗎?要哭滾廁所去哭!”
連自己的老公都是這樣子,周小姐徹底的失望了。
馬先生一邊吃飯,一邊說:“媽,不過話說回來,這回也省得咱們費事。”
穆宏華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周小姐終于忍無可忍,從地上爬起來,對著二人大聲的說道:“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兒,那是我的女兒,我不準任何人傷害她!”
這是她的底線,不容任何人踐踏的底線,即使是強勢的婆婆和丈夫也絕不行!
“你現在還敢頂嘴了!”
馬先生走過來,一巴掌把周小姐扇在地上。
穆宏華走上前來,用高跟鞋根,不停的跺在周小姐身上,嘴里罵罵咧咧:“賤貨!你這個生不出兒子的賤貨!這個家有你這么大聲說話的份嗎?”
周小姐疼得一邊尖叫,一邊在地上爬行。
等穆宏華的暴行結束之后,她才緩緩的站起來,眼睛充滿仇恨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婆婆。
穆宏華冷笑道:“怎么的?你那眼神是想吃人嗎?給我滾到廁所里去跪在搓衣板上,我沒說結束你不準給我起來!”
“我再也不會受你們的氣了!”
“你給我站住!”
“媽,她要走,你干嘛還攔她?”
穆宏華走到周小姐身邊,把她錢包手機從口袋里搶過來。
周小姐哭著說:“這些錢,是我自己的錢,這手機也是我自己買的,你憑什么拿走!”
穆宏華冷冷的說道:“你現在還是我馬家的人,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這身衣服,都是我馬家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讓你現在光著身子滾出去!”
接著他伸出手,把周小姐的兩只鉑金耳環給硬扯下來,當時周小姐的兩只耳垂便鮮血淋漓。
“你還給我,這是我媽媽的遺物!”
“滾開!你這個臭婊子!”
穆宏華反手一巴掌,把周小姐打得腦袋撞門。
周小姐顛顛撞撞的爬起來,咬著牙,忍著淚,倉惶的逃離了這個家。
今夜天空又下著細雨,明明是十五月圓時分,天空一片陰暗的烏云。
周小姐抱著雙臂,淚流滿面的走在街頭。
她抬起了頭,看著天空,傷心的喊:“媽媽,你幫幫我好嗎,我應該怎么做,媽媽……”
就這樣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街頭走了多久,周小姐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從來沒有來過的陌生街道。
這條街除了她以外,沒有其余的行人。
在對面的一座樓坊牌下,有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那是一個賣糖人的老奶奶。
老奶奶抬起頭,朝這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
周小姐忍不住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