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羅剎宗的元嬰真君,就是發出一擊。
長空一擊,這一擊開始時只是在他身上,放出金光一團,到了余則成前方百丈豁然一變,散發無窮氣勢,這那里是什么普通一擊,赫然有一種攜泰山以超北海,好像控制一座大山一樣,從天而降,壓迫過來。
隨著他這一擊,那一一圈又一圈淡青色的圓氣波動出現,這些波動散播四方,所到之處,山石崩潰,樹木斷裂,整個十里之地,全部在此一擊波動中,化作殘破之地。
那光環中隱含巨大的力量,那力量隱隱地傳來嗡嗡的氣震聲,威勢之怪異令人心驚。
這光環爆裂的一擊,向著余則成壓來,重壓如山,此乃搬山填海大威金剛解,只要沖到余則成身前三十丈,法力爆發,形成大威金剛之力,完全可以破滅一切,化解天地,將一切分解為灰塵,在此一擊之下,山峰搬走,大海填平。
他嘴里喊道:
“還我慧然師侄的命來。”
原來他乃是余則成當年擊殺的慧然的師叔,看到余則成就想起當年恩怨,所以貿然出手,就是絕命一擊。
余則成看著他的威壓,搖搖頭,出劍一擊,這一擊赫然是生死道大戰之后,余則成所出的第一劍,這些時日,余則成再怎么修煉也未出一劍,今天終于再次出劍。
此劍一出,天勢之劍,意念之劍,將自己的所有思想全部融入到此劍中,這一劍將那天勢之力發揮極限,一劍擊出,蘊含無盡天之勢。
山岳巨大,再大也大不過天。
這一劍化作一道流光,赫然是那九天踏歌劍,余則成駕馭此劍,就是一擊,那劍光無聲的曲動伸張,迎著如海的凌厲重壓,振翼直進。
化作一抹白金流光的九天踏歌劍,一瞬間就擊中這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形成的光環之上,這一擊在擊中的位置,正是這光環最弱一處。
在這一瞬間,劍光就是一抖,在那瞬間刺中這最弱之處八十一次。這一劍的每一擊,瞬息斬至。發出之際全無預兆,發出后如奔雷驚電,幾乎沒有給人任何的反應空隙。
這八十一次連擊中,每一擊都暗含這天勢之力,無窮的劍力爆發,化作種種爆裂之力,在那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爆發。
在這個瞬間,這羅剎宗的元嬰真君只有一個感覺,震驚。他從沒有想到過,有人御使飛劍,隨意一擊,可以達到如此程度。
以天之勢,無窮無盡,在他眼中,每一劍都可以擊碎自己的護罩,自己就像是那狂風暴雨中的一艘扁舟,隨時都有沉沒的可能。
簡單的一劍,變了浩瀚無比的無窮劍海,本來他最擅長的搬山填海,攜泰山以超北海,在此一擊面前,完全就是兒戲一樣。只要再往前三十丈,只要剎那,自己就可以爆發這金剛解體之力了。
但是就是這三十丈,就是這剎那,只要再往前一步,也許自己就會謫落。
這劍一擊,雖然沒有攻破他的護體護罩,但是那劍上無窮盡的天勢之力,卻透過這護罩傳播到他的心中,頓時他被此一劍的天勢之力,徹底的迷惑了耳目,一聲大叫,他急忙后退,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能否擋住這一劍。
如果擋不住,自己怎么辦,自己這些年的潛修都將消散,自己的苦心建立的勢力都將崩潰,自己的大好享受,都將徹底消散。頭一次這個問題出現在他心中,數百年修煉,堅不可破的佛心,在這一劍之下,頓時崩潰,心志被奪,一切全部崩潰。
一瞬間在他臉上,不可抑制的露出的心搖神迷的表情。這一劍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極限。不可擋,不可阻,莫名的危險,只有后退,后退。
他大叫一聲,向后暴退,就像一個被擊落的石頭,遠遠的倒飛出去,一瞬間從那飛起,就退回何處。
遠遠的退出之后,他落在地上,這時才發現余則成的那一劍,并沒有攻破自己的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可是自己卻后退了,自己中了對方的幻術,被對方所惑。
惱羞成怒,修煉數百年,竟然會被敵人所騙,自己竟然退縮了,不可原諒。
落地之后,他立刻發現自己內心的破綻,感覺到一種重來沒有過的恥辱,出現心頭,大吼一聲,再次躍起,又一次向著余則成撲去。
這一擊,他奮進全力,將那搬山填海之術發揮極限,在他身形之外,那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化作一座大山,向著余則成壓去,那怕對方劍勢在幻再變,自己也不為對方所惑,一定要將他打爆。
這信念無比的堅定,堅定到無視一切外力的程度,那怕他的師兄高喊:
“不要啊,滅度真君手下留情。”
但是一切都沒有意義,余則成第一劍蘊含無窮天勢之力,以勢壓人,形成心靈一擊。
沒想到對方馬上反擊,余則成冰冷一笑,又一劍擊出,這一劍赫然光芒萬道,大五行滅絕神光。
這光芒凝成一劍,其中那把大五行絕滅光劍化劍為光生萬千,隱藏在此光芒中,這光擊中那山形的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中,頓時一聲爆鳴。
羅剎金剛宗的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乃是金系仙術,五行法術,被這大五行滅絕神光所克制。頓時那金剛罩像溶解了一樣出現一個碗大的破綻。
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乃是天下防御一等一的仙術,雖然屬性被克,但是大五行滅絕神光想要徹底的破開這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也不是那么容易,正所謂盆水不能救大火。
不過余則成的目的已經到了,在此一瞬間,他的第二劍擊出,青冥劍。
這一劍以那九階飛劍翠眉蟬鬢生別離,一望不見心斷絕為主體,蘊含無盡的力量,快速一擊,直上青冥,精粹一劍,穿破大五行滅絕神光所擊穿的對方護盾缺陷,攻擊對方。
翠色流光一閃,一生滅間,一道詭異的翠光擊到對方眼前。突破時間界限的一閃,雖然幾乎無視空間距離,可極速劃過。這種超過十倍于正常速度的爆發,擊碎了對方那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的所有防御,沖對方的前胸穿入,在后背穿出。
別離心斷絕,劍出鬼神驚。
翠眉蟬鬢生別離,一望不見心斷絕。
這元嬰真君的元嬰在此一瞬間消散,整個人瞬間死亡,這就是此飛劍的可怕滅殺之力,中劍就死,沒有任何的解救之法。
他的尸體從空中一下子墜落,身上的羅剎絕命護體金剛罩還爆發著光芒,但是已經無法保護他這個主人了。
那真元慢慢的溢出,在這里形成一道真元氣柱,沖霄而起,顯示著一個元嬰真君的謫落。
余則成擊殺元嬰真君,不喜不悲,毫無感覺,在他心中,此人還會爬起,和自己作戰,好半天那真君一動不動,死在了那里,余則成才反應過來,對方不是那金線尊者,可以滅度須三生,站起來和自己再繼續戰斗。
這樣就結束了?余則成就連自己都有一種難以相信的感覺,不止是他,所有在場的和尚們都是如此,看著地上的尸體,所有人都難以相信。
大羅真君看著自己師弟的尸體,他也是無法相信,看了又看,然后他看著余則成,雙眼冒出火焰一眼,牙齒咬的卡卡作響,但是他沒有出手,余則成不過兩劍而已,就擊殺了自己的師弟,自己出手也是白搭,他說道:
“滅度真君,滅度在眼前,好,好,我記住你了,大恩大德,將來必定報答。”
每一個都一個個的念出,然后他抱起自己的師弟的尸體,轉世化作一道金光離去。
他這一走,那苦禪師頓時色變,失去這羅剎宗的支持,自己這宗主之位,不知道還能不能坐穩。
一旁看熱鬧的另外三個大造佛宗的菩薩,立刻改變立場,支持狂禪師,三人御空而起,將這苦禪師圍在其中。
狂禪師也飛舞而起,五人在那里開始談話,這是他們門派內部的事情,余則成并不插手,飛落到一邊等候。
足足半個時辰之后,眾人好像一切安排明白,那苦禪師低頭沮喪離開,遠遁他鄉,在走之前將袈裟交給了狂禪師。然后其他眾人一起歡呼。
余則成沒有關他們閑事,當年狂禪師幫過自己,自己現在只是幫幫他,有恩報恩,有怨報怨而已。
至于大造佛宗的事情,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會插手。
不一會狂禪師飛舞過來,遠遠的向著余則成就是一拜,說道:
“多謝滅度真君相助,我大造佛宗才沒有成為他人走狗,千年基業得以幸免,謝謝了。”
余則成一把扶起他,說道:
“我只是能幫你們一次,真正能幫你們的還是你們自己。不必謝我。
我送你一句話,當年這大造佛宗祖師小覺禪師提出心中有佛,人人成佛,不必禮拜,我即為佛的口號,最后得羅漢果,成菩薩身,飛升上界,那是何等的英雄。
現在這大造佛宗,邪功妖法比比皆是,那些悟出真諦的弟子全部被排擠出門,人人成佛,哎,希望你好自為之。”
將師父當年之話說完,余則成站起,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