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犀利無匹到足以洞穿虛空的掌力,柳飛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在半空中扭著身子。
嗡!
掌力掃過大地震動,柳飛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朝著後方倒飛而去。
柳飛的脣角處緩緩留下一絲血跡,這到底擁有怎樣的能力纔可以做到如此強大,帝天的實力要比從前遇到的半步武聖強的多。
“你已經(jīng)是半步武聖的頂峰存在了?”
帝天笑道:“已經(jīng)老了,老夫所剩下的歲月已經(jīng)不多了,如若不然的話即便在出山爭奪大陸最強勢力也還是有可能的。”他說出此話的時候連渾濁的老眼中都透著極強的自信光芒。
“老一輩的人物無窮無盡如過江之鯉,可我還第一次見到如你這般狂妄之人,看來在下有必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
雖然帝天不知道長江是什麼地方,但他卻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隨即冷笑一聲說道:“你可以試試!”
柳飛身體之中爆發(fā)了極爲(wèi)強大的血腥煞氣,這股力量如一柄柄巨大的刀劍一樣撕裂天空。
帝天冷笑一聲,半步武聖的氣場全面爆發(fā),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柳飛再度傳音道:“現(xiàn)在的你體內(nèi)的能量應(yīng)該早已是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咱們可都是明白人,你如果全力與我交戰(zhàn)的話必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真到那個時候你想要守護的人家族姓什麼可就很難說了。”
帝天渾濁的老眼中迸發(fā)出可怕的光芒,他的心也在逐漸下沉,這一切已經(jīng)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家族的興衰全部系在帝天一人的身上,這是他閉上畢生的心血啊!
或許是這一生他太過強勢以致於三個兒子都是天賦極差庸庸碌碌之輩,這對於一個曾經(jīng)的旺族來說無疑是毀滅的打擊。
雖然現(xiàn)在孫輩人物有幾位天賦極佳之人,然而他們年歲尚小根本就足意挑起大梁,再加上父輩之人的勾心鬥角,這偌大的雨翔族竟然沒有幾人可以信得過。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這個老頭子雖然已經(jīng)油盡燈枯,但想要殺你卻還是做得到的,所以你最好別欺人太甚!”
柳飛輕輕一笑,他當(dāng)然知道這老東西如果拼盡全力的話自己很難阻擋,但他也並非是來宣戰(zhàn)的,就在剛纔一個想法在心中滋生。
這無底深淵的混亂遠超他的想象,整體實力只怕比萬年雪山和黑暗森林還要高,而且一言不合真就下殺手,弱肉強食的氣息太濃重了。
“我想要扶持你所看重的後輩坐上族長的位子,但如果我需要幫助的話必須要全力助我!”
柳飛的話簡直猶如深水炸彈一般炸響,帝天心念極轉(zhuǎn),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柳飛的話已經(jīng)完全打動他了。
兩人站立在高空上好半天都沒有再次出手,一縷縷細微的波動讓在場的強者們知道這兩人一定是在交流著。
在雨翔族的一個僻靜的小房間中帝宣凌有些興奮的透過窗戶看著上空,他知道柳飛一定在和爺爺做著某種交易,如若不然的話以這兩人的脾氣還不打翻天,而且他有種預(yù)感,一定和族長的傳承有很大關(guān)係。
“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心思如此縝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梅米冷聲說道。
“你同樣也小看了無底深淵,你們只怕還不明白這名字的含義吧!相比之下外面的世界可真是太無聊也太沒意思了,這裡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果誰不爲(wèi)自己考慮的話只怕早就暴屍荒野了。”
梅米一愣,秀氣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道:“難道這無底深淵還有什麼不爲(wèi)人知的秘密?”
“你們外來人是無可能理解這裡的危險的,因爲(wèi)無底深淵和影子山洞一樣都是世界的陰暗,想在這樣的地方謀得一席之地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就算擁有超強的實力和過人的智慧也很難混的風(fēng)生水起。”
“像柳飛這般高調(diào)的人物從前倒是出現(xiàn)過幾個,但他們最終的結(jié)局都相當(dāng)悽慘,無底深淵太大了,這裡面有多少強者根本無人知曉,但不管怎樣強大的人物或者生靈都要給三大勢力面子,我的話你應(yīng)該能明白。”
帝萱凌淡漠的說著,但他的目光卻一直關(guān)注著窗戶外面的高空中,柳飛與爺爺?shù)厶靸扇艘呀?jīng)在交流良久。
“你孤身一人如何才能做到幫助我那孫兒獲得這族長之位?這可是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怎麼能有這個把握。”帝天目光犀利的看著柳飛。
“如果有赤月的幫助呢?有月宮的出面,想來不管是怎麼的勢力只怕都要給一些面子吧!沒有外人的插手雨翔族的內(nèi)部問題難道憑藉你這位老族長還搞不定?”
帝天瞳孔一縮,赤月這個名字簡直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了過來,這倒不是說此人有多麼強大的實力,但其背後所蘊含的能量恐怕沒有任何人可以無視,就算是他這位已經(jīng)在半步武聖境界無數(shù)年的老一輩強者也不例外。
毫不客氣的說,月宮只要動用一半的力量就能讓此時雨翔族灰飛煙滅,這正是無底深淵三大勢力的恐怖之所在。
“你竟然和赤月相識?”
柳飛淡笑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人了吧,三位兒子的無能,諸多長老的心懷鬼胎,雖然親信或許還有,但肯定也不是那種實力強悍的人物,現(xiàn)在你所能寄託的應(yīng)該是一位孫輩的天才。”
帝天的臉黑的如鍋底一般,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柳飛的話,但如果此人說的是真的,那雨翔族必然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簡直就是一場豪賭。
“你有什麼理由讓我相信你?這可是將這偌大的家族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中的愚蠢事情。”
“話已至此,是戰(zhàn)是和我悉聽尊便,不過在下也要告訴你,想要攔住我,你不夠格!”
經(jīng)過剛纔的交手帝天深刻的意識到柳飛的強大,但也正是這種強大才讓人生出恐懼的心理,只因爲(wèi)太年輕了。
最終兩人達成了默契,而他們從始至終一直在用神念傳音的方式,所以也無人知道這對話的內(nèi)容。
帝天深吸一口氣,最終才說道:“年輕人,老夫倒是很期待你的未來。”說完之後朝著下方降落而去。
帝霜等一衆(zhòng)年輕一輩高手一臉詫異,難道這就結(jié)束了?老族長竟然可以允許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在家族的勢力範(fàn)圍內(nèi)如此猖狂?
柳飛淡笑一聲,他看向下方的一個很偏僻的房間同樣也降落了下去。
雨翔族作爲(wèi)曾經(jīng)的大族自然有著非常強大的護族大陣,但在柳飛面前竟然沒有半分作用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這正是幻之殿的強大能力。
連老族長都沒能阻攔住這恐怖的年輕人,至於其他一些普通的長老更是不敢出手了,在年輕一輩面前丟人他們的老臉還想要了。
有些人目光閃爍似乎在思索些什麼,這些人無一不是雨翔族的高層,但最終他們也選擇了沉默,現(xiàn)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
對於這種詭異的寂靜柳飛自然也感覺到了,只不過他也只是輕微的冷笑一聲,當(dāng)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任何事情都可以很輕鬆的解決了。
房門被打開了,梅米款款走了出來,她的神情輕鬆似乎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一樣。
柳飛的目光越過梅米落在房間中的少年身上,這一霎那火光閃爍猶如星空中出現(xiàn)一顆又一顆流星一般。
噗!
一名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了少年帝宣凌的身前,只不過此時的他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用力錘了一下似的,嘴中更是噴出一口鮮血。
“光叔,你不要緊吧!”
帝光並沒有理會帝宣凌,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柳飛的身上,道:“你真的很強,我與你交手的話只怕用不了五十個回合就會落敗!”
柳飛淡淡道:“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殺了你們,如果不是她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話你以爲(wèi)只是吐一口血那麼簡單?殺了你我相信即便是帝天也不會說什麼吧!”
帝光不置可否的笑道:“你說的很多對,但爲(wèi)了少爺我可以連命都不要。”
“我過段時間會再來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柳飛深深的看了帝宣凌一眼然後帶著梅米就凌空飛去。
“你打算和他們聯(lián)手?”在半路上梅米這樣問道。
“與其說聯(lián)手倒不如說是互相利用,帝天的壽命已經(jīng)接近極限了,現(xiàn)在的他就如同一隻即將燃盡的蠟燭,雖然看似強大但卻已經(jīng)油盡燈枯,根據(jù)我與他的交手來判斷,此人所剩下的壽命最多不會超過五年,而在這段時間內(nèi)他還不能有較爲(wèi)激烈的戰(zhàn)鬥,不然的話也就只能活個兩三年。”
聽到這個梅米也是一陣漠然,對於一名半步武聖級別的人物來講還有兩三年的壽命,這簡直是太悲哀了。”
“也正因爲(wèi)如此他纔會容忍我的猖狂,不然的話,一個不打算要命的半步武聖恐怕沒有人不忌憚吧!這也是如今雨翔族雖然已經(jīng)沒落到了極處卻依舊無人敢明目張膽的進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也只能在背地裡做一些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