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看著快把五官都糾結(jié)成一團的許諾,啞然失笑。
這丫頭,聰明的時候足以稱得上精明,但鉆其牛角尖來誰都不是她的對手。
“性價比太低了。”顧延卻突然曲起食指敲了一下桌子,打斷許諾的糾結(jié)。
“你知道現(xiàn)在雇傭一個保姆需要多少錢嗎?這個保姆要認(rèn)真,要衛(wèi)生,還要做出可口的飯菜。”他細(xì)數(shù)對一個好保姆的要求,那么輕描淡寫地。
許諾看著他,覺得這個男人似乎要告訴她什么。
但他要說的是什么?
“唔,一千塊?”
許諾想了一下,說出一個數(shù)字。
卻又覺得不太可能這么低,她看向顧延,等待解答。
顧延笑笑。
許諾是個聰明的人,同時她也是個很厚道的女人。
會下意識地為對方考慮,在做一件事之前就先想對方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下意識地降低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從而造成自己的損失。
顧延看了沉默的許越一眼,他應(yīng)該也是想改變許諾這種思維方式吧?
顧延的表情太高深莫測,而老哥則一言不發(fā),許諾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是錯了。
兩個大男人,會計較她要五百的工資嗎?
那不同意的理由……
回想顧延說的話,性價比太低顯然不是從顧延本身來說的,那么,這幾個字是說她?
許諾眼睛一亮,咳嗽了兩聲見笑意壓下去。才道:“兩位日理萬機,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所以這菜錢肯定不能省。”
許諾裝模作樣地晃了晃腦袋,卻趁著這個機會偷偷地看面前的兩個男人。
他們沒有反駁,顧延的臉上甚至有了微笑。
這讓許諾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她感覺自己抓到了一點門道。
“菜錢每個月兩千,這沒有問題。接下來就來算工錢,能為你們二位服務(wù)的人,肯定也是有點檔次的。”許諾說著,挺起胸膛做神氣狀。“所以這工錢嘛,不能省,怎么也要兩千塊。這樣一共四千,平均下來就是兩位每人每月給我兩千塊。”
許諾在本本上一陣涂改,將新出爐的計劃書給兩位
大人過目。
顧延拿過許諾手中的筆在計劃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孺子可教。”他的目光是不同以往的溫柔,充滿了對許諾的肯定。
這樣的眼神讓許諾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覺得心中暖暖的。
“嘿嘿。”
她不禁笑了,細(xì)長的丹鳳眼瞇著,好像偷吃的小狐貍。
但對許諾有了一定了解的顧延知道許諾并沒有看起來這么聰明,二十幾歲了,卻不會算計人,也不會防備,甚至被傷害了只要對方道歉,她就會原諒。
即使不問,但顧延對許諾在公司的遭遇可是很清楚的。
越是清楚就愈發(fā)移不開目光。
許諾的存在,就好像顧延心中的一片凈土,值得他守護和珍惜。
“傻!”
顧延突然敲了許諾的腦門一下,“還不快坐下吃飯。”
飯都快冷了。
“嗯。”
許諾“挨了打”也不惱,反倒笑嘻嘻的又往老哥那邊湊去要簽字。
她不知道有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的她的身上,不舍得移開……
自從得了好處,許諾每天做飯那叫一個用心,不止對食材更挑剔了,還看了不少書,學(xué)了新菜式不說,更講究營養(yǎng)搭配,還三五不時地給老哥和顧延帶點吃的。
喝了一口許諾自制的酸梅湯,去掉秋日正午的燥熱,還有什么比這更舒服的?
每天有魚有肉、海鮮也不少,菜錢估計早就超兩千了,也就這傻丫頭不禁不會貪污,還往里賠本。顧延看著手中的保溫杯,不禁笑了。
是不是再給許諾漲點工資?
“老板,你在做什么?”
報告完卻沒有等到顧延反應(yīng)的龔蕾有些不滿地開口。
最近老板真的有些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只是很細(xì)微的地方,但卻讓龔蕾非常不安。所以她的語氣有些沖。
顧延回神,皺眉看著龔蕾。
“咳。”
趙誠干咳了一聲,拼命給龔蕾使眼色,但龔蕾卻仍是倔強地看著顧延。
一時間竟僵持起來。
其他與會人員見狀要么低下頭看文件,要么看向別
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火上身。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龔部長的魄力。
總之,大家都置身事外準(zhǔn)備看事情的發(fā)展。
“老板,我覺得你應(yīng)該以身作則,才能服眾。”
龔蕾緩緩開口道,細(xì)細(xì)描繪的眼眸盡是不滿。
顧延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時下,他站起身,謙遜一笑。“我為剛剛的分神道歉,大家以后可要引以為戒啊。”他半開玩笑地說,頓時讓因為龔蕾而起的緊張消散了。
等到短會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幾個高層從會議室魚貫而出。
顧總能夠以身作則自然是好,但恐怕因為質(zhì)疑他的人是美艷的龔部長所以他才會退步的吧?
男人嘛……大家都明白的。
大家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這才散開。
心煩不已的龔蕾走在最后,她從會議室出來卻看到趙誠等在門口。
“有事?”
“嗯。”趙誠又回到會議室,看著龔蕾。“只是想跟你談一下。”趙誠笑笑,但卻不是以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笑。
龔蕾皺著眉頭,雙臂環(huán)在胸前。
“如果是要教訓(xùn)我就算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是老板做錯了也應(yīng)該道歉,我的人生準(zhǔn)則就是這樣的。”龔蕾一臉高傲地說。
趙誠看著她,透過高傲的外衣,他似乎能夠看到她心中那個不安的自己。
龔蕾一直非常尊敬顧延,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指責(zé)顧延的。
“蕾蕾,我知道你喜歡老板,但是,我請你不要繼續(xù)下去了。”
趙誠有些可憐地看著龔蕾,“老板不會愛你的。”
如果是以前,趙誠肯定不會跟龔蕾說這些,但現(xiàn)在,老板的心里有人了,他不能再看蕾蕾這樣繼續(xù)下去。
不會有結(jié)果倒是其次,愛而不得會毀了龔蕾。
就好像今天她的失常,如果龔蕾不放棄對顧延的愛,那么這樣的情況肯定還會再發(fā)生。
老板不會一直失態(tài),但趙誠有感覺,龔蕾的指責(zé)還會繼續(xù)的。
到時候,龔蕾會有什么下場?
趙誠不敢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