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走了,我們就要負(fù)責(zé)起王妃的安全!”
晏三將匕首放回腰間,冷冷的看著蕭家的方向。
“我們走!”
一行人快步離去,消失在街角處,就在幾人走後,一個乞丐從陰暗的巷子裡走出來,眼中帶著恐懼看著埋在那七具屍體的土坑。
一座偏僻的街道旁,三進三出的院子上空,一隻巨大的狼鷹緩緩落了下來。
一道黑影從上方墜落,穆千嬈穩(wěn)住身體,站在了院牆上。
李月新正在院子裡來回跑步,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被嚇了一跳。
她擡起頭,看到穆千嬈正勾著嘴角,衝她笑著。
“嬈兒,你怎麼從上面下來的?”
李月新指著半空,一臉驚懼。
“嚇?biāo)牢伊耍阆麓蜗聛淼臅r候,記得提前說一聲,不然啊,我早晚會被你嚇出病來!”
李月新拍了拍胸脯。
“李姐姐,我記住了,放心吧!”
穆千嬈從牆上落在平坦的石磚上,回身巡視了一圈。
她微微一愣,居然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李月新看到穆千嬈眼中的探尋,立刻說道:“你是在找墨王叔吧!”
穆千嬈轉(zhuǎn)頭看著李月新,眼中的詢問溢於言表。
“看你急的,我們這些人在你心裡的地位,恐怕都排到城外去了吧!”
穆千嬈沒說話,依舊看著她。
李月新正經(jīng)起來:“墨王叔好像遇到了急事,只簡單交代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就離開了!”
“他沒說要做什麼嗎?”
穆千嬈的心微微下沉,若是不著急的事情,墨王叔一定會等著自己回來再走,可是……
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墨王叔一聲不說的就走了?
穆千嬈緊鎖雙眉,向著屋子裡面走去。
“嬈兒,墨王叔讓你不必?fù)?dān)心,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李月新在她背後提醒著,語氣有些弱弱的。
穆千嬈踏進房間之中,程翌天正坐在茶幾旁休息。
“程大哥,墨王去哪了?”
程翌天疑惑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穆千嬈只覺得心臟哪個地方空了一塊,她沒有在問別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大晏離開到這裡,足足過了一個多月了。
一個月的陪伴,雖說不長,卻讓穆千嬈無比的安心。
不論周圍有多少危險,好像只要那人在自己身邊,她就可以安然度過。
雖然知道不能依靠別人,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心臟上,鐫刻了別人的身影。
晏飛墨……
才短短幾個時辰,你去哪了?
連走了,都不告訴我去哪裡了嗎?難道說,我害怕我去找你?
穆千嬈屈指在脣邊一吹,一條小巧碧綠的蛇從牀底下溜了出來。
“去找晏七!”
她不相信,晏飛墨走了的消息,他這些暗衛(wèi)會不知道。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晏七在穆千嬈的門外敲了敲。
“郡主……”
“進來!”
晏七板著臉色,偷偷的瞧著穆千嬈。
只見她面容平靜無波,眼中透
出一抹深沉。
看樣子,好像是暴風(fēng)雨前片刻的寧靜。
“你們主子去哪了?”
晏七好像早就知道穆千嬈會這麼問,低聲解釋道:“郡主,王爺他去了西北,西北的五十萬兵馬,糧草被毀!”
“爲(wèi)何不等著我回來,一起去?”
“王爺說,這點小事,他處理完就回來,不需要郡主動手!”
“這點兒小事?”穆千嬈瞇了瞇眸子,眼中的波瀾瞬間散盡。
“好吧,我知道了,告訴他,在那裡等我就好!”
穆千嬈仔細(xì)的想了想,突然安靜下來。
晏七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轉(zhuǎn)身告退。
等到晏七離開了房間,穆千嬈站起身在房間中走了兩圈站在窗前。
晏七絕不會說謊,但是必然對她有所隱瞞。
五十萬兵馬的糧草,絕對不會被人簡簡單單就會毀了的。
而且,這五十萬兵馬,是墨王叔隱藏的勢力,知道的人,並不太多。
可是如今,居然被人發(fā)現(xiàn),還想辦法要剷除,逼得墨王叔不得不親自前往,這種事,就有待考究了。
窗外一片晴空,卻在這蔚藍(lán)之下,隱藏著一股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穆千嬈凝眸看著西北的方向,袖中的手指,微微攥了攥。
“嬈兒,吃飯吧!”程玉雪推開房門,笑臉盈盈的望著穆千嬈。
“這就走!”
穆千嬈回以微笑,隨著她出門去前廳。
程玉雪頓了頓,看著穆千嬈的側(cè)臉:“嬈兒,不知道有句話當(dāng)不當(dāng)說!”
“你說!”
“我聽到墨王叔去了西北之地,聽爹爹說那裡地勢兇險,而且糧草極爲(wèi)難尋,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護送糧草過去,恐怕在半路上,就會被人吞沒!”
穆千嬈點了點頭,這她清楚一些。
程玉雪話說完,忽然從懷中拿出了一張薄紙。
“這是我照著墨王叔手中的地圖畫的,他拿到地圖的時候,並沒有避諱我!”
程玉雪臉上露出微笑,將地圖送到穆千嬈的手中。
穆千嬈緊緊的捏著地圖的一角。
瞪大雙眼看著程玉雪,那笑容之中,多了許多代表著理解的東西。
“玉雪,你這是讓我去西北?”
“嬈兒,如果沉磊死了,你在這裡會十分危險,蕭家主又出事了,你就算再厲害,也是自己一個人,還不如,去找他!”
穆千嬈將圖紙收了起來,卻搖了搖頭。
“他沒有讓我去找他,我便不會去,剛剛也不過是突然聽到消息有些震驚!再說,這裡的事情還沒完,我又怎麼會離開呢?”
如今想通了,便不會去找了,畢竟墨王叔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程玉雪咬了咬嘴脣,最後嘆了口氣:“既然嬈兒不去,就不去好了!”
穆千嬈知道程玉雪是爲(wèi)自己好,但她還是有些驚訝她能夠看一眼,就將地圖完整的畫出來。
“雪兒,這地圖,是你親手畫的?”
程玉雪迷惑的點頭,不知道穆千嬈爲(wèi)何這麼問:“對呀,我是怕嬈兒找不到他,會著急!”
說著,她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可憐巴巴的看著穆千嬈:“嬈兒,你不會怪我偷看了別人的信吧!”
“當(dāng)然
不會,只是很驚訝,玉雪可以過目不忘!”
程玉雪聽到穆千嬈誇讚她,臉頰微紅:“我……我從小記憶力比平常人好一點兒,看過的東西,能記住很久,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嬈兒?”
穆千嬈點了點頭,“當(dāng)然能,能幫我很大的忙……只是,玉雪這個能力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
程玉雪重重點頭,“除了我大哥三哥,沒人知道的!”
“那就好!”
穆千嬈將這件事記在心裡,快步的走向飯?zhí)谩?
蕭府大門前,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湊了過來。
守門的人一見,立刻上前轟趕:“這裡不是要飯的地方,趕緊走,也不看看是誰家的門!”
乞丐被守門人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連滾帶爬的大聲喊道:“我……我有事要跟你們家主說!”
守門人臉色冰冷,不屑的嘲諷道:“要是全城的乞丐都要找我們家主,我們家主還要一個一個接見嗎?”
“不是……是我看到了一些東西,要告訴你們家主,你要是稟報上去,你們家主一定會獎賞你的!”
一聽到獎賞,原本要將乞丐趕走的守門僕人眼睛亮了亮:“那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去跟我們家主說一下!”
乞丐眼中一喜,搓了搓手掌,如果將這件事告訴蕭家家主,肯定會得到不少賞賜。
很快,那乞丐就被請了進去。
只不過,再也沒有出來。
蕭城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乞丐屍體,眼中寒光四射。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居然直接滅了他蕭家整個赤衣堂,要知道赤衣這幾個人都是精挑細(xì)選才挑出來的,卻被人一朝全部殺了,對於蕭家,可謂是天大的損失。
“老爺,這乞丐怎麼處理?”
蕭城連看都沒看那乞丐一眼:“丟到大街上去吧,離這裡遠(yuǎn)一點兒!”
“是!”
那乞丐沒有想到,原本想要討錢卻將命搭了進去。
“不能再拖了,看來,要動用那些人了!”
蕭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敢在虎口裡奪食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他只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捏死。
難的是,要怎麼對付那丫頭身邊的男人。
當(dāng)天夜裡,沉府中傳來丫鬟的一聲尖叫,等到所有人來到沉磊的房間時,沉磊已經(jīng)完全斷了氣息。
整個沉家人,在夜色圍在沉磊死去的房間外面,裡面,是一臉暗沉的沉家主。
沉寧宣撲在沉磊的屍體上掉眼淚,寧洛被人壓著,跪在了沉家主的面前。
“爺爺,爹死了,我要他陪葬!”
沉寧宣指著寧洛,怒吼著,看到牆壁上掛著的一把長劍,他一把抽出,抵在了寧洛的脖子上。
寧洛面色黯然,一動未動。
沉家主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個人攔住了沉寧宣。
“你可認(rèn)罪?”
寧洛微微皺眉,低頭說道:“都是孩兒的錯,孩兒願聽家主處置!”
沉家主嘆了口氣,眼角眉梢間帶著濃濃的疲憊。
他咳嗽了幾聲,彷彿一瞬間老了許多:“只要你能將害死你大伯那兩個人抓住,你就算將功折罪,依舊是我的好孫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