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之牆
朗圖在進入林子前,就找到一個過去的伐木工就打聽起來。
伐木工笑著打量著朗圖“你是記者,我知道了,有你這膽兒,我就敢給你句實話,這林子本是不許砍的,砍了要犯法的。這就看什麼人砍了,有些人砍了也沒什麼事兒?沒人管。”
朗圖聽了就問:那些守森林的護林的難到?jīng)]有人管?聽到朗圖提出這個問題,那個山民不笑了,也不了,在朗圖一再的追問下,山民就講這事你去找白老頭瞭解就知道了。朗圖問這個白老頭在哪兒?
山民講,這個白老頭原來就是看林子的,脾氣梗直,自打死了老伴,就把林子當家,誰要是動林子裡的一棵樹他都會玩命。大前年,他護林時,和一幫盜砍森林的傢伙相遇,他們把白老頭打個半死,白老頭帶口氣回去,第三天就帶著獵槍進林子了,他找到了這幫盜伐者用槍對準了他們,讓他們下山。盜伐者向白老頭撲來時,老人開槍了,兩槍出去,就倒了一片,重傷兩個,輕傷六個,白老頭因爲防衛(wèi)過當而被判了三年,緩期三年,老頭出來後回到山裡,槍沒了,就自制了一個火藥槍,成天在山裡轉(zhuǎn)。
聽了山民講,朗圖眼裡一下有了光芒,山民顯然是看出朗圖心思。
“光有一個白老頭有啥用呵!那幫子人??呵!”看到一個村幹部模樣的過來,山民不講了匆匆走了,朗圖就迎著這個村幹部打聽,村幹部看著朗圖先是握手然後就顯出十分的熱情了:“朗記者呀,你讓我這個找哇,早就聽你這大記者深入到我們林區(qū)拍電影,這是大好事哇,你來了咋就不打個招呼呢,聽還和馬子鬧出點誤會,馬子還是個孩子,不太懂事兒,爲這事兒我沒少批汽,沒少講呀,這孩子腦子也有點毛病,你就別和他一般見識,那個機器修好了,架線那夥人也開工了,雙方一場誤會一頓飯不就開了?剛纔狗三給你啥了,這個王八羔子操的,我正找他算帳呢,那條破舌頭早晚得讓熊瞎子了去,讓東北虎下了菜。,這個王八羔子操的??”
“人家也沒和我什麼?你別多心。”
“這王八羔子,啥你也別信他。”村幹部這一講朗圖就問:“那我就信你對不對?你給我講講,那夥進山裡盜砍森林的都是些什麼人?”
聽朗圖講這事,村幹部楞一下馬上又回過神來了。
“朗大記者呀,這事我也是聽,沒抓著人呀,這麼大個林子,什麼鳥沒有哇,地區(qū)縣裡鄉(xiāng)里都有上面發(fā)下的頭文件呀,誰敢吃了豹子膽兒敢砍林子呀?”
“你貴性呀,是村長吧?”朗圖打斷了話問,對方連忙介紹:“也姓馬,這村長是村裡人選出來的,趕鴨子上架總得爲村裡張羅點事兒吧?這砍林子的事嘛,這幾年是有,是有,可不好抓呀,村裡管的
這片林子,我們可是沒少堵呀,爲了林子,村裡白瘋子都動了槍,這不都判了嗎?”
“瘋子還能判嗎?”朗圖冷冷地問。
“這個??這不是沒關(guān)進去嘛,這不出來了嘛,現(xiàn)在還提個槍滿林子裡瞎轉(zhuǎn)游。”
朗圖再沒多問下去,他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個結(jié)果,把架線工人打個半死一頓飯就能擺平的村長,把一個愛林如家的護林老人成瘋子,朗圖就明白這個姓馬的村長肯定是天馬的擺設(shè)了。
朗圖進了林子,四天後他回來了,他沒有找到白老頭,可是他看到了大片被砍倒的林子,合抱粗的參天大樹,沒有數(shù)百年的陽光滋潤,吸天之陽氣采地之陰華纔有瞭如此雄撥筆直剌破蘭天的偉岸,可在盜伐者手中,只需幾分鐘,參天大樹倒了,只有那數(shù)百條記錄這樹的生命年輪間滲出如淚的汁液在流淌著。
朗圖好像看過一本書上介紹,講植物也有感覺,只是表達的方式還不爲人類所知。朗圖看到這汁液就覺得這就是這棵大樹死亡的淚水。四天時間朗圖只轉(zhuǎn)了林子的極一部分,可他還是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震驚了,看到一片片樹根的墳墓,他的心就隱隱疼起來,他拍攝的手就微微抖。
朗圖第四天準備出林子時,就相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從朗圖進入林子的第二天,他就隱約感覺到林子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他回身四望時,又絲毫沒發(fā)覺什麼?朗圖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唯心主義者。對於什麼心靈感第六感覺多少是相信的。可在反覆觀察中又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