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大巴開到茅山腳下。
當時正是中午時分,游客紛紛攘攘。
王宇輕車熟路的走山道上了后山的大茅峰。
走過長長的石梯,王宇終于來到茅山宗山門之下。
可是他卻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山門大開著,卻不見一個守門的弟子。
進了門中,也看不見任何的人影。
今天的茅山宗,實在是有些冷清得太反常了。
“奇怪?這人都到哪兒去了?”
王宇繼續往里走,忽然一陣血腥味隨著風飄來。
他猛地一驚,立即迎著氣味快步行去。
當踏上茅山殿前廣場的時候,王宇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竟然有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一伙人正在茅山鬧事!
這群人聲勢不小,大約有百來人。
但是真正有實力的,也只是為首的幾名修者,其余的人都是烏合之眾。
那幾名修者一身邪氣,一看就是修煉歪門邪道的修界敗類。
他們在廣場上耀武揚威,氣焰十分囂張。
而對面上百名茅山弟子,全部盤腿坐在地上調息。
這些弟子們一個個面色痛苦,臉色鐵青,嘴唇黑紫,看上去好像是中了什么劇毒一般。
在最前方的,是茅山的長老等人,他們也全部盤腿坐在地上運氣調息。
似乎他們也中了毒,但是功力深厚的原因,沒有表現得像普通弟子那么夸張。
茅山掌門徐溫陽坐在一行人最中間,他嘴角和衣服上都還帶著黑血,看起來是受了不小的傷。
小椿徐桐姐弟也盤腿坐在旁邊,其中徐桐的半邊臉已經因為受傷出血腫脹,小椿的頭發也有些凌亂。
顯然他們三人都和這些闖入者交過手。
王宇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十分震驚。
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跳到了偏殿的瓦檐之上暗中觀察。
這個時候,一名身材壯碩,腰間纏著大刀的壯漢修者,大搖大擺的走到中央。
壯漢道:“徐溫陽,你別死撐了,快點把誅仙劍法的上下部劍譜全部交出來!”
徐溫陽閉著眼睛,不為所動。
又一名身材佝僂,穿著藍布衣,拄著龍頭拐杖,腰間系著藥葫蘆的老者,走上前來。
老者道:“徐掌門,你功力深厚,自然不懼我蚺真人的毒,可是你門中這些弟子修為尚淺,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他們恐怕撐不到天黑。你難道就為了一部劍譜,就要白白的看著他們送掉年輕的性命嗎?”
徐溫陽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
徐溫諭道:“兄長,你就交出劍譜算了吧!不過就是一部劍譜而已,沒有必要為了它,將我整個茅山宗都葬送吧?沒有劍譜,我們茅山宗這幾百年還不是都過來了嗎!”
王宇在屋頂上聽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這些家伙是來搶奪誅仙劍法的劍譜的。
這種事情,在茅山幾百年前就曾經發生過一次。
那一次茅山就遭受了巨大的創傷,同時遺失了劍譜下部。
沒想到現在劍譜剛剛完璧歸趙回到茅山宗手上還沒有半個月,歷史又再次重演了。
見徐溫陽一直沒有說話,壯漢有些不耐煩了。
他大聲的吼道:“臭道士,你是聾了嗎?”
小椿冷冷的說:“你們死心吧,今天就算是我茅山寸草不生,我們也不會把劍譜交給你們!”
壯漢大怒:“小臭娘們,老子現在就先把你扒光,看你那張嘴還敢不敢這么硬!”
他的手朝小椿伸過去。
半塊碎瓦從天上極速飛下來,把他的手擊開。
一時之間,全場驚然。
場上所有人都朝后方偏殿的房頂上望過去。
小椿看見了站在房頂上的王宇,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茅山所有人見到了王宇,都看好像看見了救星和希望一樣。
尤其是那些經歷過京陽白石島阻截尸鯤的茅山弟子。
他們此時看著那個站在屋頂上的瀟灑的身影,目光虔誠得就好像是看見了天神一樣。
徐桐見到了王宇,非常激動的,要不是重傷在身,他一準興奮得跳起來。
只有徐溫諭和鐘神秀看見王宇出現,他二人的表情很是微妙。
和茅山宗不同,鬧事的這幫家伙,普遍一臉臥槽這小子他么到底是誰的表情。
壯漢甩了甩手上的灰,怒目瞪向王宇道:“小王八蛋,你他媽哪里冒出來的?竟然敢偷襲老子!今天老子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老子就不叫鎮天霸!”
他抽出腰間的大刀,腳往地上用力一跺,氣勢洶洶的朝對面屋頂飛過去。
下方的小嘍啰們驚嘆不已,對于他們而言,像鎮天霸這種體格,還有如此迅猛的速度,已經是非常的驚艷了。
實際上,鎮天霸的實力也并不低,雖然比不上茅山掌門徐溫陽,但是和茅山掌教徐溫諭打個平手,還是綽綽有余的。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王宇。
在鎮天霸飛上來的瞬間,王宇也縱身往下飛向鎮天霸。
他的速度和鎮天霸比起來,并沒有什么亮眼的地方。
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
在只有不到一個人身的距離之時,王宇突然消失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站在廣場中央,而此時鎮天霸還舉著刀在天上。
場上只有不超過三個人看清楚了王宇的動作。
徐溫陽就是其中的一個。
所以當時徐溫陽瞠目結舌的望著王宇,不禁開始后背冒冷汗,心中暗道:“這才不到半個月,他比斬殺尸鯤之時,修為竟然又突進了這么多!”
而其他的人,只不過是覺得王宇一瞬間加快了速度,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身法,從空中降落在地上。
他們的心里中有兩個字——好快!
隨后鎮天霸落地了。
鎮天霸一落地,他手里的大刀就突然碎成了一塊一塊。
就在眾人驚訝之際,更加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鎮天霸的手腳關節,衣衫震裂,噴射出幾米高的血霧,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噴泉一般。
最終仰面倒在地上。
不僅他的武器在那一瞬間被王宇徒手斬斷,就連他的手筋腳筋,也一并被王宇給廢了。
王宇仁慈,留了他一條狗命。
現在這群人再看王宇,眼睛里又冒出了兩個字——好強!
他們都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
連鎮天霸都一招徒手秒殺,誰也不愿意當第二個。
王宇的目光一掃過去,這些小嘍啰們都嚇得一愣,紛紛的避開王宇的眼神。
然后才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個人好強!”
“真不知道他是什么來頭?”
“我看說不定他比茅山的掌門還要厲害。”
“恐怕只有公子云才能打得過他!”
……
王宇走到了徐溫陽身前,半蹲下去說:“徐叔叔,你沒事吧?”
徐溫陽激動的拉著王宇的手說:“我沒事,小宇,多虧了你及時趕來啊!”
王宇看著他們父子女三人,神色肅然的說:“你們放心吧,只要有我王宇在,沒有人能夠找茅山的麻煩。”
茅山眾人都十分感動,可徐溫諭鐘神秀師徒,在一旁那目光,卻充滿了惡毒的恨意。
對面那個自稱蚺真人的老頭張狂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識相的就給我滾到一邊去,這是我們和茅山宗的恩怨,輪不到你一個山下的外人上來插手。”
王宇起身,轉過頭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中透出森然的寒意:“今天這事我還就偏要管定了!”
蚺真人怒道:“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宇淡笑:“呵呵,我倒是想要嘗一嘗你葫蘆里的毒酒。”
他早就已經看出來了,這老頭是一個毒修高人,道行遠在剛才那個鎮天霸之上,可以和茅山掌門徐溫陽并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