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維賽勒,是克里斯汀王國維賽勒家族的長子,享受子爵封號。維賽勒家族是王國的豪門望族,和克里斯汀王室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
三百多年前,黃金玫瑰家族高舉大旗,維賽勒家族便跟隨著“金色玫瑰藤蔓”旗幟,南征北戰,為克里斯汀王國的創立,立下了赫赫戰功。
克里斯汀王國建立后,黃金玫瑰家族為鞏固統治地位,以政治聯姻為紐帶,不斷的拉攏王國的豪門望族。歷史上,克里斯汀王國的王后,便有數位出自維賽勒家族。
坊間傳聞,維賽勒家族歷史上最年輕的黃金騎士,英俊的阿蘭·維賽勒子爵,深深愛慕著王國公主賽琳·克里斯,曾經數次請求家族長輩向王室提出聯姻的請求,可惜都被風華絕代的香檳公主給委婉的拒絕了。
維賽勒家族長子苦苦迷戀王國香檳公主的浪漫愛情故事,曾經是克里斯汀王國貴族社交圈中最熱門的花邊新聞,還曾被游呤詩人寫成了故事,演繹成了舞臺上的歌舞劇,風靡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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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赫的家世,曾經讓子爵一度像王國其他貴族家庭的紈绔子弟一樣,游戲在貴婦名媛的裙擺下,放浪不羈……
幾年前,令王城貴族圈大跌了眼鏡。王城最顯赫家族的公子,主動脫離了維賽勒家族,斷絕了所有的社會關系。
有狗仔隊曾跟蹤報道,疑似阿蘭子爵自愿放逐到了城郊的一個小村莊,從此過上了城鄉結合部的平民生活。
子爵每天的生活很規律,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子爵有個怪癖,對鮮花過敏,特別是玫瑰花。
村子里的人常常看到,喝醉酒的阿蘭大人揮舞著長劍,把漫山遍野的花朵摧殘得干干凈凈……
村子里的人都對阿蘭大人的貴族教養贊不絕口。大人從不高高在上,從不欺凌村子里的平民,與鄰居們都相處融洽。
唯獨對村子東頭的一戶農夫,特別的關愛……
每次阿蘭大人喝醉了酒,都會東倒西歪的騎坐在灰黑色的弗里斯馬上,前來寵幸農夫——把農夫田地里的農作物踐踏的一塌糊涂……
農夫敢怒不敢言?村子里的人可不都是這么看的。
村子里的人都認為農夫就是個膽小鬼,連生氣都不敢。所以,阿蘭大人對農夫的關愛,并未削弱在村子里的人心目中,阿蘭大人的高貴形象。只要大人不糟蹋咱家的田地就好……
每次阿蘭大人策馬揚鞭,在田地里縱橫馳騁,嘴里還毫無教養的侮辱謾罵,把地里的馬鈴薯和野苣菜踐踏的亂七八糟的時候。農夫都只是在站在田梗上,憨憨的看著,憨憨的笑著,憨憨的望著,啥也不說。
大人癲狂過后,農夫又樂呵呵的扛起木犁,把地里的糧食給拾掇整齊,再把土地重新翻整,播下新的種子。
最后,再把田梗上,已經爛醉如泥、不醒人世的大人扛上弗里斯馬背,馱回家中……
村子里有些人看不過眼,對農夫的評價,只有兩個字:賤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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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夜晚,村子里有戶人家到城里趕集回來。
勞作了一天的村民們,享用過樸素而簡易的晚餐,便聚攏在村東頭的空地上,打聽著城里的新鮮事。
“親愛的哈桑家的他爹,馱去城里的馬鈴薯都賣出去了么?”
“都賣光了。噯,大地神仙在上,城里的老爺們都是好心人,把俺們家的馬鈴薯都給買走了,還直夸俺們家的馬鈴薯個頭長得足。多虧了哈桑老往咱家的地里拉屎拉尿,施農家肥,這不,再有半個月,地里的野苣菜也能有個好收成,再馱進城里去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等攢夠了錢,就讓哈桑把隔壁村的阿花討回家。”
“噯,親愛的哈桑家的他爹,城里有啥新鮮事兒不?”
“當然有啦!城里的老爺小姐們長的都可好看了,像哈桑的屁股墩一樣,長得白嫩白嫩的,可水靈了。穿的衣裳也可好看了,啥好看顏色的都有。城里的小姐可不像咱村里的黃臉婆們,小姐們這個節氣穿的可少了,露出來那大腿,都到根上了,那大腿可白了,賊好看,嘖嘖……。”被喊做哈桑家的他爹的黝黑漢子吐了口旱煙,猛吞了口口水。頓了頓,繼續說到。
“聽隔壁村一起去的阿布杜拉家的他爺說。哦,都忘記介紹了,阿布杜拉家的他爺,就是帶俺進城一起賣馬鈴薯的好心人。聽阿布杜拉家的他爺說,城里發生了大事。噓……”,被喊做哈桑家的他爹的黝黑漢子,伸長了脖子左看看右瞧瞧,小聲的提醒著這群鄉巴佬。
看到眾人被吊足了胃口,被喊做哈桑家的他爹的黝黑漢子驕傲的撅起下巴,往嘴里繼續塞上旱煙,猛嗦了一口,再神仙般的吐出了個大大的煙圈。
“城里的大老爺們不讓說,我也是看在咱們都是同村弟兄的份兒上,才跟你們說,可千萬別往外說,要殺頭的。”說著,被喊做哈桑家的他爹的黝黑漢子,縮短了脖子,斜眼瞟向又牽著弗里斯馬,低頭慢步走過的膽小鬼農夫。弗里斯馬背上,還馱著爛醉如泥的阿蘭大人。看到馬背上的大人已經不省人事,頓時覺得再難吊胃口,大人又喝醉了,不然肯定又會夸俺能說會道。
“聽阿布杜拉家的他爺說,城里有處大戶人家,好像是什么大官家。就像前段日子到我們村來找人的官老爺們的大官家,穿的也是那種衣裳,叫什么警察大老爺……被山賊給打劫了……這伙山賊賊拉拉的,膽子可大了,敢到城里去殺官老爺,據說領頭的還是個女的,還把山寨的名號畫在了官家大門口的墻上。”
“啥山賊這么兇啊,不會到俺們村里來搶糧食吧。那咱可得把糧食藏好了啊。”一聽說山賊,眾人緊了緊脖子,晚上的風怎么涼嗖嗖的。
“這伙山賊領頭的好像叫啥來著,叫像豬血一樣,紅紅的薔薇花,對,就是這名號,被用死了的官老爺的血畫在墻上的……”
低頭慢步走過的膽小鬼農夫,耳朵仿佛長在背上似的。猛然間停下了腳步,霍然扭轉過身來,兩道精光射向正在向眾人吹噓的黝黑漢子。
抬頭察覺到農夫兇狠的目光,被喊做哈桑家的他爹的黝黑漢子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只見平日里膽小怕事的農夫,一個箭步來到黝黑漢子身前。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滿臉的激動與急切。刀子般的眼神直逼漢子的眼睛,聲音微微顫抖,一字一句的說到。
“你在說,薔、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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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農夫用冰冷的井水,一桶接著一桶的猛潑在阿蘭子爵臉上,直到把阿蘭子爵從醉生夢死中潑醒。
當晚,哐哐鐺鐺的聲音,從阿蘭子爵大人的屋子方向傳出,整個村子的村民們被嚇得睡不著覺,又不敢前來叨擾。
當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露出半張笑臉的時候,“轟隆”的一聲,阿蘭子爵的房屋轟然倒塌,沖擊波震得村子里的房屋都搖搖欲墜,嚇得村民們蜷縮在屋子里顫顫發抖。
難道是殺官老爺的山賊們跑到村子里來了……
第二天早晨,驚嚇了一整晚,提心掉膽的村民們,聚攏在了一起,相互推搡著上前察看。
哪里還有阿蘭子爵大人的影子,連膽小鬼農夫也不知了去向……
這件事成為了村子里的靈異事件,被腦洞大開的村民們往鬼神的方向腦補了一遍又一遍,越傳越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