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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看到我發怔思索的情形，已經用讀心術知道了一切，鑒于鳳宸煊在，隱晦說道：“夕 兒，我之所以送給你那只發簪，是想告訴你，我早已徹徹底底把她從我心頭抹去，那只發簪便 是憑證，你若是不想留在身邊，丟了便是，待以后我給你做更好的。”

我猜玉茗送給我的發簪八成是先前送給允芷的哪一個，心中抹過一縷復雜地情緒，沖玉茗 說了一聲，“知道了。”

玉茗說道：“我叫人去接懿軒了，等會你見一見他，羽族中規矩甚多，你帶他回去多有不 便，就讓他留在我這里吧，我會替你照顧他的。”

我想了想，讓懿軒留在玉茗身邊確實比跟我回到羽族要安全一些，便欣然答應了，朝玉茗 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玉茗說道：“麻煩什么，你和我之間哪里用的著這么客套。”

說話間，懿軒被宮人帶了進來，看到我，撒歡向我跑來，圍著我打轉，“姐姐，姐姐，我 還以為姐姐不要我了……”說著說著竟然流下了眼淚。

這些日子我在玉茗身邊待著，倒是忽略了懿軒，虧得玉茗派人去給懿軒傳了話，讓他安心 在客棧等我，他才不至于太過心急，如今看到我，小孩子的性情流露，這陣子又哭又笑。

我摸了摸懿軒的小腦袋，安撫說道：“傻瓜，姐姐怎么會不要你了，姐姐只是有很多事要 做。不方便把你帶在身邊，你不會怪姐姐吧。”

懿軒抽噎說道：“懿軒不怪姐姐，只是太想念姐姐了。”

我說道：“你不怪姐姐就好，姐姐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在這里等姐姐回來帶你回去好 不好？”

“不能帶懿軒一起去嗎？”懿軒仰起頭，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我，“我一定會很乖。很乖， 不會給姐姐舔麻煩的。”

我朝懿軒搖了搖頭，“你待在這里，我才能安心做事。”

懿軒盡管心里有些難過，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姐姐，早些來接我。”

“玉茗，懿軒就交給你了。”我望向玉茗，離別在即想要說得話太多太多。卻不知該從何 說起，只說了一句，“你多加保重。”

“你也一樣。”玉茗深深望著我，“走吧。”

我別過頭不敢看他，挺直了脊背，大步離開了宮殿。身后響起玉茗的聲音，伴隨著我的腳 步縈繞在我耳畔：無言到面前與君分杯水，清中有濃意流出心底醉。不論冤或緣莫說蝴蝶夢， 還你，此生此世今生今世，雙雙飛過萬世千生去……

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一箭穿透，心里的一處被擊中穿透開始碎開，驟然碎成了一片一片， 墜入了眼眶中，化成了一股透明又溫暖的液體，我緩緩閉上眼，臉上濕了一大片。

神識中傳來玉茗的傳音：夕兒。我們不死也能夠在一起。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哭得跟狗一樣，人說種什么因就會得什么果。這個結果讓我 痛徹心扉卻又甘之若飴，我痛是因為我不知道我們將來的出路在哪里，我甜是因為玉茗心中只 有我。

鳳宸煊默默跟在我身后，看著我上了鳳鸞，命令儀隊啟程，在玉茗的歌聲中，我哭著離開 了花族。

我躲在鳳鸞中，任憑眼淚一遍遍沖刷臉頰，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如同洪水一般沖塌了心中的 堤壩，我想起玉茗、墨子瑜、展弋、陸羽，想起我和他們之間所發生的大事小事，他們的情， 他們的愛，他們的怒與他們的恨，化成了此刻我心中難以割舍的牽絆，誰都不知道有沒有來世 ，誰也不知道來世會不會再遇見，我唯一能夠回報他們的就是今生今世，不死也能夠在一起。

儀隊馬不停蹄行了三天，在這三天中我幾乎流光了千年的淚水，哭累了，心情也平復下來 。

鳳宸煊叫停了儀隊，安排儀隊休息，走過來敲了敲我鳳鸞的門，“瀾夕，出來透透氣，我 有話想要對你說。”

我大抵能猜到鳳宸煊想要問我什么，他能夠忍了這么久才來問我，也算是顧及到我的情緒 了。

我走出鳳鸞，問道：“你要問什么？”

“這里說話不方便，你隨我來。”鳳宸煊引著我離開儀隊的宮人，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停 了下來，“就這里吧。”說著隨手布下了隔音陣法。

“你想問什么？”我懶洋洋地靠上一顆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鳳宸煊問道：“你和花族之王玉茗究竟是什么關系？”

也許是心境發生了變化，看待事物的看法也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我到沒有從鳳宸煊的問話 中覺察出咄咄逼人之勢，反正這件事瞞不住他，我也犯不著遮掩什么，如實說道：“戀人關系 。”

“你……”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直接，鳳宸煊倒吸了一口冷氣，半響才緩過氣來，“你不是 在汐煌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怎么在馨月界也有？”

我牽了牽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你說得沒錯，我不僅在汐煌界有愛人，在馨 月界同樣也有，他們都是待我極好的人，我沒有辦法舍棄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鳳宸煊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神情極為糾結。

我知道以他的個性聽到我的回答，確實從內心深處無法接受，這件事若是今日不說清楚， 將來一直會成為結在我們之間的疙瘩，我無心和鳳宸煊為敵，以后要和他和平相處，自然要和 他解釋清楚，不求他能夠理解我的苦衷，最起碼讓他知道，我的選擇不是不負責任地任性妄為 而是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我問鳳宸煊，“你有沒有興趣聽我講講我和玉茗之間的事？”

鳳宸煊手緊緊捏起攥成拳頭。內心掙扎的厲害，想聽但是又不想聽，兩種情緒在內心中激 烈斗爭。

我真不知道他這么矛盾糾結的心情是從何而來，也不催促他，耐住性子等他做出決定。

鳳宸煊斗爭了許久，終于做出決定，同我一樣選了一顆樹。抱臂背靠了上去，“你說吧， 我聽著呢。”

愿意聆聽是一個好的開始，作為一個講述者，我隱去了一些關鍵性的東西，比如讀心術， 比如我的芥子空間，比如玉茗的云磬仙府，將我和玉茗之間的事講給鳳宸煊聽。

我講的過程中。鳳宸煊一直仔細聆聽，沒有打斷我的思路，讓我把故事完整地講完，最后 我總結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幫著玉茗恢復精魄重塑人身，玉茗看著我化身為妖。將我從雛 鳥養大成人，在這么多年的交往中，彼此間產生了感情。發展到現在就變成了這樣，我們之間 也曾經有過分離也有過隔閡，但是最終卻總是沒有辦法在心中割舍掉對方，也許你覺得我這么 做對不起那些留在汐煌界的人，我承認，我的確對不起他們，但是即便是知道對不起他們我還 是會做出現在的選擇，我不曾后悔，就如同當初選擇與他們在一起一般。”

鳳宸煊聽罷，許久都沒有說話。黑暗中我看到他的眼皮輕眨，燦若星辰的眼眸如同夜空中 的星星，一閃一閃。（ps：請大家開動小腦筋盡量往美想。別瞎想，我寫得真的不是狼！）

直到我都無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鳳宸煊才開口說道：“哪些和你有關系的人修，也同玉 茗一樣，同你有過類似的經歷嗎？”

瞌睡被趕跑，我打起精神應了一聲，“嗯！”

鳳宸煊又問道：“那么他們都知道彼此嗎？”

“嗯！”我又應了一聲。

感覺鳳宸煊的重點來了，只聽他拔高聲音問道：“他們能夠接受你同時喜歡這么多人？”

“能！”我大言不慚應道，反正鳳宸煊又無處查證，我正好借此樹立起自己高大的形象來 ，“他們都是當事人，都特別能理解我的選擇，彼此間也相處的很好，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互相幫助，互相扶持，互相友愛。”

“真的？”鳳宸煊皺眉，完全沒辦法接受。

謊話說多了就露陷了，凡事要適可而止，我說道：“信不信由你。”讓鳳宸煊一個人在哪 里糾結去，反正我已經把該說都說了。

這幾天哭的時間有些長，眼睛有些受不了，此刻眼皮打架，我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好困 ，咱們回去吧。”

鳳宸煊幽幽看了我一眼，說道：“當初你離開爹娘為什么不回羽族來，若是你回到羽族， 就不會遇見他們，也就不會有這么多桃花債了。”

盡管很困，我還是同鳳宸煊說道：“我那時候年紀太小，沒有能力自保，若是回來我爹怕 我活不到成年就被人給弄死。”

鳳宸煊不同意我的話，“不會的，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我聳了聳肩，“世上沒有假如，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是現在這樣了，你不用替我惋惜， 羽族中有太多你這樣的好人，偶爾出一個半個我這樣的壞人也是很正常的。”

鳳宸煊說道：“以前我不知道你的事，對你有些誤解，聽完你說的事以后，我雖然不認同 你的選擇，但是也不覺得你是壞人，我想以后還需要好好了解了解你。”

“不用太了解我，我不想和你走得太近。”我笑道：“難道你忘了我是對手？”

ps：

ashara說我到目前為止還欠更兩章，我最近有些忙，可能遺漏了，新的一周會補上。

學期即將結束，這兩周會有些忙碌，我盡量加更，時間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