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之牆

朗圖把暗藏在包裡的攝像機打開了。

“蘇廠長，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原機械廠的情況？”聽了朗圖的問話，廠長躺在牀上動一下，臉轉向了朗圖看著，一支手也伸了出來，朗圖就把他的手握住了。

“還有人記著這個廠呀？？蘇長廠長嘆一聲“這廠子沒了，敗了，就敗在了楊??”

蘇廠長喘了一氣纔講出“這個楊明山手裡了，這個挨槍子的，他不得好死呀！”

蘇廠長牙在咬著，臉上的肉就一抽抽地動。他的並不錯，機械廠被搞垮的直接原因就源自楊明山，如果他不攜鉅款失蹤，機械廠就不會失去銀行的信譽，如果田玉青不死，廠子一旦轉產成功，一切都不一樣了，可歷史是不能如果的！

“廠長，我有個問題想了解一下，在這個案子發生之前，以廠子名義注策的公司有幾個呀？”廠長想著“窘個，一個是馬地生牽頭的木材公司，一個是吳老四的刨花板廠。”

“那個吳老四的廠長子是怎麼散的？”

“這個廠每年給廠裡上交二十萬，這個廠是在地生之後辦的，這之前廠裡也沒個經驗，讓地生鑽了大空子呀，沒辦法，人家有勢力扳不動呀？”“你能把這事講的細點嗎？”“唉，就那麼回事了，整垮的”。

“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廠長臉看著天，陷入了回憶鄭

“要掙錢，誰都知道馬地生的公司撈海了！當初他和廠裡就沒什麼合同，一個子兒都不給廠裡交，還講廠子虧了，也就日哄鬼吧，吳老四後來看不過去，找上面反映這事兒，爲什麼地生一年一百多萬都進了自己口袋？吳老四的廠子一年就八十多萬，還要交上二十萬，兩人這就麼鬧起來了，吳老四要個法，可那一百萬只是吳老四的，真要查就查不清楚了。”

“廠裡爲什麼不重新和地生公司訂合同呢？”蘇德民長時間沒有講話，他臉又轉過來看著朗圖：“你問這個事幹啥呀？”“沒什麼，我只是想把當時的情況瞭解一下”，“唉！有些事兒，現在是能清了，當時不清，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這都是個良心帳，不清”。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地生把廠裡和上面的關係都跑通了，給那些掌權的人慫不少是吧？”

廠長臉盯著天空沒有直接回答。

“吳老四後來也不交了，講地生交他就交，兩家廠子就鬧起來了，後來，吳老四廠子原料就斷了，廠子就維持不下去，撐了半年就關了。”

“蘇廠長，我知道這事，聽爲這事，吳老四還跑到省裡告狀，馬地生在背後抄他後路。”

“這事哪能告得贏呵！到底還不是沒人家資金大嘛，唉，老四是個倔脾氣人，這一身悶氣窩心裡就病了，是癌，就那麼窩吧死了！我要是他呀，就不會辦這傻事兒，鬥到死有理可誰他個好呀！”

“當時你是付廠長，你當時就沒想幫吳老四句公道話？”

廠長看著朗圖“我現在也退了，有些話我現在敢，你可能也不介意了吧？馬地生給了廠領導不少好處，再加上他的關係，他們明知吳老四有理，卻並不想幫他，那時候都躲著。”

蘇德民看著朗圖費力地笑了“大家都那樣，我一個付廠長能幫了誰？”

“這麼，你也是吃了馬地生的好處了？”

“吃了又怎麼樣，大家都吃了我不吃？――我算個啥呀！”

朗圖突然想什麼來。“蘇廠長，我有一個問題忘問了，後調來的廠長田玉青不知道這些事嗎？

蘇德民看著朗圖“他，來了就該知道吧，能不知道嗎？有些事不清了，誰也不清了，爲了那個廠他也算是盡力了，他去南方談判，也是爲廠子去的，他當時是幫了吳老四，可他一個人能扳倒誰呀，連他自己都快保不住了。你也別問了，我累了。”“這個刨花廠後來也被地生並過來了吧？”

“你這不都知道了，你是哪的？紀檢的？”

朗圖講自己是個秘書想寫材料收集點素材，蘇德民看著朗圖把眼閉上了“筆桿子？都是些歌功頌德的吹鼓手，你走吧，我這些是見不得材料的。不清了，該活著的死了，該死的還活著，我也沒多少日子的人了，不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