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指揮部內(nèi),郭勛褀一張臉鐵青,看著身邊一群團長、團參謀、營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六個團一萬多人,郭勛褀就眼看著紅軍從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這要是回去了領(lǐng)導怎么說?
而且郭勛褀最詫異的,就是總部為什么下命令讓六個團全部沖鋒,而且這么重要的密碼連一層破譯鎖都沒有!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郭勛褀起的拍著桌子,顫顫巍巍的給自己點上一顆煙。
火柴掉在地上熄滅,郭勛褀感覺已經(jīng)看見自己似錦的前途向火柴頭一樣,埋在了土里,黑的可笑。
“發(fā)情報不加密碼也就算了,我是總指揮,這命令應(yīng)該我下!”郭勛褀說著,深深的吸了口煙。
營帳內(nèi)的眾人都不敢說話,這件事太蹊蹺,為什么這個情報會讓紅軍輕易截獲,為什么總部這個情報,不發(fā)送給指揮部,而是直接命令所有團?
營帳外,孔承義蹲在樹坑底下戳著螞蟻,豎著耳朵聽著里邊郭勛褀大發(fā)雷霆。
“土城戰(zhàn)役撤走,紅軍恐怕很快就要一渡赤水了,得想個辦法給王家烈搗搗亂。”孔承義心里想著,聽著里邊的爭吵也覺得鬧心,直接起身離開,一個閃身躲到了軍火庫里。
他身上一共六把槍。
兩把沙漠.之鷹,兩把USP,一把M4A1,一把SCAR,子彈合起來差不多將近500發(fā),就目前而言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現(xiàn)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提升自己的武裝,讓自己的單兵作戰(zhàn)能力再次提升。當然,想法雖好,但1935年的軍事水平,很難滿足孔承義的要求。
這家伙好像土匪一樣搜刮了一圈,找到的也只是最普通的黑手榴.彈。
硝酸鉀、硫磺、木炭組成的黑火.藥,加上鐵屑等等組成起來,孔承義估算了一下,這一顆手榴.彈連兩頭野豬都炸不死。
“真后悔當年沒學制彈課程……”孔承義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拆開幾顆手榴.彈,將鋼珠和鐵屑倒在一起,將SCAR的子彈拆開攪在一起,隨后擰上。
“湊合用吧!”
一會的功夫,孔承義制作了六個新式防御手雷,這種手雷在現(xiàn)代非常常見,但在那個年代,至少孔承義還沒發(fā)現(xiàn)。
這種防御手雷屬于近戰(zhàn)型投擲武器,重點在于可以大范圍的為敵軍制造傷亡,有這六顆雷墊底,孔承義心里踏實不少。
他很清楚,是自己一手策劃了整個川軍行動的失敗,而且現(xiàn)在身處狼穴,一個不小心,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淹死。
“誰在里邊呢?趕緊出來!”
孔承義剛將六顆防御手雷收好,就聽見外面有人大聲叫喊著。
“里邊是誰啊?不知道軍火庫不能隨便進嗎?趕緊出來!”一名士兵說話帶著幾分酒氣,孔承義皺了皺眉。
前線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物資藥品匱乏,酒都是用來治療傷口用的,這家伙竟然自己喝得還挺帶勁。
孔承義從儲備庫里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眼神都有些迷離的士兵,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是哪個排的?”孔承義冷著臉質(zhì)問道。
士兵揉了揉眼睛,看著孔承義身上的番號,又看了看自己的,甩了甩頭,酒都醒了不少。
“有……”
一只大手在士兵還沒喊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捂住了他的嘴。很湊巧,孔承義和這個酒醉士兵是一個排的,而醉酒士兵卻不認識他。
將士兵打暈,孔承義讓他和馬槽里的川軍營長匯合,隨后扯下自己的番號,趁著人煙稀少,朝著主戰(zhàn)場的方向走去。
原本孔承義想在川軍部隊中呆上幾天,現(xiàn)在想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暴露,索性直接向赤水河的方向去,和紅軍大部隊匯合。
一個人朝著土城方向走去,孔承義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看著遠處圍坐一團的幾個川軍,聽著幾人的談話悄悄走了過去。
遠處,三個士兵在戰(zhàn)場上收拾著剩下的槍支,口中卻破口大罵。
“要我說現(xiàn)在就不該休息,趁熱打鐵一鼓作氣,直接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這讓他們緩過來,我這腦袋又要別在褲襠上!”
“誰說不是呢,我這老婆孩子熱炕頭,結(jié)果被拉到這,子彈就從我腦袋邊劃過去,嚇死
我了!”
“要不,咱們跑吧……剛打完仗,咱們有槍,到哪兒不是咱們說了算?”
三個川軍忍不說打起了小算盤。
軍閥割據(jù)那個年代,到處都有逃兵,只要沒被抓,隨便一個逃兵到縣城里都能為虎作倀,腰桿子里有槍,又當過兵,誰敢惹他們?
孔承義在遠處聽著,忍不住搖了搖頭想要離開,但腳步聲卻被三個士兵聽到了,三人都是面色一變,提著槍指向孔承義。
“轉(zhuǎn)過來!”
其中一人大聲喝道,孔承義愣了一下才轉(zhuǎn)過身,隨后看著三人面色微微一變。
他現(xiàn)在也是川軍的打扮,他沒想到三個人會對著他把槍舉起來。
“三位大哥,你們這是干什么?”孔承義瞇了瞇眼睛,忍不住笑著說道。
“別跟我打馬虎眼,我問你,剛才聽見什么沒有?”一名端著槍,看著孔承義警惕的問道。
“什么都沒聽見。”孔承義不卑不亢的說著。
這三個人明顯就是兵油子,欺軟怕硬的主。
“真的?”另一名士兵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孔承義,隨后目光看向了孔承義的包裹。
不得不說,這家伙還真是有眼光。
孔承義最值錢的裝備都在他背著的包裹里,所以當這家伙的注意力放在包裹上時,原本面無表情的孔承義皺了皺眉。
“說,包裹里是什么東西?”
“沒什么,一些干糧而已。”孔承義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雖然三把槍指著他的鼻子,但以他的反應(yīng)能力,絕對可以在他們扣動扳機之前殺掉三人。
“打開看看!”
“好。”
孔承義輕輕將包裹放下,下一刻刀光四起,三道血柱順著三名士兵的脖頸噴涌而出。他們兵掙扎著捂住流血的脖子,但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來。
瞳孔逐漸渙散,眼神中漸漸失去了生機,三個人致死還不明白,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幫豬一樣的隊友,留著也都是害群之馬啊!”遠處的山包上,一個人影脫掉了川軍的衣服,朝著夕陽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