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真的這麼狠心扔下我一個人離開?”
不想動搖了,如果齊大郎要做官,她就決定放棄了!
季心苗冷靜的搖搖頭:“齊大人,我說過了,我是不會跟你去的,不僅僅是因爲我只是個棄婦,最大的原因我不想去。此生我沒有富貴夢,我只想在這農村裡好好的養大兩個孩子,安安靜靜的種田過日子。恭喜你齊老爺,終於升官發財了!”
“媳婦…”齊大郎一臉受傷的看向季心苗:“你真狠,你知道麼?你在拿刀子割我的心!明明知道我是爲了什麼去掙這一切,可你還是這麼用刀子捅我的心!爲什麼要跟我說這樣的話?這些日子我是什麼樣的我,你難道還不知道?
說起當初是我不對,可當初我爲什麼要離開,難道你不明白?
好,如果你真的不明白,那我告訴你:那是因爲我自卑,覺得自己太差了,大字不識幾個,只是一個武孔有力的莽夫,完全配不上你。如果就那樣讓你跟著我,我會讓你委屈一輩子。雖然也明白你不會嫌棄我,可我會內疚一輩子,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委屈一輩子?哼!齊大人你真有想像力!”
齊大郎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我好不容易纔下的決定,求你不要動搖了!
我季心苗不做什麼官夫人,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農婦,種種小田、采采果子、逗逗孩子!別的我什麼都不想!
齊大郎的一翻話讓季心苗心底快崩潰了,可她咬牙不讓自己心軟:“你把一切都歸罪於我的身上,可是我想問你,齊大郎!我什麼時候跟你抱怨過我跟著你覺得委屈了?心裡不平衡了?覺得沒面子了?我的男人好不好自在我心中,正如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腳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武斷?
我知道你當初爲什麼要走,也許你想爲我掙面子是肯定的,可你能否認,當初你的離開,你不就是覺得我太能幹讓你沒了男人的面子?我知道,你們男人的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對不對?
現在好了,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我也不會再讓你擡不起頭了,你再也不會有這種尷尬了!你走吧,以後你當你的官,我種我的田,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永遠不會讓你有那麼難堪的一面。”
越說季心苗真的越氣憤,她眼中的眼神也越來越冷,這個男人爲什麼會這麼想,那是因爲他的內心還是有大男子主義思想的存在。他覺得自己的老婆比自己厲害,他就沒了面子。要說就說個透,真正的把話憋在心裡,這不是她季心苗的作風。
齊大郎見自己越說越亂,竟然引起媳婦發怒了,他急得手都顫抖了:“媳婦,真的不是這樣的。你別生氣,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就原諒我這一回,原諒我這個笨蛋一回好不好?”
季心苗看著兩年不見氣質與眼神完全不一樣的男人,心裡更生氣了。原諒你?這樣就給她招蜂惹蝶,以後再要強點官當大點,那會怎麼樣?她是不是沒事做,天天專給他管著小老婆?
相信男人這張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原諒了一回就會有第二回!
季心苗又開始走死衚衕了!
見齊大郎一再動搖她的決心,季心苗亂得開始口不擇言了:“別說什麼原諒了,也別道歉了!你本來就寫了和離書給我的,我們已經沒關係了!當年之所以沒有去衙門備案,那是因爲大姐的苦苦哀求。而你去了戰場,能不能全身而回,也是我不忍心的理由,畢竟我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
要怪就怪我想得太遠了,我怕真如果有個萬一,那麼你也有個後,也不愧我們夫妻一場。當時生下歡歡喜喜的時候我還很可惜,多麼希望她們有一個是個兒子,也能給你留個後。
如今,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天意!老天之所以給我一對女兒,那是因爲你以後會有很多的女人給你生兒子。你走吧走吧走吧,別在這裡委曲求全了!”
“你爲什麼要這麼說?是不是這麼說了,你心裡就會好受些?如果是,你只管說。你不僅可以說,你還可以打,我任你罰。只求你,彆氣壞了身子。走,我今天是要走的,可是我這一次走了,以後就再也不會離開了!”
季心苗的話如尖刀般刺得齊大郎的心流血,在戰場上大小傷疤不下十塊,可是他從沒有感覺到痛!因爲,他的心麻木了。可此時,那刀竟是撒了鹽般直插在他心上,讓他痛得把心高高揪起。
不可以,不可以就這親原諒他!否則,她的苦就白受了!季心苗不是沒看到齊大郎的痛,只是她怕啊,實在是怕啊!
一旦就這麼被他感動而原諒了,萬一未來再來一次呢?
想起當初他給了她和離書,她只是一時的氣憤就轉化成了擔心。她一直在等著他,相信他會回來解釋他的做法,更相信他會回來陪她過一輩子。就是在聽到他失蹤的消失後引起早產九死一生生下兩個女兒,她也沒有後悔過。
每個齋戒日她都會求佛祖,請求佛祖讓他活著回來,只要他能平安的回到她身邊,她就是減命十年她也心甘!
聽到他回來,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以爲是佛祖聽到的她的請求。可就在那跳得最快的一刻,突然就死了!
都想娶別的女人的男人,她季心苗還要撿回來麼?
什麼時候她活得這麼憋屈了?
她不否論他對自己的一片真心,可是他的自卑,就明瞭他對她的不信任。
婚姻中一旦有了不信任,就像船沒有了舵手,定要觸礁。
既然傷了他就傷到底吧,不是痛過之後更珍惜,就是從此結束兩個人的糾纏。
這一輩子,她不求富貴只求安穩,古代混官場的男人,她不會要,因爲她不想找虐。
閉上眼睛季心苗長長的舒了口氣:“齊大人,你走吧,真的什麼也不用說了。我沒有了打你的資格,也沒有了管你的資格,你一路順風吧。
別怪我固執,其實是因爲我明白,我們真的不再適合了。
你現在是有官職的人,不可能一直在這小地方呆著,而我是真的不會跟你去的。如果,你不願意和離,那就這麼放著吧。要是趙家的小姐願意給你當平妻,我應下了。不過,你們以後別回來了,茶也免了,當就我死了吧。”
話音一落,齊大郎臉上變得充滿戾氣,可聲音卻變得顫抖:“季心苗,你是說不要我了?要把我送給別的女人?”