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許久,左少飛也沒想到該幹什麼,不過不急,反正不缺時間。
現在,心法只有四層的他,實在太弱,想鼓搗點事出來都難。
於是,一邊欣賞大學城的夜景,一邊不緊不慢地返回宿舍,準備在睡個回籠覺。早上一覺醒來,頓時神清氣爽,活動一下身體後,感到四肢有力,不由感嘆,還是睡飽了舒服啊!
忽然,只覺小腹一股熱流涌出,所到之處,五臟六腑奇疼無比,跟刀攪似的。
他疼得彎下腰去,像個蝦仁一樣。
心裡哀嘆一聲:“又來了。”
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跌跌撞撞地回到牀上,盤腿坐下,運行內力,強行壓住火焰般的力量。
這就是左少飛的魔咒,這團潛伏在他身體的烈火,一心想要讓他變成焦炭,以前他幾乎無力抵抗,現在,可以一定程度地限制它。
早上太陽初升和晚上12點,它們會特別活躍,常常暴動,讓他不斷嘗試生不如死的滋味。
爲此付出的代價是,他不能動用內力,一旦喪失內力,這團火焰就會把他火化,一點渣子不剩。
他了解它們的威力。
勉強又一次死裡逃生後,他又一次詛咒那個不知名的敵人,發誓要讓他好看。
義父都不瞭解這東西是什麼,只知道,撿到他時,已經存在他體內,那時候,這團火焰威力很弱,只是慢慢侵蝕他的身體,看來,施術者不想一下子搞死他。
這幾年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火焰的威力越來越大,正常人挨一下絕對灰飛湮滅,幸好,他的內力增強了,能夠壓制它。
十幾年下來,已經形成習慣,他已經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上學工作,娶妻生子,平安度過一生。
然而,只要一天不完全除掉這個毒瘤,他就不能安心睡覺。
要麼,他戰勝這個火焰,殺死那個敵人,要麼,他被火焰或那個敵人殺死,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他從來沒有詛咒過老天,或者,不經常詛咒,他只是不服氣,覺得不公平,想知道爲什麼,讓某個人知道後悔,僅此而已。
過了會,他纔想起,今天開學,得去學校看看,第一次就逃課好像不太好,不過,貌似只答應義父來這上學,至於怎麼學,是頭懸樑,錐刺股,還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完全看心情。
猶豫了會,他還是決定去看看,因爲,雖然理科專業出現美女的概率不大,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另外,他猜到事情會有變化,義父不會丟下自己,起碼現在不會。
事實證明,小概率事件發生的機率確實不大,教室裡除了幾個雀斑女,其他的幾個女生根本沒點人模樣,簡直能拍得起侏羅紀公園4,數量不多也就罷了,質量也不怎麼樣,真是。
感覺這個大學白上了的左少飛,看著一張張充滿新奇和興奮的面孔,腦子裡冒出幼稚兩個字後,人已經睡著了。
其他人對這個特立獨行的同學很是好奇,因爲,他根本不像學生,太成熟了。
當然,左少飛的冷酷氣質和還算不賴的相貌,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
現在,上了大學,一個個或多或少都有了些想法,畢竟,不在高中,沒有山一樣的學業壓著,不過,左少飛不可能看上這些貨色,恐怕她們今次是枉費心機了。
正在夢鄉中的他,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急忙擡起頭來,站在講臺上的正是義父那熟悉的身影,清俊面容上一雙明目正看著他,見他起來,微一點頭。
左少飛心中一陣驚喜,隨即有點埋怨起來:“真是的,早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白傷感了一場,真浪費感情。”
只聽義父說道:“我姓左,你們有需要,儘管可以找我。”
下面一陣熱烈的掌聲,幾個想謀劃個一官半職的學生,早躍躍欲試,想在輔導員心目中留個好印象。
左少飛倒是不奇怪義父能到這當輔導員,因爲習慣了,從小的經驗告訴他,義父幾乎無處不在,只要願意,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出現在他身邊,他知道,義父身上有很多秘密,絕對不是普通人。
只是這次,義父來當輔導員,不知道會不會誤人子弟啊。
然而每次,左少飛問起這個問題,義父都會說什麼往事已矣,不想在提。
不過,那滿臉惆悵的神色,還是明白地告訴左少飛,倒不是義父有意隱瞞,而是有什麼心事。
義父只告訴他,他來自一個大家族,是家族的棄徒,在問其他,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嘆息聲,以後,再也不敢多問,怕義父傷心。
接著,這位左輔導員要求他們來個自我介紹,也好讓大家認識下。
在左少飛看來,毫無新意,幾個急於表現的傢伙,在他看來,也幼稚的可笑。
唯一一個例外,就是那個看上去老成的王成,他今天走柔和路線,滿臉帶笑,看上去溫文爾雅,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然而,左少飛感到,他身上有一道無形的隔膜,好像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雖然,左少飛有點好奇,但他對麻煩興趣缺缺,自然不會深入研究這個人,反正,義父來了,天大的事情,有他頂著,記憶中,好像還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情。
看著一張張還算純潔的面孔,聽著他們發出的一陣陣善意的笑聲,左少飛有點感慨,怪只怪義父的訓練太變態,讓他也變態起來,心理過早成熟,變得死氣沉沉起來,享受不到純真的樂趣。
不過,幸好,自己沒變得跟他一樣,整天愁眉苦臉,彷彿人家欠他錢似的,不過,那種表情,他只在老頭子回憶往事時,看到過幾次。
無法融入這種氣氛的左少飛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裡沒有美女,也沒有什麼武學秘笈,老頭子爲什麼要讓我到這裡來,真是奇怪,肯定有秘密,要不他不會來,老頭子什麼人啊,無利不起早,不過有他在,一些麻煩沒了,一些事卻麻煩了,最起碼逃課計劃需要請示下。”
同時耳邊飄過一段話:“我叫林某某,來自某某市,某某區,愛好某某,還請多多指教。”具
體內容,他根本沒放心裡去。
下一個輪到他了,在義父面前他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來,大聲地自我介紹起來:“左少飛,男,A市騰山區,謝謝。”
左少飛酷酷地介紹,頓時引來一片嗡嗡聲,幾個初步瞭解的傢伙,相互交頭接耳起來,男的說左少飛裝,女的贊左少飛酷,幾個花癡更是心花怒放,遐想不已,可惜註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結果。
說實話,左少飛個子雖然不是最高,但肩膀寬闊,給人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非常有安全感,在加上那種特有的冷酷氣質,迷倒個把個花癡還是不在話下的。
左輔導員對左少飛的自我介紹不置可否,不喜不怒,還是那幅不冷不熱的表情。
讓左少飛敬佩不已,比起裝酷的本事,與義父還差那麼一大截那。
呵欠連連的左少飛一邊慶幸義父不是羅嗦的人,一邊往義父方向瞄去,對方卻毫不理睬,徑自離開,左少飛嘆了口氣:“果然如此啊,即使很想和我見面,也不會主動表示,萬年木樁,難怪現在還泡不到女人。”
不過,他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在他看來,義父有時候像小孩,幼稚的可笑,自得遷就他啊。
於是,加快了腳步,趕了上去,對幾個花癡女的花癡眼神毫不理睬。
左傑見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義子跟上來,送了口氣,感到老懷大慰,雖然他實際年齡很年輕,可是心理上早已經未老先衰,勉強可以稱得上老懷了。
左少飛來到義父身邊,靜了一會,纔開口道:“你來了?”
左傑點點頭不說話。
左少飛語氣一變,有點痞地說道:“不過先說好,我只答應報考這所學校,你不能干涉我的人身自由,再說,我已經成年了,能夠享受公民權利了。”
左傑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孩子雖然外表看起來隨和,只是內心相當有主見,他的決定輕易不會更改,大概從小失去父母,讓他原本倔強的性子更加剛強,因此,他沒有多說,只是有所擔心,不過,以自己的能力還能爲他籌劃一二,短期內,相信沒有事情,誰想動他義子,先過他這一關吧。
不能不說,愛屋及烏誰不能避免,在他看來左少飛外表是與世無爭,性子隨和,實際上,他人看來是不近人情,冷漠偏執的表現。
實際上,他也感到已經無法管教左少飛了,這次大概是最後一次,以後的路還要靠他自己走。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能做得實在太少,有點愧爲人父。
有道是:“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連他這等人物都不能免俗。
兩人一前一後,向校外的小飯館走去,父子重逢,自然要撮一頓,反正,義父有錢,似乎,從沒見他爲錢發過愁,即使他沒有任何工作,當然,現在有了。
因爲這,左少飛一度懷疑自己的義父是個軍火大鱷,不過,後來打消了這種可笑的想法,沒有任何一個軍火商會知道那些知識,那些只在傳說中出現的技能,那些只有瘋子纔會相信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