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今個一早,雍州軍已經(jīng)開拔了!”
“怎么沒聽說!我還知道呼延將軍為前軍主將,今早出發(fā)的時候,太子爺還給他踐行了呢?!?
“那太子爺什么時候出發(fā)?”
“據(jù)說要等宇文丞相和大相國寺的主持、當朝首席國師法意大師到達之后,太子爺?shù)闹熊姴拍艹鰟?。?
“那國師也就罷了!宇文丞相好大的架子,居然敢讓太子爺?sh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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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呵~呵!今天天氣好熱,回家吃飯去也,莫談國事。”
石頭入定出來,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三天,大街小巷里流傳著有關大軍西去的各種版本的悄悄話。李墨一直沒找到去塞外的借口,也不可能自己上路,一個人跟在大軍的后面。奇怪的是,雍州軍出征的當天下午,秦杰、黃勇和路征三個小子終于露面。
石頭看到三人并不興奮,甚至表現(xiàn)得有點生疏。李墨沒管他,將三人拉到大堂坐下,特意泡了秘山藏珍給他們。
“老大你三年沒見,還是沒什么變化!”外號蘑菇的路征笑嘻嘻地接過茶。
“是么?”李墨大笑,看看三人。確實!他們?nèi)齻€在軍營里打滾了幾年之后,一個個都變成了壯小伙,唇上長了毛絨絨的一層短須,人也黑了,看著成熟了許多。而李墨自己,還是副翩翩少年的樣子,雖說看著俊秀飄逸,但給人的感覺少了些穩(wěn)重。
秦杰、黃勇的年紀都比李墨要大個一兩歲,一身虎氣,對自己眼下的地位挺滿意,言談舉止之間就帶了些許自傲與得意,這大概就是石頭與三人近來不怎么對付的原因。
李墨心態(tài)倒是很平和,如三人這等小校,手下幾十人馬,沙場上遇到,揮手就能滅個干凈。他只看三人心中是否自己這個朋友,“怎么你們沒有跟著鎮(zhèn)西將軍出征?”
“我們?nèi)齻€是狼營鐵騎,乃雍州軍核心,這次侯爺特意留下狼營作為大公子的護衛(wèi)?!甭氛鹘忉?。
李墨點點頭,發(fā)現(xiàn)三人談及呼延家的時候,表現(xiàn)得非常忠誠,感覺有些怪異,突然意識到從前一起長大的朋友,終歸還是發(fā)生了變化。
“你不可能一輩子做人家老大!”
三人走后,李墨坐在后院的竹椅上,石頭說道。
“你是不是也不想我再做你老大?”
石頭沉默了片刻,“想!你走了,星子走了,他們?nèi)齻€有自己的追求,就我一個。我走在街上,人很多,卻總覺得孤單!很想、很想如從前那樣,大家有了錢就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打打鬧鬧,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會想辦法領著大家去解決。我領著他們,想學你,卻學不像……”
李墨伸手搭在石頭的肩膀上,重重地捏了一把,“那好吧!我就當你老大,你當外面這幫小屁孩的老大,咱們倆都是老大?!?
“聽軒轅說,你藏在這里,還真不好找!”
傍晚時分,許倩身穿青色男裝出現(xiàn)在院子門口。自從到了雍陽,還沒見過她,李墨笑嘻嘻地直起身,“你來的正
好,剛剛小弟們抓了條黑狗,正殺了準備煮香肉?!?
狗肉?許倩眼睛一亮,蹦蹦跳跳進了院子,后面還跟著她那位師兄周浩。兩人都不忌嘴,還沒燉好,就先弄了碗湯喝著。包德不知道從哪里逛回來,也不客氣,直接找了把椅子坐在湯鍋旁邊,砸吧著嘴唇,連聲叫好,意猶未足地想到了好酒。
好酒?這東西,李墨沒有。不過,巧的是,有人能在這關頭送上門來。軒轅無道趕著點走進門,背后跟著幾個美貌的侍女,有的抬酒,有的挑著些小菜,更過分的,把他的軟椅也抬了進來。
德行!許倩不樂意了,撇撇嘴,等著李墨和周浩。兩人權(quán)當沒看見,盡管伸手接受美人倒酒,酒到杯干,很是愜意。若是許倩不在,若是這些美女不是軒轅無道的侍女,兩人或許連夾菜入嘴這等費力活都想讓美人代勞。
“好啊!你們這般熱鬧,也不等等我。”
這話音未落,凌葉兒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院子中央,直接坐到李墨身旁,夾了筷肉塞嘴里,“好香!這是什么肉?”
李墨笑吟吟地不說話,包德將將把一只爪子啃了個干凈,拍拍手,“狗肉!”
凌葉兒臉色頓時一變,人影瞬間從椅子上消失無蹤,過了好一會,才回到院子里,臉色蒼白。
“墨子,你若是無事,不如和我一起去塞外走走?聽說塞外那些人弄的烤羊很有味道?!痹律细邨U,酒至半酣,軒轅無道邀請道。
“好?。 绷枞~兒甚是欣喜。李墨沉吟片刻,順水推舟,“也好!人生在世,多走走總是好的。”
在場眾人聽到這個回答,雖說各有各的想法,但高興者居多,只有包德不滿意,跳出來反對,“不行!俺不同意。小子,別忘了秦家兩個小娘要來雍陽找你。在那之前,我負責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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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也要等秦家二女筑基之后。李墨算算時間,綽綽有余!直接無視他的反對,包德悻悻然,悶頭喝酒。
秦家女?凌葉兒美目如水,灑在李墨臉上。李墨使出“看不見”大法,舉杯敬酒。
凌葉兒也不生氣,她修習的九天玄女神功,在修真界可是門鼎鼎有名的奇功,除了駐顏有術外,以心為爐,情為薪,欲為引,煉心鑄神。情火每高漲一寸,心境既擴寬一分,修為就增高一截。當欲無、情消之后,心爐渾圓無隙,自在如意,則元嬰自成。自打第一次看到李墨,一縷情絲自然生發(fā),正和神功訣要,她當即咬牙在心中種下情種,借此淬煉元神,近來修為大進。不過,情種種下之后,切切不可失控,以免貪、嗔、癡、妒、慢、疑六惱高熾,擊破心爐,壞了修行。也正因為如此,她對李墨的要求,僅僅不過是求一情緣相牽而已,并沒有獨占的想法。
夜里,李墨剛剛準備開始練功修行,心中微微產(chǎn)生一絲悸動,這悸動與在昆侖秘境中那次不同,不會令人心慌,像是什么人在召喚。
李墨起身,推開門,來到藍白雙月的銀輝之下,閉上眼睛,仔細的感覺,確定方位后的下一個瞬間,就出
現(xiàn)在一座花園的荷塘邊。月旻身穿杏黃色鎦金道袍,正在藍幽幽的月光下賞魚。
“掌門!”李墨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作揖。若說這世上的生者,他對誰有很深的感情,除了母親的血緣生養(yǎng)之情,再下來,應該就是眼前這位老道士了。
“你為何不聽我吩咐,金丹未成就出秘境?”月旻的聲音不溫不火。
李墨沉吟片刻,“心躁難耐,苦修難繼,是以出山!”
月旻回過身,“哦!你為何不說是有條幼蛟占據(jù)了洞府,你被迫離開?”
“雖說那化蛟的巨蟒入洞是我離山的起因,但心躁難耐,無心苦修,才是真情!修行中人,不能違心。”
月旻眼睛里掠過一絲喜悅,“三年,三年能入開光期,墨子,你沒有讓我失望?!?
“讓掌門掛念了!小墨未能按照掌門吩咐,出山惹了不少事,請掌門見諒?!?
“無妨!”月旻領著李墨走進一個涼亭,“開光期,乃修真之人產(chǎn)生心魔的第一個關口。有些人看似過得很容易,但到了金丹期心動階段以及元嬰期的分神、出竅階段,一切未曾經(jīng)歷過的心魔,加倍報諸其身,一個不慎,極易要了我們這些修真中人的命。有些人歷經(jīng)磨難方過此期,但以后的修行卻如步入康莊大道,一路順暢。你入開光期,塵心萌動,無法靜心修煉,這很正常。各門各派的弟子到了這個階段,師傅都會命其入世。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紅塵煉心,心純無隙,則此期無憂而過;心生魔障,則不免多些波折,要想渡過,就得靠個人的智慧、際遇與造化。”
“掌門以為小子會如何?”
月旻靜靜地望著李墨,“你啊,心多欲多,此期怕是不易過。不過,受點波折,也不是件壞事!我等修行一世,幾百上千年,如何可能終生保持赤子之心,早受挫折,比晚受要好。”
李墨笑了,“小子受教!前幾日見玉虛宮幾位年輕弟子,與我同期入的道門,進境之快,卻是難望其項背,曾心生懼意,聽您這一說,倒也算著了相?!?
“嘿!你莫失本心就是?!痹聲F淡淡一笑,“藍無傷當年,仗著是紫陽宗老掌門藍容的獨子,修行也曾是一帆風順,可到了第一次修結(jié)元嬰的時候,就曾因心魔叢生而受到重創(chuàng),雖有靈丹保命,但修為散去了大半。若不是有幸找了個好妻子,助其雙修,他也沒有現(xiàn)在這等成就。”
哦!還有這等事,又長了點見識。李墨雖然不愛說,卻挺喜歡聽八卦。不過月旻可沒有給他講八卦的興致,讓他展示了一下這三年來修行的成就,指點了一些關竅,“墨子,過這開光期,原本封閉的七竅打開,以便筑基修成的靈識出入,但因為靈識太弱,也就會招來陰魔,因而最重的是修心煉心。至于靈力修為,切不可求速進,每日補足消耗掉的靈力既可,多余的時間,且研究些術法。我看你體內(nèi)尚未修成三昧真火,這個你要抓緊,煉丹和制作護身法寶,真火萬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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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