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聞言，嘴角抽了一下，然後道：“我也不知道，且看看吧。”

“好。”說完，夜無玨將鏡子給了白琉月。

鏡子中，照出的人，卻並非是她。而是最意想不到的人。夜無雙。

白琉月看著鏡子中的人，只覺得分外的刺眼。

“怎麼樣？是嗎？”夜無玨笑問道。

白琉月聞言，將鏡子收了起來，道：“不是，我們繼續找吧。這面鏡子我便留下了，畢竟指不定是什麼古董呢。”白琉月說完，便將鏡子收了起來。

而夜無玨，也並未發現她的反常，繼續找了下去。

不遠處，素紗公主也忍不住好奇：“那面鏡子竟然不是？看上去很漂亮啊。花紋什麼的都十分古老，怎麼會不是呢？這附近找到的鏡子，應該只有那一面了吧。”

“那面鏡子，應該就是纔對。”說話的人，是夜無雙。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說不是嗎？”公主驚訝的詢問道。

夜無雙聞言，則是笑了：“因爲，她在說謊啊。若不是那面鏡子的話，她應該會給夜無玨看看，讓他也試試的。可她卻沒有，而是慌張的收了起來。必然是鏡子中顯示出來的不是她心中所想，所以，說下了謊言。”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斷定說，這面鏡子就真的是啊……”素紗公主皺眉，對於夜無雙如此武斷的說法，有些不大確信。

“還要一個說法嗎？”夜無雙笑了，看著素紗公主道：“到底是不是那面鏡子，其實素紗公主應該比誰都清楚。”夜無雙的聲音不大，甚至還有些溫和，素紗公主卻變了臉色，笑容僵硬有些閃躲：“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清楚呢？那面鏡子只是出現在傳說中啊。”

“這世上，不存在什麼傳說，所有的傳說，也必然是有人見了。這面鏡子更是如此。而且，若是我的消息沒錯的話，這鏡子應該是當年溟流風給他心愛的女人陪葬的用品。這山上葬的是她，那麼這鏡子，也不做他想。”夜無雙說完，看向素紗公主：“其實，當年那位姑娘死的事情，疑點重重，就是不知，溟流風是否知道了。又或許，他是不敢去查那些真相。”

夜無雙說的每一個字，都緩慢而輕快，可這些話對素紗公主來說，卻只是折磨。當夜無雙說完，素紗公主的背後已經溼了一片。

看著男子，素紗公主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皇叔所愛的女人的死，是她自找的。皇叔自不會調查什麼。”

“真的是這樣嗎？爲何那個女人會選擇當時的皇帝，而不是溟流風？又爲何，那個女人最終會死？我相信，這些素紗公主一定很清楚。”

“我不清楚！當時我還不是公主！”素紗公主喊道。

夜無雙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當年，東溟的老皇帝活的太久，而新皇帝在繼位之後，沒有多久便死了。留下了溟禮等皇室皇子。當時的東溟，可以說是最亂的時候。而也是在那個時候，溟流風獨自一人鎮住場面卻沒有做皇帝。

這一切，說是爲了東溟，可事實上，不過是爲了一個死去的女人的請求罷了。

溟禮爲了那個女人的請求，而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位。這些事情，旁人不知道，但是各國的皇帝都是清楚的很。他雖當時只爲太子，但是父皇並未隱瞞。

那個女人，便是當時的老皇帝用來牽制溟流風的棋子。老皇帝最疼愛的孩子，是溟禮的父親，溟流風的兄長。所以，他娶了那個女人。爲的便是讓溟流風痛不欲生。而後又命令了那個女人，讓那個女人給溟流風上了名爲感情的枷鎖。自此之後東溟只有皇爺溟流風，再無皇儲溟流風。

而這些事情，另一個知情人，便是素紗公主了。

當時的素紗公主不算小，再加上她極受寵愛，聽到了這些之後，也並沒有被處死，卻被下了禁令，不準說出去。

這也是素紗公主爲何如此聽溟流風話的原因。大概是因爲愧疚吧？

夜無雙心想著，玩味一笑。這東溟，比起西嶽要更加亂啊。

“皇叔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至於那個女人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也請西嶽皇不要亂說什麼了。皇叔並不想再想起那個人。而我們東溟也不希望皇叔出什麼問題。”素紗公主請求道。

夜無雙聞言，笑了：“這些對我來說，自然是無所謂。不過，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有你不想傷害的人，而我也有。若是你傷了她，最後後悔的那個人，必然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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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素紗公主自然清楚，看著夜無雙，素紗公主有些不解：“若是喜歡，便搶走，爲何要如此呢？”

“因爲她會難過，而我卻不想讓她難過。愛一個人，大概是要看著她幸福吧。哪怕我很想將她留下，但是，她依舊不會留下來。不惜一切代價的會逃走。她就似那天上的飛鳥，任憑我如何阻攔，最終她也只會尋找屬於她的自由。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讓她不受傷。”夜無雙說到這裡的時候，神色中滿是哀傷。

素紗公主看著夜無雙如此，沉默了。驀地想起，當年她還小的時候，父皇抱著她在懷中，對她說起的話。

東溟的皇子，雖各個優秀，可卻終究不是朕所想要。這些孩子，比起西嶽的夜無雙，遠遠不如。絕世無雙，當真不假。若有他在，我東溟，百年無憂。素紗，你要記得，日後成親，便要找那樣聰明的男人。朕無法陪你百年，但是你是朕最疼愛的孩子，所以，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日後，若是遇到夜無雙，不要與他爲敵。

當時的話，依舊在耳畔迴盪。素紗公主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男子，神色變了變。父皇，九泉之下的你可有看到？不管是怎樣的男子，在遇上了喜歡的女人之後，都會變。此時的他，或許恨著自己的聰明。恨著自己的理智吧？

有些時候，聰明不如糊塗。而糊塗的人……又嚮往著能夠清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