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寧跟著胡二牛身后,剛剛走進胡二牛院子。
胡二牛一眼看到拴在棗樹上的牛不見了,沒有招呼李小寧,發瘋的跑了回去。
這時,王蘭走了出來。
“王蘭,牛呢?”胡二牛滿臉著急。
“抵給曾亮了。”
“什么?你竟然沒經過我同意,就把牛賣了?”胡二牛惱了,一巴掌扇在了王蘭臉上。
“胡二牛,你為了一頭牛,打我?”
王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自從結婚幾十年,從來都不愿意說她重話的男人,今天竟然出手打了她一巴掌,頓時哭了起來:“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
胡二牛看著棗樹下空空蕩蕩,不見了牛的影子,看到面前王蘭的失聲痛哭,撲通一聲癱倒在地,頓時暈了過去。
“表叔,表叔!”
“二牛,二牛”
李小寧到了胡二牛面前,呼喊的時候,剛剛還在失聲痛哭的王蘭,突然滿臉緊張跑到暈倒在地的胡二牛面前,聲聲呼喊哭泣:“二牛,你怎么了,別嚇我,你快醒醒,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和那頭牛,有這么深厚的感情,都是我的錯,求求你醒來,二牛,二牛。”
聽到王蘭的話,李小寧的心被深深打動,這就是最普通平凡夫婦之間的感情,看起來平日一天三餐一起吃飯,然后各忙各的農活,沒有甜言蜜語,沒有山盟海誓,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那種發自肺腑的情義,足以驚天動地,無不讓人為之動容。
“王嬸嬸,表叔沒大礙,只是一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休息一會兒就能醒。”李小寧在王蘭哭訴著胡二牛的時候,已經檢查了胡二牛暈倒的原因。
王蘭連連點頭,這時和李小寧一起把胡二牛扶到了屋里。
沒過十分鐘,胡二牛醒了,看著一直守在床邊的王蘭,說道:“王蘭,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你的。”
王蘭連連點頭。
這時,王蘭來到李小寧面前,猶豫了幾次終于開口:“小寧,你能借你表叔一點錢,讓表叔把牛贖回來嗎?”
聽到王蘭說出曾亮賣牛的事,沒等著急的胡二牛再開口,李小寧說道:“表叔,你還記得,我之前在黃瓜地里和你說過,有話要到家里才能告訴你嗎?”
胡二牛滿臉驚訝連連點頭。
“表叔,我要說的是,那塊黃瓜地里有一根百年人參。”
“小寧,你說什么?黃瓜地里有人參?”胡二牛驚訝了,盡管不知道人參值多少錢,但是也經常聽別人說起人參的貴重。
“表叔,真的,就在地里東邊你放水桶的地方”
沒等李小寧說完,胡二牛轉身就朝黃瓜地跑去,連鋤頭都忘記帶。
李小寧拿起一把鋤頭,跟著表叔追了出去。
王蘭還在人參的震驚之中,看到李小寧追著胡二牛跑出去,她也拿了一把鏟子跟著追了出去,一路上逢人便說:“黃瓜地里有人參,我有人參了。”
王蘭一路見人邊說,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村里的人都跑來黃瓜地看熱鬧,連要和牛販子賣牛的曾亮,也把賣牛的地方從村子中心,換到了村口的黃瓜地邊。
村口黃瓜地,李小寧追到地邊的時候,胡二牛一邊激動的說著:“老兄弟,你別怕,我只要刨出了人參,就有錢了,到時就能把你贖回來了,等著我。”
“人參!人參”
胡二牛一邊激動的自言自語,一邊就拿著滿是老繭的雙手,在李小寧說的水桶邊上,開始刨土,不管土里有雜物刺傷雙手,等李小寧到他身邊的時候,胡二牛的手背有幾處地方,已經被土里的碎石雜物劃開了幾個口子,流出鮮血。
“表叔,鋤頭!”李小寧看到表叔滿臉激動,忘記手上的傷痛說道。
胡二牛連連搖頭:“不要鋤頭,鋤頭會挖壞了人參的。”
“表叔,讓我來挖。”
胡二牛還是搖頭:“小寧,這是我的責任,讓表叔自己來。”
“表叔,可是你的手背都被劃傷了?”
“小寧,這點傷對表叔來說,真的不算什么,只要能刨出人參,把那頭牛贖回來,表叔什么事都不怕。”
李小寧被表叔的話,深深打動,這時默默點頭,轉身面對眼前已經看出病因的黃瓜地,準備用神農傳承里從來沒用過的改良土地傳承。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蘭跑來了,在王蘭身后,跑來了很多村里人也到了黃瓜地邊。
村里人看到胡二牛一邊刨土一邊說著人參的時候,一個個議論不已。
“王家嫂子,你的男人是不是瘋了,就這黃瓜地里還會有人參?”
“是啊!王妹子,你男人一定是因為種不好黃瓜,被大伙兒一說,就瘋了。”
“就這種黃瓜地,還能有人參,說夢話。”
村里人嘲笑挖苦胡二牛和王蘭的時候,曾亮也牽著從胡二牛家里買來的耕牛到了現場。
曾亮看到胡二牛刨土自言自語說人參的時候,他不像其他村里人,不點名道姓,曾亮沖著黃瓜地里的胡二牛大聲嘲笑挖苦:“胡二牛,原來黃瓜地里有人參啊!一定還有黃金吧!多刨一些出來,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胡二牛這時看到了曾亮手里牽著的牛,比之前刨土刨的更快了。
曾亮繼續裝逼:“胡二牛啊胡二牛,你說你,人話不信,信鬼話,黃瓜地里有人參,簡直就是做夢,我的地,我還不知道嗎?”
李小寧見曾亮嘲諷挖苦,這時沒有改良土地,走到他面前,也就在走到曾亮面前一眼看到胡二牛的牛已經病入膏肓時,說道:“曾亮,你都說做夢,都那么肯定地里沒有人參,你還來看個鳥?”
曾亮氣勢囂張,一臉得意:“我來看看你們這對跳梁小丑,一個老小丑,一個小小丑,到時侯挖不出人參時的那副模樣,想象一下,就覺得爽。”
就在曾亮氣勢囂張挖苦嘲諷李小寧的時候,黃瓜地里傳來了曾亮的呼喊聲:“小寧,你快過來,我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