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沫在一陣芬芳的花香中醒來,睜開眼,便看到了沐之風(fēng)的側(cè)顏,雨沫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一夜未眠,沐之風(fēng)神色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因爲雨沫靠著一整夜的原因,沐之風(fēng)的肩膀已然麻痹,他卻絲毫不在意。
“醒了嗎?我送你回去吧。”
在晨曦的照耀下,沐之風(fēng)對著雨沫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
點了點頭,雨沫跟隨著沐之風(fēng)起身,兩人朝著車子走去,一路上,兩人心照不宣,臉上同時揚起了微笑。
心情愉悅的兩人,卻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場風(fēng)暴等著他們。
裴園外,大把的記者將整個裴園的外牆圍堵的水泄不通,雨沫一回來,便被堵在大門外,寸步難行。
記者眼尖的發(fā)現(xiàn)坐在駕駛座上的沐之風(fēng)和上官雨沫,蜂擁上千,爭相搶拍著他們的照片,最後還是在保安的出動下,雨沫才艱難的進入裴園。
雨沫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原本想叫沐之風(fēng)先回去,他送自己回來的事情,已經(jīng)被媒體知道了,想要隱瞞也無法隱瞞了,沐之風(fēng)卻因爲放心不下雨沫,堅持留在了她的身邊。
雨沫才一下車,就被管家慌慌張張的帶到了客廳內(nèi),當看到客廳內(nèi)的情景,雨沫驚呼一聲。
只見嚴西爵跪在一堆碎玻璃渣上,赤著上半身,咬牙承受著嚴一辰的鞭打,地板上已然一片深紅的血跡,
“爸。”
就在嚴一辰再次揚起鞭子的瞬間,雨沫一把衝到了嚴一辰的面前,雙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低頭打量著嚴西爵,只見他白皙的背部上,一條條鞭痕縱橫交錯,冒著血絲,雨沫看的心驚肉跳。
“雨沫,你先到一邊去,我今天不給這個逆子一點教訓(xùn),他還無法無天了。”
嚴一辰原本盛怒的臉色,看清來人之後,微微收起了臉上的憤怒,輕輕推開了雨沫的身子。
踉蹌的腳步,雨沫眼睜睜看著嚴一辰一鞭就那樣下去,耳邊傳來‘咻’的一聲,伴隨著嚴西爵的悶哼聲,皮開肉綻,雨沫的心,止不住的顫抖。
究竟出了什麼事,讓公公下如此的重?
“爸,夠了,再打下去,西爵會沒命的。”
雨沫上前,一把奪過嚴一辰的鞭子,丟掉了地上,蹲下,擔憂的檢查著嚴西爵的臉色。
只見他臉色慘白,額頭不斷冒著冷汗。
嚴一辰臉色鐵青,端坐在沙發(fā)上,目光陰狠的看著跪在地板上的嚴西爵。
“出了什麼事?”
雨沫環(huán)視了在場的人一眼,裴悠然臉色同樣十分的難看,一臉憤怒的瞪著嚴西爵,而嚴少爵跟安琪則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觀看著。只有嚴洛瞳,嚇得臉色慘白,在一邊默默的哭泣著。
嚴西爵轉(zhuǎn)過頭,看著雨沫擔憂的神色,虛弱的笑著。
“大嫂,不知道是誰,將昨晚二哥抱著你的照片泄露出去,今天一早,我們家被堵的水泄不通,二哥他.....二哥他承認他喜歡你,爹地一氣之下……”
嚴洛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訴說著。
這個爆炸性新聞,已經(jīng)在A市炸開了鍋,現(xiàn)在全A市的人,都等著看嚴氏的笑話。
小叔子喜歡自己的嫂子,這種傷風(fēng)敗得的事情,在嚴家這種名門望族中,最是忌諱。
雨沫腦海裡一片空白,身軀一陣癱軟,難怪,回來的路上,那些記者都瘋狂的搶拍自己。
“爸,這件事我可以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雨沫示意沐之風(fēng)扶著西爵的身體,走到了嚴一辰的面前,開口想要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種傷風(fēng)敗得的事情,嚴氏的臉面都被他敗光了。”
裴悠然氣憤的指責著,看著嚴西爵的目光,充滿了怨恨。
她就知道,這個兒子,早晚有一天會捅出大事情出來,表面上乖巧聽話,實際上什麼本質(zhì),誰知道,居然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媽。”
雨沫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裴悠然,對於她針對嚴西爵的指責,十分的不滿意。
“雨沫啊,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爸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嚴一辰怒氣衝衝的瞪了嚴西爵一眼。
剛剛這個逆子已經(jīng)承認了,嚴一辰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乖巧的二兒子,居然會喜歡自己的嫂子,還情不自禁的和她親近,一口氣堵在心中,嚴一辰的臉色,鐵青的可怕,額頭的青筋暴起。
“爸,西爵他……”
雨沫轉(zhuǎn)過頭看了嚴西爵一眼,實在不忍心,想要開口爲他求情。
“大嫂。”
嚴西爵喘著粗氣,倚靠在沐之風(fēng)的身上,虛弱的開口,制止了雨沫開口。
他知道,她有心想要維護自己,可是嚴西爵不想雨沫將髒水往自己的身上攬,再說了,她自己也有麻煩纏身,他不能在連累她。
雨沫聽到嚴西爵的呼喚,轉(zhuǎn)過頭,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我還是那句話,我喜歡你,不會改變。”
嚴西爵衝著雨沫微微笑了笑,許是牽扯到了傷口,他的笑,到最後變得扭曲。
“逆子,你還不知悔改。”
嚴一辰霍的起身,一把衝到了嚴西爵的面前,擡腳,朝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
沐之風(fēng)來不及反應(yīng),連帶著跟著嚴西爵倒在了一邊。
“爹地。”
“西爵。”
嚴洛瞳和雨沫驚呼一聲,一把衝到了嚴西爵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
“爹地,你瘋了,他是你兒子。”
就連一邊的嚴少爵也看不下去,一把擋在了他的面前,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究竟將他們兄妹幾個當成什麼了?什麼都要聽話的傀儡嗎?
嚴少爵轉(zhuǎn)過頭,擔憂的看了弟弟一眼,就算他在過分,剛剛捱了那麼多鞭子,也夠了。
“少爵,你別攔著,像他這樣不知廉恥的人,就該讓你爹地好好的教訓(xùn)。”
裴悠然走到了嚴少爵的身邊,將他扯向了一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管。
“媽咪。”
嚴少爵不敢相信的看著裴悠然,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樣絕情的話,出自母親的口中。
“嚴伯父,在怎麼樣,西爵也是你兒子,你這樣,太過分了。”
沐之風(fēng)小心翼翼的扶著嚴西爵,冷聲斥責著。
哪怕他犯了在再大的錯,身爲父親,怎麼能夠下這麼狠的手。
“沐少,在教訓(xùn)別人之前,還是先管好自己比較好。”
就在這時,安琪走到了嚴少爵的身邊,妖嬈的眸光中,帶著一絲輕蔑和幸災(zāi)樂禍。
“安小姐什麼意思?”
沐之風(fēng)冷眼看著安琪,說真的,他對這個女人,十足的反感,不是因爲沫沫的原因,打從第一眼看到他,沐之風(fēng)就不喜歡她,總覺得她虛僞做作,也只有嚴少爵眼睛穿褲子了,纔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安琪掩著雙脣,笑嘻嘻的看著沐之風(fēng)和雨沫,眸光中帶著得意的色彩。
上官雨沫,我看你這次靠什麼翻身?
安琪的眼神,讓雨沫的心,猛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沐少還不知道嗎?昨晚上官小姐和你約會的照片,可是在今天第一時間刊登了,現(xiàn)在全A市的人可是都知道上官雨沫耐不住寂寞勾引小叔子,腳踏三條船。”
說完,安琪的脣角扯出了一抹無聲的笑容,順帶的,將桌子上的報紙遞到了雨沫的面前。
雨沫接過安琪遞過來的報紙,上面,正是自己昨晚靠在沐之風(fēng)肩膀的畫面,另外一份,是嚴西爵自身後擁抱著自己。
雨沫神色一冷,憤怒的將手中的報紙丟在地板上。
“安琪,我昨晚警告過你,不要在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你以爲這樣,就能對付我?”
雨沫一步一步朝著安琪逼近,雙眼佈滿了寒霜。
這個女人,很好,居然還真的將昨晚的事情都暴露給媒體,連帶著,還將沐之風(fēng)牽扯進來,她真當自己是軟腳蝦嗎?
安琪收起臉上的笑容,毫無畏懼的迎視著雨沫。
“不是我。”
昨晚,她確實有這個想法,要將這一切都捅出去,但是上官雨沫一番話,讓她感到了恐懼。
早上看到報導(dǎo)的瞬間,安琪也不敢置信,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後,居然還有人看到了,還將上官雨沫和沐之風(fēng)整晚在一起的照片也公開了。
安琪的心,在那一刻雀躍無比,老天真是有眼,它也在幫助自己,安琪逢提自己有多高興了。
“你以爲你說的,我會信?”
雨沫冷笑出聲,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隨時都會爆炸一般,實際上,雨沫現(xiàn)在的情緒,已經(jīng)處在爆炸的邊緣,看著安琪的目光,陰森森的,讓人忍不住打了一陣寒顫。
“上官雨沫,你夠了。”
嚴少爵將安琪護在了自己的身後,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暴起,一鼓一張。
嚴少爵昨晚在臥室內(nèi)等了雨沫一晚,一夜未眠,擔心著她的安危,她倒好,一整晚都跟舊人在一起。
當看到早上的報紙,嚴少爵怒火中燒,肯不得立刻衝到上官雨沫的身邊,狠狠的教訓(xùn)她一頓,如果不是這邊嚴西爵的事情,嚴少爵早就要沐之風(fēng)好看了。
“讓開。”
雨沫衝著嚴少爵生氣的怒吼著,她今天不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教訓(xùn),她還無法無天了。
現(xiàn)在的一團亂,都是這個女人制造出來,雨沫心中怒氣滔天。
“你自己做錯事,還怕人說嗎?你怎麼不反思你自己,你已經(jīng)嫁到嚴家了,還不知道怎麼恪守婦道嗎?還是你本身就這麼迫不及待?”
嚴少爵寬厚的大掌,用力的抓著雨沫的手腕,陰狠的開口,深邃的眸子,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猩紅的血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猶如地獄來的撒旦一般。
雨沫一聽到嚴少爵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嚴少爵抓著自己的手腕,碰巧是昨天筋骨錯位的那隻,雨沫卻無暇顧及手腕上尖銳的痛楚,衝著嚴少爵生氣的吼著。
“嚴少爵,不要把所有人想的跟你一樣無恥,你現(xiàn)在跟我談婚姻,早之前跟你的安琪恩愛的時候哪去了?我就算腳踏兩條船,關(guān)你什麼事?你有什麼權(quán)利指責我?”
雨沫冷笑出聲,看著嚴少爵,眸光中充滿了冷意。
在嚴少爵的刺激下,雨沫口不擇言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氣氛一下子降入到了冰點。
寒流,將衆(zhòng)人緊緊包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