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殿之內(nèi),一道深深地溝壑纖毫畢現(xiàn)。
于溝壑之上,仍然殘留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劍意。
看到這一幕,夏冰的臉色很是凝重。
這劍意極為詭異,略微感應(yīng),有著一種可令萬物寂滅的味道。
似乎在這一劍之后,劍鋒所指之人,便不應(yīng)該存在,而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乃廊ヒ话恪?
一劍。
比之前還少了一劍。
錢谷子與荊方竟然同行,其修為必然相差無幾,但荊方卻是抗了二劍。
這大殿之內(nèi),難道除了這劍痕之外,就找不到第二處戰(zhàn)斗余波所形成的痕跡?
不。
或許有痕跡。
夏冰相信,如錢谷子那等兇殘之人,又怎么不會在臨死之前反抗。
之所以此地只剩下劍痕形成的溝壑,便只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此人手中的劍極快,快到錢谷子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亦或者,此人在戰(zhàn)后故意抹除了錢谷子存在的痕跡。”夏冰在心中低語,眸子深處有著一絲亮光。
“這或許就是此人出劍警惕我們的理由,但如果不是呢?”
“此人是真的只出了一劍,這一劍不僅斬殺了錢谷子,并且在同一時間徹底將其,另其無法反抗……”
想要做到這一步,怕是只有堪比化神境的修士,且掌握了意境攻擊修士,才能做到。
“所以斬殺荊方之時,此人有所隱藏?”夏冰從未想過,會被一名元嬰中期的修士所阻擋。
一旁的劉姓修士目光掃過沉默的夏冰,沒有絲毫的言語,也沒有絲毫的話頭,只是淡淡的拱了拱手,便向著大殿之外走去。
“你不擔(dān)心那人還在外面埋伏?”夏冰看著徑直離去的劉姓老者皺眉問道。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劉姓老者掃了一眼夏冰,目光之中隱藏著一絲鄙夷,目光堅定的道。
“那洗天丹若真如此人所言,有著堪比逆天的功效,那么老夫要定了。”話音一落,劉姓老者便與其身后的門人,化作一道遁光飛射而出。
似這種年輕修士,一出生便高貴,有著宗門資源的傾斜。
“但,終究是心性太差,畏首畏尾。”劉姓老者在心中默然的同時,嘴角不由得浮現(xiàn)一絲笑意。
看著劉姓老者二人快速離去,夏冰的臉色當(dāng)即陰沉下來。
那番話說的如此清楚,他又如何聽不出其話語之中的暗諷。
......
一處破敗的庭院之內(nèi),三名修士盤膝而坐。
“錢谷子也死了。”身穿玄黑皂袍的王杰,看著手中碎裂的玉簡,于平靜之中睜開了雙眸。
“廢物,兩個都是廢物,有赤焰妖蟲這種兇物在手,都被人所殺。”位于右側(cè)的代神君,目光冷冽的道。
“雖然是廢物了一點,但是他們也給我們帶了一個好消息,不是嗎?”位于左側(cè)的衛(wèi)了書聞言,目光溫和的看著兩者道。
相比于王杰的魁梧英姿,面容冷峻的代神君,衛(wèi)了書看起來像是一個謙謙君子。
如果在一刻鐘之前,三人沒有聯(lián)手殺光闖入這器閣的十五名元嬰修士的話,光從賣相上看,絕對的正道人士。
“你是說洗天丹?”王杰把玩著手中的碎裂的玉簡,饒有興趣的道。
“洗煉資質(zhì),逆天功效,聽起來到有些興趣的樣子......你們說,以我們的資質(zhì)服下這丹藥之后,會達(dá)到何種程度?”
“該不會達(dá)到傳聞之中的那種仙姿玉體的程度吧。”說完,王杰的眼中,一臉笑意。
“這種丹藥存在嗎?”代神君眼中有著一絲冷冽的寒光。
“或許吧,誰能說得清楚呢,畢竟這里可是神魔之路,當(dāng)年星宮的核心之所在。”衛(wèi)了書擺了擺手道。
“況且,在這器閣之中,我們不是一樣出乎意料的發(fā)現(xiàn)了那種極為強(qiáng)大的通靈法寶嗎?”
“左右法力已經(jīng)恢復(fù),就走這一遭吧,畢竟錢谷子二人在怎么差勁,也是我們的葬武組織中人。”說著,王杰從地面之上站了起來道。
“不管此人手中的丹藥有沒有那么神異,殺我葬武組織中人,就該死。”
“不去血河那邊了嗎,他們可是找到了神宗門人的蹤跡。”代神君聞言,眉頭頓時一皺。
“晚點去也無妨,畢竟他沒有規(guī)定時間。”王杰淡淡的說著,目光看向了衛(wèi)了書。
“你怎么說?”
“我只想知道事成之后,那丹藥怎么分,畢竟只有一顆?”迎著兩人的目光,衛(wèi)了書從地面之上站起道。
“你喜歡就拿去吧,靠丹藥提升上來的資質(zhì)有什么用......況且,我不認(rèn)為我的金耀靈體,是靠一枚丹藥就可以提升的。”
“你呢?”衛(wèi)了書看向代神君。
“我只想知道奕劍弟子的劍,是否真如九州之人傳出的那般,天下第一。”后者在衛(wèi)了書的目光之中隨意的說道。
“丹藥你可以拿去,但是相對應(yīng)價值的物品,不能少。”
“這是自然。”衛(wèi)了書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兩個同伴雖然性格高傲了一些,但是高傲也有高傲的好處,他對那洗天丹,可是好奇的狠呢。
于此話落下的一刻,就見其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赤紅的葫蘆。
嗡嗡嗡!
隨著葫蘆口打開,一只通體赤紅的的赤炎妖蟲,從葫蘆口飛了出來。
“先去丹閣,我的寶貝們,會幫助我們找到此人。”
......
“這丹藥,真有你口中所說的那么神奇?”一處隱蔽的房屋內(nèi),周漁盤膝坐在床榻之上,目光打量著手中的洗天丹,看向怨鶴道。
“模樣與當(dāng)初那個道童口中描述的一樣,雖然小了一些,但是想來效果還是不弱的,你現(xiàn)在要服用嗎?”怨鶴看著在洗天丹內(nèi)若隱若現(xiàn)的一條金龍,緩緩的道。
“我建議你在繼承大梵星君傳承的時候在服用此丹,這樣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愿如此。”聞言,周漁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將洗天丹封印在一個丹瓶之中后,點了點頭。
“我需要閉關(guān)半天的時間,你幫我看好門口。”
“現(xiàn)在閉關(guān),你不怕那些人走在你前面堵著你,要是按照我的意思,當(dāng)時你在丹閣的時候,就應(yīng)該直接把另外兩撥人馬全部殺了,這樣洗天丹的信息,就不會有外泄的風(fēng)險。”
“說的有理,下次遇見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