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魏家,以凡人之軀奴役修仙之人?”看著掌心之中,那灰袍道人的魂魄,周漁的目光微微一瞇。
“不錯,那青陽魏家之人行事跋扈蠻不講理,可說到底只是一個凡俗世家,終歸會惹到不能遭惹之人。
可是這世家之中,卻有古怪。
尤其是那青陽老祖,看似只是凡俗之人,但是我等找上門時,面對此人,卻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便被其奴役?!?
灰袍道人戰戰兢兢的說道,言語之中對那青陽魏家,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凡俗之人,再怎么跋扈,也不會這么容易惹到修仙之人。
更何況你口中的我們,卻說明了此事不止一次發生?!?
“罷了,終歸還是得搜魂一場。”看著灰袍道人得殘魂,周漁搖了搖頭。
“前輩,還請饒命,繞晚輩一命。”聽見周漁這話,灰袍道人嚇得亡魂大冒。
他已經被破碎了肉身,這輩子已然再無了指望。
若是再被搜魂,怕是連轉世輪回得資格都沒有。
但當此人話語喊出的一刻,于其目光之中,只見周漁眼中似出現了一道五彩之光。
于這光芒之中,此人的神魂剎那之間陷入昏迷之中,再也沒有一絲的知覺。
“看來這青陽魏家的確是非同一般,但即便如此,招惹我周某的身上,此事卻不是那般容易,就可以解決?!?
隨著這聲呢喃響起,灰袍道人的神魂當即在周漁手中散去。
下一刻,周漁一步邁出,便消失在了小院之內。
作為一個正道人士,他自然沒什么興趣,去抹除一個小小道基修士的神魂。
此人的神魂之所以消散,除了因為周漁的緣故之外,更多的是當此人的神魂弱到一定程度之時。
于這天地之間,有一股冥冥之中吸引之力,將其引渡。
說起來,這不是周漁第一次看見有人的神魂消散。
早在數十年前,他便曾以練氣境的修為,用法力度化了一群村民。
那些村民神魂消散之時,他還未曾感受到什么。
如今卻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
“想要驗證這是否是輪回之力,單單從這來判斷,還遠遠不夠,還是先解決眼前之事為好?!?
......
客棧里。
魏無秧一臉自得的坐在房中飲酒,在他想來,有灰袍道人出場,即便是那酒館主人再是不凡,也抵不過一個道基境的修士。
畢竟,于這大夏王朝,道基之境的修士已然是絕頂人物。
至于修仙宗門?
魏無秧雖然為人狂妄了一些,但是也知道距離此地最近的青風宗,也有七十余里之地。
而青風宗,他們青陽魏家,也不是沒有遇見過。
可是當此宗之人踏入他們魏家之后,依然選擇了息事寧人。
這便是他的底氣。
砰??!
便在此時,突然一陣碎裂之音,從魏無秧的胸口傳出。
此聲的響起,使得魏無秧整個人為之一楞,尤其是當他掏出那碎裂的玉簡之后,臉色更是難看無比。
玉碎,便代表著那負責守護他的灰袍修士,不僅任務失敗,而且被人所斬殺。
“那酒館主人,竟然有這等本事。”一念及此,魏無秧的心中不由得浮現一股驚慌之意。
但就在他轉身準備盡快離開此地之時,就見酒桌旁邊,已然多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青年。
那青年,赫然是白天在酒館之內,平平無奇的主人。
“酒是好酒,上等的醉花雕,可不是尋常之人,所能喝的起的。
只可惜這酒卻在你的手中被糟蹋了?!敝軡O放下酒杯,看著魏無秧,一臉遺憾的道。
“不過,臨死前,能夠有此酒于你陪葬,你倒是不虧。”
聽見此話,魏無秧的瞳孔猛然一縮,先前的氣度頓時消散一空。
其整個人更是驚慌的踉蹌后退,極為不堪。
“你......你不能殺我,若是殺了我,老祖不會放過你的。”
“正好看看你口中的青陽老族,有何等本事,能夠為你凡人抓來道基修士供你驅使?!?
話音一落,于魏無秧驚恐的目光之中,就見那酒杯之內,一滴清澈的酒水浮現而起。
那酒滴雖不過米粒大小,但從此刻魏無秧看著這酒滴,心中浮現一股無法言喻的驚恐。
就像看見了斬殺他頭顱的閘刀。
咻!
下一刻,米粒大小的酒滴向著魏無秧飛射而去。
嗡!
但就在酒滴即將洞穿魏無秧眉心的一刻,房間內的空間似靜止了一般,停了下來。
那飛到魏無秧身前的酒滴,在剎那之間蹦碎開來。
“道友,可否放我這不爭氣的后輩一命?”與此同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陡然從房中響起。
就見那魏無秧的眉心之中,一點青色的光華綻放。
于此光芒之中,一命身穿紫色長袍且須發結白的老者,頓時浮現而出,落在了酒桌的另一邊。
而在此人出現的一刻,魏無秧整個人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閣下就是青陽老祖?”周漁看著這老者的出現,淡淡的說道。
“但,區區一個意念化身,且最多只能維持一盞茶的時間,就憑借這想要阻止我殺人,怕是不夠資格。”
“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敝軡O放下酒杯,看向面前的老者。
現在想來,那道基境的灰袍修士之所以被奴役,且連自身都不知道怎么被奴役的原因,便是因為此人了。
“因為這后輩,乃是我化神的一環?!鼻嚓柪献娴恼f道。
“化神?”周漁看著面前的青陽老者。
“這個理由不夠?!?
嘭!
于此話落下的一刻,就見那魏無秧的身軀,在剎那之間爆碎成一團血霧。
“道友的殺性,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笨粗@一幕,青陽老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做錯了事,就要罰,此人兩次挑釁于我,化作一團血霧,已經是便宜他了。”說完,周漁著青陽老祖道。
“另外,此人雖死,但是道友奴役修士之事,卻還只是剛剛開始。”
“如此,在下便等著道友上門一敘。”青陽老祖看著周漁,緩緩的說道。
于此話語落下的一刻,青陽老祖的身軀,當即轟然一散,化作星碎的光點,消失在了房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