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沫怎麼也沒有想到,Aaron居然會找到醫院來,當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外,雨沫的心裡,怒火熊熊燃燒。
“你來做什麼?”
目光冰冷,雨沫走出了病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爺爺雖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是依舊沒有醒來,雨沫可不希望這個男人出現,讓爺爺的病情出現反覆。
面對雨沫的不友善,Aaron顯得十分的淡定,對著雨沫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聽說上官老爺子住院了,作爲晚輩,也應該來看望一下不是嗎?”
說著,將手中的花遞到了雨沫的面前,臉上揚著友善的笑容。
雨沫看著眼前的花束,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望?恐怕是來看著自己有多麼的狼狽吧。
“Aaron,有話直說,不用如此惺惺作態。”
雨沫並沒有接過Aaron手中的花束。
如果,他是來看自己有多麼的狼狽,那麼現在他看到了,可以離開了吧。
雨沫眼神冰冷,不帶絲毫的感情。
Aaron也不氣惱,仍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凝望著散發著冷冽氣息的雨沫。
“上官小姐,你不用這樣的,我今天只是純碎來看看上官老爺子,不過看樣子,你不歡迎。”
Aaron自嘲的看著手中的花束,卻沒有收回來,依舊拿到了雨沫的面前。
雨沫眸光裡帶著深深的諷意,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花束。
“Aaron先生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爺爺現在不方便見客,你可以回去了。”
看也不看Aaron一眼,雨沫毫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
Aaron聞言,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冰冷冷的雨沫,輕笑出聲。
這個女人,倒是有骨氣。
“上官小姐,上官集團現在已經這樣了,你還確定要堅持下去嗎?”
本來,Aaron並不想跟雨沫說一些,他是真的想來看看上官翱,可是一看到雨沫現在倔強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雨沫聽了Aaron的話,臉上的嘲諷加深。
最終還是按耐不住,說出了目的。
“Aaron,就算上官集團真的面臨破產,我也絕對不會將手上所擁有的股份賣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
雨沫冷冷的勾脣一笑,好笑的看著Aaron。
像他這樣的人,雨沫寧願自己申請破產,也絕對不會便宜了他。
Aaron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了之前的笑臉。
“你又何必固執,現在老爺子弄成這樣,什麼時候能醒來還不知道,G.K收購上官集團,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Aaron難得耐著性子勸說著雨沫。
他的話,卻惹來了雨沫一陣輕笑,從一開始,G.K就將上官集團列爲了目標,現在說什麼這是最好的辦法。
雨沫的眸光一冷,冷冷的看著眼前的Aaron,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面無表情的和Aaron迎視著。
“說完了嗎?說完的話,請你離開,Aaron,就算上官集團真的到了迫不得已要販賣我手上的股份,我也絕對不會找上你,你似乎忘記了,我現在還是嚴家的媳婦,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寧願讓嚴氏接管,也不會是你們G.K。”
一番話下來,雨沫將自己的立場表明的十分清楚,她就是要G.K看清楚,就算上官家真的無法支撐,她也不會便宜了他們G.K。
Aaron聽了雨沫的話,不怒反笑,笑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說的沒錯,她的背後還有嚴家的支撐,但是她以爲,自己有辦法讓嚴少爵關鍵的時候撤資,難道他還沒有辦法讓嚴少爵跟她之間出現縫隙嗎?
上官雨沫,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錯在你太過自信,自信到親手毀了上官家百年來的基業。
“你真的確定,嚴氏會真心幫你嗎?你可不要忘記了,這次如果不是嚴氏突然撤資,我們G.K怎麼可能有機可趁,上官雨沫,你真的覺得,嚴少爵是真心想要幫助你嗎?呵呵。”
Aaron故意說著讓雨沫猜疑的話。
他知道,自己這一番話下來,雨沫肯定會懷疑到嚴少爵的身上。
確實,Aaron的話,成功的讓雨沫的心裡起疑,她之前就懷疑嚴少爵,現在Aaron這麼說,更加讓雨沫對嚴少爵產生了懷疑。
“你什麼意思?”
雨沫冷沉著聲音,生氣的詢問著。
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知道些什麼?雨沫的心裡,突然一團亂。
難道嚴少爵真的……
雨沫不敢接著往下想,生生的掐斷了自己深想下去的想法。
“嚴少爵爲什麼會突然撤資,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吧。”
Aaron雙手環胸,滿意的看著雨沫的臉色。
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成功的讓雨沫對嚴少爵起了疑心,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你知道?”
雨沫上前,目光愈發的冰冷,爲什麼Aaron會知道嚴少爵突然撤資的原因,這兩者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聯繫。
Aaron始終保持著微笑,淡定的看著雨沫。
“我是知道,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有些事情,還是上官小姐自己去發掘比較好。”
俯身,Aaron在雨沫的耳邊輕聲耳語著,說完,他深深的看了雨沫一眼,臉上帶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轉身,在雨沫的注視下,一步一步離開了醫院。
Aaron就是故意挑起雨沫的胃口,卻又不告訴她,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上官雨沫和嚴少爵之間起更大的縫隙,懷疑的種子,已經深深的埋在雨沫的心裡,這樣就足夠了。
雨沫失神的看著Aaron離去的背影,嬌小的身軀靠在牆壁上,緩緩的閉上雙眼,雨沫閉目養神。
她需要時間,需要冷靜,來理清腦海裡紛擾的一切。
Aaron的話,雨沫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任,可是無疑,他的話,已經讓自己再次對嚴少爵產生了懷疑。
該死的。
雨沫的腦海裡,全是想要質問嚴少爵的感覺,這個念頭,瘋狂的在她的心裡滋長著。
“雨沫,你怎麼站在這裡?”
就在雨沫覺得自己快要被失控的時候,嚴少爵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雨沫睜開眼,不期然的撞上嚴少爵擔憂的目光。
嚴少爵走到了雨沫的身邊,雙眼裡佈滿了擔心,她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也是,從今天早上出事到現在,她一定無法靜下心來好好的休息。
“你怎麼來了?”
雨沫可沒忘記,她和他之間早上可是鬧得十分的不愉快。
對於嚴少爵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雨沫臉色一沉,卻也不在說些什麼。
凝望著嚴少爵,雨沫的腦海裡,不禁又想起了Aaron的話語,看著他的目光,忍不住多了一絲猜疑。
嚴少爵對著雨沫溫柔的笑了笑,說真的,一開始生氣離開的他,最後還是因爲放心不下,又跑了一趟醫院。
不過看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好像不歡迎自己。
“我來看看爺爺。”
嚴少爵輕聲說著,擡眸,對上雨沫打量的視線,嚴少爵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雨沫突然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苦笑不已。
她,難道真的要懷疑到嚴少爵的身上嗎?
雨沫不知道嚴少爵爲什麼不肯告訴自己撤資的原因,只是這一刻,她還是願意相信眼前的男人。
算了,既然相信,又何必苦苦相逼。
“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危險了,但是什麼時候醒來,還不清楚。”
一想到昏迷不醒的上官翱,雨沫的眼眶忍不住一陣泛紅。
她一直都是堅強的,可是自從嫁入嚴家開始,雨沫發現,自己徹底成了愛哭鬼,不是她不夠堅強,而是接踵而來的事情,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雨沫不敢想象,要是爺爺醒不過來,她該怎麼辦?
越想,雨沫的心越慌。
“不會的,相信我,爺爺一定會醒過來的。”
嚴少爵伸手將雨沫擁在懷裡,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著。
上官翱對於雨沫的意義,那是這輩子最珍藏的寶貝,嚴少爵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她在害怕,如此無助的雨沫,讓嚴少爵對她十分的心疼。
“嚴少爵,我真的好怕,我好怕爺爺就這樣丟下我不管,我害怕他跟爹地媽咪一樣,我……”
雨沫臉色慘白,心慌意亂導致了她語無倫次。
雨沫的腦海裡,永遠都無法忘記看到爹地媽咪滿身鮮血倒在自己面前的情景,那是她一生無法抹去的夢魔。
“爹地媽咪去世後,是爺爺給予了我所有的寵愛,我曾經自閉過一段時間,是爺爺用他的耐心和愛包容我,嚴少爵,爺爺要是離開我了,我也不活了。”
雙手死死的揪著嚴少爵胸前的衣服,雨沫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眼前,浮現了一幕幕和上官翱相處的情景,那溫暖的畫面,如今卻深深的刺痛了雨沫的心。
爺爺……
雨沫在心裡不斷呼喚著上官翱,希望他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喚。
“沒事的,相信我,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嚴少爵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更緊的擁著雨沫的身軀,輕柔的哄著。
“我可以不要上官集團,我只希望爺爺能夠陪伴在我的身邊,我的要求,真的不多,真的。”
雨沫躲在嚴少爵的懷裡,哽咽著聲音哭訴著。
此刻的她,將嚴少爵當成了唯一的浮木,她浮啊沉沉,只剩下爺爺這麼一個依靠了,她真的不想失去。
“雨沫,你看著我。”
嚴少爵雙手捧著雨沫的臉頰,讓她迎視著自己,眸光中,盛滿了柔情。
雨沫紅著眼睛,凝望著嚴少爵的眼眸,漸漸的迷失其中。
“我不會讓爺爺有事,也不會讓上官家出事,相信我。”
嚴少爵的眸光裡一片堅定,一字一句,說的十分的緩慢,透露著一股堅決。
既然上官集團是她一生必須守護的東西,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它被人奪走。
“謝謝你。”
輕輕的點了點頭,雨沫感激的看了嚴少爵一眼,伸手抱著他的腰肢,臉頰輕輕貼著他的胸膛,耳邊傳來嚴少爵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奇蹟般的撫慰了她的心。
嚴少爵,我願意相信你一次,只是,你千萬,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雨沫安靜的待在嚴少爵的懷裡,輕聲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