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寧照顧好父母之后,又來到了從村長買的那塊兩畝荒地。
他要仔細研究研究這塊荒地的土壤成份,看看適合種什么樣的藥材。
帶回了一些土壤之后,下山回家,他估摸著城里來買人參的丁香花快要到了。
李小寧回到家看到院子里坐在輪椅上的父親和坐在凳子上的母親,都不在院子時,心里突然慌了起來,父親雙腿不能走路,母親眼睛又看不見,他們會去哪兒了呢?
莫不是有人來串門子,把父親抱回了家?
可是,在李小寧回家之后,從來沒看到一個人來家里串門子,唯一看到來家里的人,都是來討債的。
“爸!媽!”
李小寧猜的沒錯,父母沒有在屋里。
爸媽能去哪兒了呢?
父母的情況,沒有別人幫助,是走不了的?
但是,現(xiàn)在村里還會有誰愿意幫助他們呢?
糟了!
李小寧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昨晚夜里父母說起還債的事!
原本李小寧早上的時候,想和他們說來著,后來考慮到父母就算有那個想法,但是因為行動不便,去不了和村子相鄰的鄰村沈丹丹家。
輪椅?
難道父親坐著輪椅指路,母親推著輪椅
李小寧啊李小寧!
你怎么這么大意,這種苦別人吃不下,你還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嗎?為了你,他們還有什么苦吃不下的。
這個時候讓父母去找沈丹丹父母借錢,那不是,不是給父母找羞辱嗎?
李小寧狠狠罵了自己一句,連屋門都沒關(guān),腳上的泥土都沒洗,就急匆匆的跑出了院子,徑直跑向村尾相鄰村的沈丹丹家,他知道這個時候讓父母去沈丹丹家借錢,除了羞辱之外還是羞辱,沈丹丹把他在城里的事連表妹都說了,沒有理由不告訴她的父母。
李小寧猜的沒錯,在他離家到菜地里看菜生長情況之后,他的父母就下定決心去沈家借錢,斷了雙腿的父親坐著輪椅為眼瞎看不見推著輪椅的母親指路。
李小寧撒腿飛跑的時候,李小寧的父母已經(jīng)磕磕絆絆到了沈丹丹的家。
沈丹丹的家里正在修房子,說是要修個兩層的樓房。
沈丹丹父母正招呼著來家里修房子。
“沈老哥!沈老哥!”
聽到李山河一聲聲喊著沈老哥的時候,李小寧母親說道:“小寧他爸!是不是到丹丹家了?”
“嗯!小寧他媽,我們到了親家家里了!”
“親家!誰和你們是親家?”正熱情招呼工匠的沈丹丹父親沈德全,其實早就聽到了李山河叫的沈老哥就是叫自己,原本故意裝著沒聽見,直到聽見李山河說起親家的時候,才突然拉長了臉走了過來無情的回絕。
“沈老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沙嶺村的李山河,小寧的爸爸,我們不是還一起吃過飯喝過酒嗎?”
“沈老哥!我是小寧媽媽,你是不是半個月前,收到了丹丹的消息,要和我家小寧結(jié)婚?我們現(xiàn)在手頭上急需五千塊錢,親家能不能先,先幫一下忙借給我們”李小寧的母親雖說準備好了找他們借錢,可是借錢的事畢竟不光彩,說著說著吞吐起來。
沈德全在李小寧父母說完之后,冷哼一聲,板著臉比牛頭的臉還要長,數(shù)落道:“我家丹丹和你家那個被醫(yī)院開除的敗類結(jié)婚,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做白日夢!”
“我家丹丹是什么人,大城市大醫(yī)院的醫(yī)生,你家那個窩囊兒子,一個偷盜別人成果被開除的敗類,有什么資格和我家丹丹說結(jié)婚!”
還沒有等李小寧父母說完借錢的事,就被沈丹丹父母你一句我一句的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住口!”李山河哪里容得下別人抹黑自己的兒子,情急之下一個前撲,從輪椅上摔到了地上,滿面是灰,還在握著拳頭憤慨道:“不結(jié)婚就不結(jié)婚,但是你們不能污蔑我的兒子!”
“呦呵!一個摔斷腿的殘疾,還來火了,明明就是一個偷盜賊,還怕別人說不成,我就是要說,你拿我怎么樣啊?”沈德全越來越兇。
“我,我打爛你的嘴!”李山河摔破皮的雙手拼命在地上撐著,要爬過去打沈德全。
“山河!山河,咱不激動,不結(jié)就不結(jié),我們回去,再想別的辦法!”李小寧的母親聽到了李山河從輪椅上摔到地上的聲音,卻因為看不見,著急的四處摸索,一不小心被倒地的輪椅一個磕碰,摔到了地上,還在著急的說著:“山河,山河你在哪兒,我們回家,回家。”
看到摔倒在地,被輪椅劃傷臉的妻子,雙手四處摸索那種無奈無助的表情,雙手拼命撐地朝沈德全爬去的李山河,雙眼突然濕潤,不得不又從地上爬了回來,急忙應(yīng)承著:“小寧他媽!我在這兒呢?你別亂動,我來了我來了。”
李小寧父母的雙手終于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對于別人來說握手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是此時此刻,對李小寧父母而言,卻如同生死之后的相逢。
“山河,山河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傷到哪兒了?”
“小寧他媽!我沒事,你的臉都劃破了!開始流血了。”
“山河,只要你沒事,我劃破點皮不礙事,來,我扶你起來,我們回家。”
看到李小寧父母的狼狽,沈德全越發(fā)得意,羞辱道:“就要回家了啊!你們不是來借五千塊錢的嗎?家里連五千塊都沒有,也好意思,知道我修房子要花多少錢嗎?幾萬,幾萬呢?”
“沈德全!有幾個鳥錢就曬世是嗎?不要說只是幾萬,就算你有幾百萬,我李小寧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急匆匆的李小寧跑到了沈家,刨開人群沖到了沈德全面前,當他看到地上摔的劃破手劃破臉的父母親時,氣不打一處來雙手攥起拳頭就朝沈德全打去。
尼瑪!
是可忍孰不可忍!
膽敢這樣對待我的父母!我不動手,還是個人嗎?
李小寧憤怒了,想象著父親坐著輪椅,為眼睛看不見母親指路,想到母親眼睛看不見推著輪椅磕磕碰碰的畫面。
李小寧還能不動手嗎?
不能!不能!
“敢這樣對我父母,我弄死你!”
看到李小寧動手,沈家修房子的人全部跑了上來擋住了他,開始勸架。
“呦呵!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醫(yī)院敗類來了,看都不看一眼,你差使父母來借什么錢?還要動手打人,有本事你打啊!”沈德全的話每一個字直說李小寧痛處。
“你們別傷我的兒子?”李山河拿著木棍在地上亂揮著,看到那么多人拉著自己兒子時,他作為父親,又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
這時,李小寧的手機響了,聽鈴聲就知道是丁香花來的電話。
他推開拉住自己的人,接了電話之,是丁香花已經(jīng)開車進村了,讓李小寧前去接她。
李小寧讓她順著村里的土路一直開,就能找到自己。
之后掛了電話。
“呦呵!吹,你使勁吹,還有人開車來找你!”在場的人和沈德全都聽到了李小寧電話的內(nèi)容,不屑李小寧的是沈德全。
在他們眼里,要說有人開車到村里來找李小寧,放在李小寧沒有被開除之前,還有些可能,但是現(xiàn)在被醫(yī)院開除,說有人會開車來村里找他,他們以為李小寧是在癡人做夢。
一直到一輛紅色小車在村里一些孩子們的追趕下,出現(xiàn)在他們視線,接著開到他們面前,看到李小寧拿出手機接了電話后,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人手里拿著手機接著電話下車,李小寧走到她面前,說:“你好,我是李小寧,請問你是丁香花小姐吧?”
時髦女人微微點頭,說:“你就是賣人參的李小寧,我是丁香花,你可以叫我丁姐。”
什么?
城里開著車來的時髦女人,竟然是真的來找李小寧的?
還讓他叫她丁姐?
沈德全和剛剛看不起李小寧的一群人,突然深深震驚了,臉部肌肉僵硬,活像一個個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