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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大門在我眼前徐徐展開,金碧輝煌的大殿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宗主一個(gè)人坐在大殿最 高的席位上。
昔日鶴發(fā)童顏的宗主如今顯露出幾分老態(tài),兩只眼睛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雙手爬滿了一條 條蚯蚓似的血管,臉上刻滿了皺紋,這是修士大限將至的征兆。
我掀了衣擺步入大殿,“弟子澄飔拜見宗主。”
“起來吧。”
“是。”我起身,垂目規(guī)矩站好。
只聽宗主說道:“你的事,你師父簡蕁曾對本座說過,能夠從葫蘆山秘境中活著出來,已 經(jīng)是天大的造化,以后接人處事要留個(gè)戒心,不要太過大意。”
“是。”我應(yīng)了一聲。
宗主繼續(xù)說道:“你師父如今正在閉關(guān)不方便見你,你若是有什么事對本座說即可。”
顯然宗主誤會了我的來意,我定了定神,抬起頭來,“弟子不是來找?guī)煾傅模茏邮莵碚?宗主的。”
宗主大約有些意外,抬眼看了我一眼,“找本座何事?”
“弟子首先要感謝宗主這么多年的收留。”言畢我跪下,朝著宗主鄭重地拜了三拜。
“收留你的不是本座是你師父簡蕁,本座是看在簡蕁的面子上才容你在此。不大可不必為 此來謝我,要謝就好好謝謝你師父簡蕁,若是沒有他堅(jiān)持護(hù)著你,本座斷不會收容你在天曙門 。”
“師父對澄飔猶如慈父,澄飔絕不會忘記師父的恩情。”我話音一轉(zhuǎn),說道:“不管宗主 是為了什么原因,能答應(yīng)師父留我在門內(nèi)修煉。弟子感激不盡。”
“你倒是比你娘懂得感恩。”提起我娘,宗主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你娘背棄師門去了 馨月界,既然生了你。為何不留在馨月界,反倒要送你回來?”
難得與宗主談起往事。不方便對師父說的話,此刻我倒是愿意與宗主說說。
“生下我之后,娘和爹爹受天界諸罰被困在梵天業(yè)火陣中無法脫身,為了保住我的性命, 爹用功力打開陣腳將我和娘送出梵天業(yè)火陣,娘親不愿爹一個(gè)人在陣中受罰,權(quán)衡之下將我送 到沈家。自己回去去找爹爹。”
宗主聽罷長嘆了一聲,“唉……歆瑤的性子從小就是這樣。”
我就勢問道:“宗主,我自幼就離開爹娘,沒有和爹娘親近過。不知我娘是什么樣的性子 ?”
“你自己看吧。”
只見宗主手中變化出一方影石,投入一縷靈氣之后,影石發(fā)出一道光影投射在大殿,空無 一人的大殿上顯露出幾個(gè)人影,那些影子越變越清晰。同時(shí)還傳來竊竊私語,寂寥的大殿漸漸 變得熱鬧了起來。
我看到師父正站在下面,身穿一件淡青色的衣袍,玉樹臨風(fēng),看上去比如今的樣子要年輕 一些。
在師父的身邊圍著幾名女修。嘰嘰喳喳地在向師父問詢修煉的心得,能夠看得出其中有幾 人對師父屬意,言談中對著師父眉目傳情。
師父也不知察覺了沒有,好脾氣地與那幾名女修解說修煉心得。
“師父!”一聲鶯啼傳來,娘親自大殿門口進(jìn)來,一邊走一邊問道:“師父,這么急把我 召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聽到娘親的聲音,師父轉(zhuǎn)頭望向娘親,目光中帶著欣喜與思念。
宗主的聲音自上方傳來,“瑤兒,你師兄從外海游歷回來,為師特地叫你過來相見。”
娘親聞言,轉(zhuǎn)頭看了師父一眼,看到師父簡蕁身邊圍著的數(shù)名女修時(shí),秀眉蹙起,沖著師 父行了一禮,“瑤兒拜見,師兄。”
簡蕁望著歆瑤親切一笑,目光溫柔,“師妹,十年未見,你長大不少。”
歆瑤對待簡蕁的態(tài)度卻十分的疏離,冷淡說道:“師兄,人總是要長大的。”
眼見這兩人的互動并不是十分好,宗主干咳了一聲說道:“瑤兒,你師兄在外游歷期間增 長了不少見聞,適才正與你的幾位師妹說話,你也一起聽聽。”
歆瑤說道:“師兄游歷時(shí)的事,早在宗門中傳出不少,弟子已經(jīng)聽說了。弟子最近正在準(zhǔn) 備閉關(guān),師父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弟子就先回去了。”言畢,竟是看也未看簡蕁,轉(zhuǎn)身飄然而 去。
簡蕁的面色變得異常尷尬,身旁的幾位女修識趣離開。
待到幾位女修走后,宗主對簡蕁說道:“蕁兒,你莫要怪瑤兒對你如此冷淡,那是因?yàn)槟?在游歷中曾經(jīng)救下的名叫顏舒的女修尋到宗門來找你,誓要等你回來做你的侍女,在宗門中說 了許多令人誤會的話語,破壞你的清譽(yù)。為師知道你的品性,決計(jì)不會做出有礙名譽(yù)之事,因 此請斂春山的釋夢長老收她進(jìn)了斂春山。顏舒的話或多或少傳入瑤兒的耳里,她一時(shí)誤以為真 心里惱你,也是人之常情。你下來對她好好解釋清楚,別讓她心里打結(jié)。”
簡蕁壓住心底的不快,對宗主說道:“師父,我與師妹自幼青梅竹馬,我的為人她心里最 清楚不過,她自小就是三分脾氣,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眼下正在氣頭上,惱過這一陣就好了 。眼下她正要準(zhǔn)備晉級元嬰,還是不要讓這些瑣事分了心神,讓她安心閉關(guān)才是正事。”
宗主說道:“蕁兒,你自幼寬宏大量,處處都以他人為重,太過顧忌他人感受,做事不夠 狠戾心狠,這一點(diǎn)甚是不妥。”
師父苦笑道:“師父,您說的這些徒兒都明白,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叫徒兒狠下 心來做事,只怕那就不是徒兒了。”
“你呀……”宗主長嘆一氣,說道:“為師看著你長大,對你很是放心,只是你這個(gè)性子 ,若是以后想要執(zhí)掌宗門,怕是難以勝任。”
師父對宗主之位不以為意,拱手說道:“師父,徒兒自知自己不知當(dāng)宗主的材料,不敢替 師父分憂。再說了,師父正當(dāng)壯年,眼下就考慮這些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不早了。”宗主說道:“為師雖然已經(jīng)修煉到煉神期,但是想要再進(jìn)一步,就需參悟天 理,早一些將宗門交付給身邊的可信之人,為師也好放下這些俗務(wù)潛心修煉。”說到這里,宗 主望向師父,語重心長說道:“蕁兒,在為師眼中,眾弟子中你與瑤兒是為師寄予眾望之人。 你心胸寬廣,做事穩(wěn)重踏實(shí);瑤兒天資聰慧,處事決斷;若是將你們兩人綁在一起執(zhí)掌宗門, 為師就沒有了后顧之憂。只是你一心喜靜,個(gè)性又與世無爭,不適合擔(dān)當(dāng)宗門重任,倒是瑤兒 ,性格剛毅果斷,道心堅(jiān)韌,為師有意栽培她將來接任宗主之位,只是礙于她是個(gè)女子身邊若 是沒有一個(gè)可以守望相依之人,只怕將來難以服眾……蕁兒,你的心思為師一直猜不透,今天 正好問一問你,你對瑤兒可有愛慕之意?”
被師父問及心事,簡蕁頓時(shí)臉紅了起來,原本溫文儒雅的人此刻變得有些羞澀忸怩,磕磕 絆絆說道:“師父,徒兒對師妹……心里一直是喜歡的……”
宗主笑道:“光是心里喜歡可不成,為師問你,你可愿意做瑤兒身邊之人?”
初時(shí)的羞澀褪去,簡蕁眼眸清亮,誠懇說道:“師父,我與師妹自幼一同長大,早已心之 所屬,徒兒愿意做師妹身邊之人,將來輔佐師妹執(zhí)掌宗門。”
宗主聞言大快,“好!有你這句話為師就可放心了,等瑤兒結(jié)嬰之后,為師就為你們二人 舉辦雙修儀式。”
簡蕁卻有些擔(dān)憂,不安問道:“師父,師妹還在惱我,這件事是不是決定的有些太倉促了 ?”
“你這個(gè)孩子,真真是個(gè)死腦筋。”宗主恨鐵不成鋼地望著簡蕁,點(diǎn)撥說道:“瑤兒容貌 出眾,天資有好,早就被斂春山和碧闌宮的一幫少年惦記著,就連我們天曙門,背過我追求瑤 兒的男修也有不少,瑤兒一心修煉還未上心此事,若是等她喜歡上了別人,你后悔都沒地方去 哭去。”
簡蕁聞言,這才急了,“師父!我喜歡師妹,喜歡了很久了。”
宗主嗔道:“現(xiàn)在才知道急了,外出游歷這么多年,怎么也不急著回來。”
“兩情若是長久時(shí),又豈在朝朝暮暮。師妹與我這么多年相處,我對她的情誼,別人不知 ,她自己還不知道嘛。”簡蕁說道:“我先她一步結(jié)嬰出去游歷,就是不想在她身邊擾亂她的 心神,只要師妹順利結(jié)嬰,大道漫漫,我與她能夠一起相守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在于這十來年 。”
“你呀……”
看到此處,耳畔傳來宗主的一聲哀嘆,伴隨著這一聲嘆息,宗主收起了手中的影石,眼前 的一切變?yōu)榕萦跋o蹤。
昔日的情景再現(xiàn)眼前,觸及了心底的傷痛,宗主將胳膊支在扶手上,單手扶額說道:“當(dāng) 年本座只顧著問詢了簡蕁,卻沒有問過歆瑤的心意,你適才也看到了,你師父對你母親一直情 深義厚,即便是當(dāng)年你母親背棄婚約,讓他成為了汐煌界的笑談,時(shí)隔多年后他仍能收你為徒 ,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一般照看,是他的心軟,同時(shí)也你的福氣,你莫要忘記你師父對你的恩 情。”
我眼眶濕潤,連忙抬手用袖角擦了擦,應(yīng)了一聲,“是。師父對澄飔的恩情,澄飔至死不 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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